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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欲转千帆舞

白挽星河

观星台的月光凉得像一层薄冰,落在池挽祎苍白的脸上。她望着白婧仪通红的眼眶,忽然觉得喉咙发紧,那些酝酿了许久的话卡在舌尖,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白婧仪攥着她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你知不知道那玉瓶里的灵髓有多烫?”她的声音发颤,带着未散的后怕,“我摸到它的时候,就像摸到一团烧红的烙铁——那是你的命啊,池挽祎,你怎么敢……”

“我敢。”池挽祎忽然笑了,笑意却没到眼底,只有一片化不开的温柔,“只要能换你活着,我什么都敢。”

白婧仪猛地别过头,肩膀微微颤抖。月光落在她颤抖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像蝶翼被雨水打湿,再也飞不起来。池挽祎看着她的侧脸,忽然想起那年在忘川渡口,白婧仪也是这样背对着她,说“有些命数避不开”。那时她不懂,只觉得是句丧气话,如今才明白,所谓命数,不过是有人甘愿为你逆天而行。

“灵髓移灵……根本成不了。”白婧仪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古籍里漏了最重要的一句——至纯之灵的体质会排斥外来灵髓,强行融合只会两败俱伤。你以为你在救我,其实是在逼我亲手毁掉你的心血。”

池挽祎的心猛地一沉。她翻遍禁术卷宗,却从未见过这句注解。是她太急了,急得连最基本的验证都忘了做。

“那怎么办?”她的声音有些发虚,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自己的计划竟如此不堪一击,“难道……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

白婧仪转过头,眼底还凝着泪光,却异常清明:“有。”

池挽祎的眼睛亮了起来。

“北斗星轨的戾气虽烈,却有一处弱点。”白婧仪伸手抚过她的脸颊,指尖带着微凉的药香,“天玑峰的观星台底下,藏着一条星脉,是云境山与北斗星轨相连的枢纽。若能引星脉之力冲击摇光星,或许能震散戾气。”

“引星脉之力?”池挽祎蹙眉,“那星脉是云境山的根基,动它就像动山根,稍有不慎,整座山都会塌的。”

“所以需要两个人。”白婧仪的目光落在她胸口的伤口上,那里的绷带又洇出了一点红,“一个引星脉,一个镇星轨。引脉者需以自身为媒,承受星脉的反噬;镇轨者需守住北斗中枢,不让戾气趁乱扩散。”

池挽祎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她懂了。引星脉的人,要承受比献祭更痛的代价——星脉之力如万箭穿心,就算侥幸活下来,也会经脉尽断,形同废人。而镇轨者……必须与星轨同频,稍有差池,便会被戾气吞噬,魂飞魄散。

“我去引星脉。”池挽祎立刻开口,语气不容置疑,“我是天玑峰主,与星脉的联系最深。”

“我去镇星轨。”白婧仪截住她的话,眼神比寒潭还深,“我的体质能感知戾气,镇轨最合适。”

两人对视着,谁也不肯退让。月光在她们之间流淌,像一条无声的河,载着彼此未说出口的担忧,沉沉浮浮。

“你不能去。”池挽祎先开了口,声音放软了些,“你的灵力还没恢复,镇轨需要极强的定力,你撑不住的。”

“你更不能去。”白婧仪的指尖轻轻按在她的伤口上,动作温柔得像怕碰碎一件珍宝,“你刚失了灵髓,连站立都费力,怎么承受星脉反噬?”

池挽祎笑了笑,伸手握住她按在伤口上的手:“可我是你的命啊。你说过的,没我的地方,你活不下去。”

白婧仪的指尖一颤,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决定下来的第三日,玄清真人带着各峰长老来到天玑峰。

观星台的玉案上,摊着一幅巨大的星图,北斗七星的位置用朱砂标出,摇光星的位置被圈了三道红圈,像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玄清真人捻着胡须,看着星图上的注解,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引星脉、镇星轨……这法子太过凶险。”他放下星图,看向池挽祎和白婧仪,“星脉反噬可不是闹着玩的,当年开派祖师为了稳固云境山,引过一次星脉,结果折了半条命,修为尽废。”

“祖师是为了稳固,我们是为了冲击。”白婧仪平静地开口,“冲击的力道只需三成,未必会伤及根本。”

“三成也足以毁掉经脉了。”一位长老忍不住开口,“池峰主刚失了灵髓,万万不能再动星脉。要不……让老夫试试?”

池挽祎摇头:“长老年事已高,星脉之力最伤元气,您去了怕是……”她顿了顿,语气坚定,“此事已定,不必再议。三日后子时,月上中天,星轨最稳,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玄清真人看着她苍白却决绝的脸,忽然叹了口气:“罢了。你们既已决定,便去做吧。云境山的弟子都已待命,若真有不测,我们会护住天玑峰。”

议事结束后,各峰长老陆续离开,观星台只剩下她们两人。池挽祎走到栏杆边,望着远处被云雾笼罩的主峰,忽然觉得有些恍惚。三天后,这里或许会变成一片废墟,而她和白婧仪,或许再也看不到下一次日出。

“在想什么?”白婧仪走过来,递给她一杯温茶。

池挽祎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却依旧发凉:“在想……若是我们都活下来了,就去山下买个院子,种满你喜欢的白术和当归,再也不管什么星轨戾气。”

白婧仪轻笑:“好啊。再在院子里搭个葡萄架,夏天的时候,我们就坐在架子下喝酒,看你画星图。”

“我才不画星图了。”池挽祎靠在她肩上,声音懒洋洋的,“要画就画你。画你采药时被荆棘勾破的裙摆,画你熬药时沾了药汁的指尖,画你……”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白婧仪轻轻捂住了嘴。“别画这些。”白婧仪的声音有些发哑,“要画就画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摔在云海里,像只笨笨的小鸭子。”

池挽祎忍不住笑了出来,眼角却有些湿润。她拿开白婧仪的手,认真地看着她:“婧仪,若我真的经脉尽断,成了废人,你会不会嫌我麻烦?”

白婧仪低头,在她眉心印下一个吻,柔软的触感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我会守着你。就像你当年守着我一样。”

池挽祎的心猛地一颤。她想起三年前,白婧仪为了研制抗蝗灾的药,中了毒虫的毒,昏迷了整整七天。那七天里,她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替她擦身,喂药,甚至笨拙地学着煎药,被药汁烫了好几个水泡。那时白婧仪醒来后,笑着说“池挽祎,你煎的药比毒药还难喝”,眼底却藏着她看不懂的温柔。

原来有些守护,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

三日后的子时,云境山万籁俱寂。

各峰的弟子都守在天玑峰外围,结成了一道巨大的结界,以防星脉异动波及其他山峰。观星台中央,池挽祎和白婧仪相对而立,身上都穿着最素净的白衣,衣袂在夜风中轻轻飘动,像两只即将展翅的白鸟。

白婧仪取出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道小口,鲜血滴落在观星台的地面上,瞬间渗入青石板的纹路里。那些纹路忽然亮起,像一条条发光的银线,顺着石板蔓延开,很快便在地面上织成了一张巨大的星图——那是隐藏在观星台底下的星脉脉络。

“准备好了吗?”白婧仪抬头看向池挽祎,眼中映着星脉的银光,亮得惊人。

池挽祎点头,深吸一口气,走到星图中央。那里是星脉的枢纽,也是力量最强的地方。她缓缓闭上眼睛,按照白婧仪教她的口诀,开始运转体内仅存的微弱灵力。

“引脉时会很痛,忍不住就喊出来。”白婧仪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池挽祎没有睁眼,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她能感觉到白婧仪的指尖落在她的太阳穴上,一股温和的灵力缓缓注入,像一层柔软的屏障,护住了她的识海。

“我要开始了。”

“好。”

随着白婧仪的话音落下,地面上的星图忽然剧烈地闪烁起来,银光越来越亮,几乎让人睁不开眼。池挽祎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脚下涌来,顺着经脉疯狂地往上冲,所过之处,仿佛有无数把小刀在切割,痛得她浑身发抖,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衫。

“忍住!”白婧仪的声音带着焦急,“引它去摇光星的方向!”

池挽祎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引导着那股力量。她能感觉到它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在她的经脉里横冲直撞,每一次冲撞都让她痛得眼前发黑。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和白婧仪焦急的呼喊。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药香笼罩了自己。白婧仪的灵力变得更加温和,像一层温水,慢慢抚平着她经脉的剧痛。“想想我们要去山下买的院子,”白婧仪的声音带着笑意,仿佛就在她耳边低语,“想想葡萄架下的酒,想想……我还在等你。”

池挽祎的精神猛地一振。是啊,她不能倒下,白婧仪还在等她。

她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不再试图控制那股力量,而是任由它在体内冲撞,同时将自己与星轨的联系提到极致。她要做的不是引导,而是献祭——以自身为桥,让星脉之力直接冲入摇光星!

“池挽祎!你疯了!”白婧仪察觉到她的意图,惊呼出声,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那股强大的星脉之力顺着池挽祎的身体直冲天际,在夜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银线,精准地撞上了摇光星。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夜空中仿佛炸开了一朵巨大的银花,摇光星的光芒瞬间变得无比璀璨,甚至盖过了旁边的北斗其他六星。

而池挽祎,在那一瞬间,感觉到自己的经脉寸寸断裂,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所有意识。

池挽祎醒来时,闻到的是浓郁的药香。

她费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软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白婧仪趴在榻边睡着了,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显然是许久没休息了。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她的发间,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池挽祎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的手被白婧仪紧紧攥着。她尝试着运转灵力,却发现体内空空如也,经脉传来阵阵钝痛,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一切。

她成功了吗?摇光星的戾气散了吗?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动静,白婧仪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了红血丝。“你醒了!”她的声音带着狂喜,连忙起身扶她,“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池挽祎看着她憔悴的脸,心里一阵酸涩:“我没事……摇光星呢?”

白婧仪的眼眶红了,却笑着点了点头:“散了。戾气全散了。摇光星恢复正常了,北斗星轨也稳了。”

池挽祎松了口气,嘴角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那就好……”

“什么叫那就好?”白婧仪的声音忽然拔高,带着委屈和愤怒,“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死了?星脉之力反噬的时候,你的心跳都停了!若不是我用灵力强行吊着你的命,你现在……”她的话没说完,就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池挽祎伸出手,想要替她擦眼泪,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白婧仪见状,连忙握住她的手,将脸颊贴在她的手背上,泪水打湿了她的指尖。

“对不起……”池挽祎的声音带着愧疚,“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你了。”

“我也不想失去你啊。”白婧仪的声音闷闷的,“你以为我看着你倒下去的时候,心里有多害怕吗?池挽祎,你答应过我的,要陪我去山下看院子,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池挽祎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以为自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白婧仪会如此害怕。原来在这场以命相搏的赌局里,她们都输不起。

“我不走。”池挽祎哽咽着说,“我陪你去看院子,陪你种白术,陪你……喝我煎的难喝的药。”

白婧仪破涕为笑,伸手替她擦去眼泪:“好。等你好起来,我们就去。”

池挽祎的恢复过程很缓慢。

失去灵髓,又遭星脉反噬,她的经脉几乎全断了,别说御剑飞行,就连走路都很困难。白婧仪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每天为她换药、煎药,耐心地喂她吃饭、喝水,像照顾一个易碎的珍宝。

天玑峰的事务暂时交给了青禾打理,池挽祎乐得清闲,每天除了养伤,就是看着白婧仪在观星台忙碌。有时白婧仪会坐在她身边,读古籍给她听;有时会拿出棋盘,陪她下一盘慢棋;更多的时候,是两人静静地坐着,看窗外的云卷云舒,听山间的鸟鸣风吟。

这天下午,白婧仪从丹房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瓷瓶。她走到榻边坐下,将瓷瓶递给池挽祎:“这是我新炼的丹药,能滋养经脉,或许对你的恢复有帮助。”

池挽祎接过瓷瓶,打开一闻,一股清苦的药香扑鼻而来。她皱了皱眉:“又是苦的?”

白婧仪轻笑:“良药苦口。来,张嘴。”

池挽祎乖乖地张开嘴,白婧仪将一颗黑色的药丸喂进她嘴里,又递过一杯温水。药丸入口即化,清苦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池挽祎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白婧仪看着她皱成一团的脸,忽然从袖中拿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糖球,塞进她嘴里。甜丝丝的味道瞬间压过了药味,池挽祎惊讶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藏的糖?”

“早就备着了。”白婧仪替她理了理鬓发,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知道你怕苦。”

池挽祎的心里暖暖的,像被温水浸泡着。她忽然想起小时候生病,母亲也是这样,先喂她喝苦药,再给她一颗糖。只是母亲走得早,这记忆已经模糊了。没想到时隔多年,竟有人还记得她怕苦,特意为她备着糖。

“婧仪,”池挽祎忽然开口,“等我好了,我们就去山下吧。”

白婧仪一愣:“现在?你的身体……”

“没关系。”池挽祎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我想早点看到我们的院子,早点闻到白术的香味。”

白婧仪看着她眼中的期待,点了点头:“好。我们明天就下山。”

山下的院子比她们想象中还要好。

那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院子里有一棵老槐树,枝繁叶茂,像一把巨大的绿伞。白婧仪按照池挽祎的喜好,在院子的角落里种满了白术和当归,又在窗台下种了几株月季,红的、粉的、黄的,开得热热闹闹。

池挽祎的身体渐渐好了些,已经能拄着拐杖慢慢走路了。每天清晨,她都会坐在槐树下,看着白婧仪在院子里忙碌。白婧仪会给草药浇水,会修剪月季,会在厨房里研究新的菜式,偶尔回头看她一眼,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都带着甜甜的味道。

这天傍晚,夕阳染红了半边天,将院子里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池挽祎坐在石凳上,看着白婧仪从厨房里端出两碗桂花羹,小心翼翼地放在石桌上。

“尝尝?”白婧仪递过一碗,“特意给你做的,放了很多糖。”

池挽祎接过碗,用勺子舀了一口,甜丝丝的,带着浓郁的桂花香。她看着白婧仪被夕阳染红的侧脸,忽然觉得,这或许就是她一直想要的生活——没有星轨,没有戾气,没有牺牲,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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