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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隔音门在她身后关上，隔绝了里面那令人窒息的奢华与罪恶.
故早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刚才包厢里那无形的压力和岳欣淼最后那冰冷的眼神，让她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她不敢停留，快步走向员工洗手间.
反锁隔间的门，她靠在冰冷的隔板上，心脏还在狂跳.
她拿出一个老式的、没有任何智能功能的备用手机.
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却异常迅速地编辑了一条信息.
「目标确认，'文具'已到。」
「数量：女20+，童10+，拟走晏渠道。」
「'仓库'及'物流'待定，目标承诺明早向'Y'汇报详情。」
「文件为名录，含详细体测数据及评级，'Y'、'Q'、'Yan'在场。」
「我暴露风险高，需撤离。」
信息发送的对象是一个极其隐秘的号码.
按下发送键的瞬间，故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她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抠开手机的电池后盖，取出里面那张小小的、不起眼的SIM卡.
她走到马桶边，没有丝毫留恋，将那张还带着体温的卡片丢了进去.
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冲水按钮，水流卷着那张小小的卡片.
旋转着消失在漆黑的管道深处，带走了一切可能指向她的电子痕迹.
做完这一切，故早才真正放松下来，靠在隔间壁上，闭了闭眼.
任务完成了最危险的部分，但她也彻底暴露在了季璃笙的视线里.
接下来，每一步都必须更加小心.
星河包厢内，故早的离开，让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
但那份凝滞感并未完全消失，季璃笙看着重新关上的包厢门.
眼神冰冷，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怒意.
季璃笙.“晏总，你这'红颜祸水'的品味，还真是...别具一格。”
季璃笙.“为了这么个玩意儿，正事都能撂下？我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
晏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季璃笙当众如此数落，面子实在挂不住.
但他深知季璃笙的能量和手段，不敢硬顶，只能沉着脸辩解.
晏桉.“岳总言重了。”
晏桉.“一个小服务员而已，喝多了不懂事，我已经让她出去了，正事要紧。”
他试图把话题拉回来.
季璃笙.“哼，正事？”
季璃笙冷哼一声，显然怒气未消.
季璃笙.“我看她可不是'不懂事'那么简单！”
季璃笙.“刚才她问'铅笔''蜡笔'的时候，那双眼睛可清亮得很！”
她锐利的目光扫过晏桉.
季璃笙.“晏桉，我警告你，管好你的裤腰带！”
季璃笙.“别让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坏了我们的大事！否则...”
她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意里的威胁，让包厢里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度.
晏桉心头一凛，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敢反驳.
他知道季璃笙说的是事实，刚才故早的行为确实有些可疑，只是被美色所惑，自动忽略了.
此刻被点破，他也感到一丝后怕.
秦素烟在一旁看着晏桉吃瘪，心里一阵快意，脸上却装作关切，帮腔道.
秦素烟.“季总您消消气。”
秦素烟.“晏少也是一时糊涂，被那小狐狸精迷了眼。”
秦素烟.“我看那小贱人就是存心不良！刚才她那样子，分明就是想套话！”
秦素烟.“晏少，你可长点心吧！别哪天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她的话看似劝解，实则火上浇油，把矛头全指向了故早.
陈以澄依旧沉默，只是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镜片后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季璃笙盛怒的脸和晏桉难看的脸色.
季璃笙似乎懒得再为故早的事情浪费口舌，她放下酒杯，身体前倾.
手指点了点茶几上晏桉和秦素烟面前那份翻开的'文件'，语气恢复了那种掌控全局的冷硬.
季璃笙.“行了，废话少说。”
季璃笙.“'货'都在这儿了。”
季璃笙.“'铅笔'的'笔杆'数据，'笔芯'评级，都在上面，'买家'的要求你们也清楚。”
季璃笙.“'蜡笔'也一样，重点是'包装'完好，阿回。”
她话音一落，站在她身后的黎乐回立刻上前一步.
将手里那个黑色手提包再次放到茶几上，这次，他从里面拿出的不是文件.
而是一个厚厚的、鼓鼓囊囊的牛皮纸文件袋，封口处用火漆封着.
季璃笙接过文件袋，掂量了一下，目光扫过晏桉和秦素烟.
季璃笙.“这里面是'新校区'的具体对接流程、暗号，以及第一批'定金'的接收方式。”
季璃笙.“'物流'路线图和'中转仓库'的密钥，也在里面。”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金属般的冷硬质感.
季璃笙.“晏桉。”
她将文件袋推向晏桉.
季璃笙.“'仓库'的安全和'物流'的畅通，是你负责的部分，这次'发货'量大，不容有失。”
季璃笙.“路线必须绝对保密，仓库要确保干净，不能留任何尾巴。”
季璃笙.“如果因为你这边出了问题...”
她停顿了一下，眼神如同冰冷的刀锋.
季璃笙.“后果，你知道的。”
晏桉深吸一口气，表情变得无比凝重.
双手接过了那个沉甸甸的文件袋，如同接过一个滚烫的山芋.
晏桉.“季总放心，我亲自盯着，绝不出半点纰漏。”
季璃笙又把目光转向秦素烟.
季璃笙.“素烟，'买家'那边的情绪和最终确认，你负责安抚和对接。”
季璃笙.“特别是那几个挑剔的VIP，'货'的成色必须让他们满意。”
季璃笙.“陈助理...”
她看了一眼陈以澄.
季璃笙.“你协助秦总，把'简历'上符合VIP特殊要求的都筛选出来，重点标注。”
秦素烟立刻挺直腰板.
秦素烟.“明白，季总！交给我您就放心吧！”
陈以澄也微微颔首.
陈以澄.“是，季总。”
季璃笙.“好。”
季璃笙似乎终于满意了，身体重新靠回沙发里，脸上紧绷的线条稍微放松了一点.
季璃笙.“那就这样。”
季璃笙.“晏总，明天上午十点。”
季璃笙.“我要看到你关于'仓库'和'物流'的最终确认方案，放在我办公桌上。”
晏桉.“一定。”
晏桉沉声应道，季璃笙端起酒杯，轻轻晃动着里面深红色的液体.
目光再次投向包厢门口的方向，眼神幽深难测，那个叫故早的服务员...
那双看似迷蒙实则清亮的眼睛...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了她的心头.
她绝不相信那只是一个简单的、想攀高枝的花瓶.
季璃笙.“那个服务员...”
季璃笙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却又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季璃笙.“给我盯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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