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好回学校那天，沈砚依旧亲自送他。车子停在熟悉的校门口，沈念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手腕却被沈砚轻轻扣住。
“放学我来接你，不许跟任何人走。”沈砚的语气很轻，指尖却微微用力，“尤其是……别和那个叫林薇的女生走太近。”
沈念心里一紧。他没想到沈砚连林薇都知道，看来他在学校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我知道了。”他低声应着，抽回手推开车门，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了学校。
教室里的气氛有些微妙。赵磊被处分后，没人再敢明着招惹他，但背后的指指点点却没断过。沈念刚坐下，林薇就凑过来，小声问：“沈念，你前几天怎么没来上学？生病了吗？”
“嗯，有点发烧。”沈念含糊地应着，不敢看她的眼睛。经过那晚的妥协，他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既愧疚又不安。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林薇笑了笑，递给他一个苹果，“这个给你，补充点维生素。”
沈念看着那个红彤彤的苹果，心里一阵犹豫。他想接，却想起沈砚的警告；不接，又怕伤了林薇的心。正纠结着，上课铃响了，林薇把苹果放在他桌上，做了个“下课吃”的口型，转了回去。
一整天，沈念都坐立难安。那只苹果放在桌角，像个无声的提醒，让他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连接受一个同学的善意，都要小心翼翼，怕触怒那个掌控他一切的人。
放学铃声响起，沈念收拾好书包，正想去找林薇还苹果，就看到沈砚的黑色轿车停在学校对面的马路边。沈砚坐在车里，隔着玻璃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他心里一慌，匆匆和林薇说了声“再见”，就低着头往校门口走。经过林薇身边时，对方突然拉住他的胳膊：“沈念，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最近总是怪怪的。”
沈念的心跳瞬间加速，他回头看了一眼马路对面的沈砚，对方的目光正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镜片后的眼神似乎冷了几分。“没……没有，”他急忙甩开林薇的手，“我哥来接我了，先走了。”
他几乎是跑着上了车，一坐进副驾驶，就感觉到车里的低气压。沈砚没看他，只是盯着前方的路况，语气平淡地问：“那个女生，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问我为什么没来上学。”沈念紧张地攥紧书包带。
“是吗？”沈砚转过头，目光落在他书包外侧的口袋上，“她给你的苹果呢？”
沈念这才发现，刚才匆忙中，苹果被他塞进了书包外侧的口袋，露了个红彤彤的角。“我……我忘了还她。”他急忙想拿出来，却被沈砚按住了手。
“不用还了。”沈砚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既然是同学送的，留着吧。”
沈念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可看着沈砚平静的侧脸，他心里却更慌了——沈砚越是这样，他越觉得不安，总觉得对方在酝酿着什么。
回到沈家，沈砚把他叫到书房。他以为对方要质问他和林薇的事，心里做好了挨骂的准备，没想到沈砚只是递给她一份文件。“看看这个。”
沈念疑惑地接过文件，打开一看，瞳孔猛地收缩——那是一份出国留学的申请，申请人是林薇，学校是英国的一所知名大学，申请日期就在昨天。
“你……你做了什么？”沈念的声音发颤，他不敢相信沈砚会做到这种地步，仅仅因为林薇对他释放了一点善意，就动用关系逼她离开。
“我没做什么。”沈砚靠在椅背上，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只是让她父母知道，以她的成绩和家里的条件，申请这所大学的全额奖学金，是最好的选择。”
“你卑鄙！”沈念把文件摔在桌上，气得浑身发抖，“沈砚，你到底想怎么样？连我交个朋友都不行吗？”
“不行。”沈砚的语气斩钉截铁，眼神里的偏执毫不掩饰，“你的朋友只能是我，你的世界里也只能有我。任何试图靠近你的人，都必须消失。”
“你简直不可理喻！”沈念转身想走，却被沈砚一把抓住手腕，按在墙上。
“不可理喻？”沈砚低头看着他，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额头，“念念，是你逼我的。我本来想对你温柔一点，可你总是想着别人，总是想着离开我。”他的手慢慢移到沈念的脖颈，轻轻掐住，力道不大，却带着窒息的威胁，“你记住，这辈子你都别想摆脱我。谁敢带你走，我就毁了谁，包括你。”
沈念看着他眼底疯狂的占有欲，心里的恐惧像潮水般涌来。他终于明白，沈砚的温柔只是假面，骨子里的偏执和疯狂才是真实的。他所谓的“爱”，其实是最残忍的枷锁，不仅锁住了他的自由，还要毁掉他身边所有的光。
“放开我……”沈念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沈砚看到他的眼泪，掐着他脖颈的手松了松，却没有放开。他低头，用舌尖舔掉沈念的眼泪，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念念，别哭。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我会对你很好的。”
他的吻落在沈念的额头、鼻尖，最后停在唇上。沈念拼命挣扎，却被对方牢牢按住。这个吻带着沈砚的偏执和疯狂，带着雪松味的气息，几乎要将他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沈砚才松开他。沈念瘫软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嘴唇红肿，眼里满是泪水和恐惧。
沈砚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满意和心疼。他抬手，轻轻抚摸沈念的头发，语气温柔得像在哄孩子：“听话，别再让我生气了，好吗？”
沈念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他知道，自己和沈砚之间，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这场以爱为名的囚禁，只会越来越黑暗，越来越窒息。而他，除了沉沦，似乎别无选择。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沈砚的书房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那无声涌动的、令人绝望的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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