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摊牌

沈念的手因为愤怒与恐惧剧烈颤抖，信件被攥得皱巴巴的，可他全然不顾。他抬眼直视沈砚，眼中满是决绝与控诉。你终于承认了，是你害死了爸妈！沈念的声音带着哭腔，愤怒在胸腔翻涌，几乎要将他吞噬。

沈砚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成那副沉稳模样，只是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与疲惫。念念，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说着，他朝沈念走近一步。

别过来！沈念猛地后退，后背重重撞上书架，发出沉闷声响。你别再靠近我！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别再骗我！此刻的他，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困兽，满心都是对沈砚的厌恶与恐惧。

沈砚停住脚步，双手微微抬起，做出安抚的姿势。念念，你先冷静一下。我承认，我是参与了那场车祸，但我本意不是要害死他们，我只是想让你离开那个家，来到我身边。他的声音沙哑，像是压抑着极大的痛苦。

沈念听着这些话，只觉得无比荒谬。你这算什么理由？你知不知道你毁了我的生活，毁了我们原本的家！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满心懊悔，恨自己曾经竟对沈砚有过依赖与动摇。

沈砚垂下眼眸，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我知道我错了，可我太爱你了，爱到失去了理智。自从你小时候走进我的生活，我的世界就只剩下你。我看着你和他们生活在一起，我嫉妒得发狂，我只想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他说着，情绪愈发激动，声音也不自觉提高。

爱？你这是自私，是病态的占有欲！沈念吼道。真正的爱不是这样的，不是用伤害和囚禁来表达！他此刻心里无比清醒，明白自己绝不能再被沈砚的花言巧语迷惑。

沈砚突然上前，一把抓住沈念的肩膀，力气大得仿佛要把他揉进身体里。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不会放你走。我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能和你在一起。从今天起，你别想离开这个家，别想把这些事说出去！他的眼神再次变得偏执疯狂，透着不容置疑的狠劲。

沈念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沈砚的桎梏。你疯了！你这样是犯罪，你会受到法律制裁的！他的声音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带着无尽的绝望。

那又怎样？只要能把你留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沈砚凑近沈念的耳边，声音低沉而危险。如果你敢报警，敢离开我，我就把一切都毁了，包括你，还有你在乎的所有人。他的话语像冰冷的刀刃，划过沈念的心。

沈念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与绝望。他知道，沈砚已经彻底陷入疯狂，而自己，似乎真的被困在了这无尽的黑暗中，找不到一丝逃离的希望。

书房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窗外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却驱不散那浓重的阴霾。沈念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和沈砚之间，再也没有了退路，这场爱与恨、囚禁与挣脱的较量，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而他，必须想办法在这绝境中找到出路，哪怕希望是如此渺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