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雾散后,天空蓝得刺眼。阳光洒在回音岛沙滩上,沙子暖洋洋的。
阿蓝光脚在浅水里踩水,布裙下摆沾着海水,像缀了圈亮银片。黑炭蹲在她脚边,项圈蓝光映在水面,碎成跳动的星子。
“苏哥哥,看!鱼!”阿蓝指水里一群银鱼,绕着黑炭影子打转,“爸爸说红雾没了,鱼就会回来。”
苏砚辞坐在潜水艇舱盖,摩挲刻坐标的金属片。能量核心启动后,空气清新了,远处树林有鸟鸣,不是失心人的嘶吼。
他低头看数据终端——经黑炭蓝光修复,屏幕能显图像,正播探索队身份卡里的新片段。
画面里是阿蓝的父亲,穿探索队备用制服,对镜头调试信号装置:“……能量核心启动需‘伴生体’引导,黑炭基因序列与S-73高度匹配,它会找到这里。阿蓝,你看到时,爸爸可能已……记住,别信红雾里的声音,是S-73残留意识在骗人。”
视频断了。苏砚辞抬头看树林深处,阿蓝父亲说过,岛上还有幸存者,被红雾困在密林,那些“失心人”或许有救。
“黑炭,能感应其他蓝光吗?”
黑炭项圈亮光柱,指向岛中央火山口。那里覆着密藤,岩石缝渗银光,与黑炭蓝光同源。
“那边有能量反应。”苏砚辞站起,军刀别腰间,“阿蓝,跟紧,密林可能有危险。”
阿蓝从水里跑出来,攥紧怀里的蓝色晶体:“爸爸说火山口里有‘净化池’,能治好被红雾影响的人。”
穿过沙滩边的树林,光线变暗。高大乔木遮天蔽日,树干缠暗红藤蔓——红雾残留,已枯萎发黑。黑炭蓝光扫过,残迹像冰雪消融,露出青绿色树皮。
“树在怕蓝光。”阿蓝小声说,指路边歪脖子树,树干有啃咬痕迹,沾暗红粉末,“是失心人留的,他们靠吃树皮能量活。”
苏砚辞见地上有串杂乱脚印,大小不一,像一群人走过。尽头有个弃藤筐,装着几颗野果,已腐烂发黑。
“他们在前面。”苏砚辞压低声音,军刀出鞘,“黑炭,警惕。”
黑炭项圈蓝光调最暗,贴地潜行。再往前,树林变稀,露出圆形空地,中央有冒热气的水潭,潭水淡蓝——净化池。
水池边围十几个衣衫褴褛的人,眼神浑浊,皮肤干瘪,颈间红纹蔓延到脸颊,机械地掬潭水喝,却喝不饱。
“是失心人!”阿蓝捂嘴,眼里有恐惧,“爸爸说他们的‘蓝光’快被红雾吃完了。”
最近的失心人突然转头,喉咙发“嗬嗬”声,红眼睛盯着苏砚辞,猛地扑来。苏砚辞侧身躲开,军刀蓝火擦过对方手臂,红纹瞬间褪色,那人动作一僵,眼神闪过清明,又被浑浊覆盖,再次扑来。
“别伤他们!”阿蓝喊,将怀里蓝色晶体抛向水池,“用净化池的水!”
晶体落水,潭水沸腾,蓝光大盛,形成光柱冲天。失心人被光芒笼罩,纷纷倒地抽搐,颈间红纹肉眼可见地消退,露出底下浅蓝印记——和阿蓝的一样。
黑炭跳进水池,项圈蓝光与潭水共鸣,发悦耳嗡鸣。
潭水顺地面缝隙流淌,成蓝色小溪,流向倒地的失心人,将他们完全包裹。
苏砚辞看着,明白净化池的作用——不是直接治愈,而是唤醒体内残留的“蓝光”,像黑炭唤醒能量核心。
最先醒来的是白发老人,他咳嗽着坐起,看自己恢复清明的手,又看向阿蓝,老泪纵横:“是小蓝?你爸爸呢?”
(作者有话说:宝子们感谢送的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