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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

潘宫的秘密续作19珠峰之万年冰棺

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将整个大堂浸透得密不透风。黑鸦神枯瘦的手指在王座扶手上轻轻敲击,每一声都像踩在紧绷的神经上——直到那个名字从他喉咙里滚出来,带着淬毒般的重量。

当“彼得潘”三个字撞进耳中时,彼特的心脏骤然缩成一团,紧接着,剧痛如崩塌的山峦般砸向他的头颅。“啊……啊……”他捂着额头踉跄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膝盖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仿佛有无数根针在颅骨里疯狂搅动。他挣扎着抬眼,视野正被浓雾吞噬,周遭的一切都在扭曲重影,唯有黑鸦神嘴角那抹藏不住的笑意,像暗夜里跳动的鬼火,诡异得刺目。

“咚——”

沉闷的撞击声里,彼特直挺挺倒在地上。黑鸦神见状,得意的气焰瞬间烧遍全身,他放声大笑,笑声却像破风箱般空洞,活似一头没有灵魂的狰狞恶鬼。

他拍了拍手,两只鸦灵立刻推门而入。它们眼神干练,步履匆匆,低着头快步走到王座前躬身待命。“把他拖去地牢。”黑鸦神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遵命。”鸦灵齐声应道,恭敬地颔首,随即一左一右架起彼特的胳膊往外拖。

“等等。”黑鸦神突然开口,“绑紧些,除了嘴,让他连根手指都动不了。”

“是!”鸦灵连忙应下,走到一面油画前掀开画布,低声咕哝了几句暗语。只见原本嵌在墙里的石柱缓缓旋转、升起,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暗道。一只鸦灵点燃火把,照亮了通道两侧布满蛛网与灰尘的灯座——显然这里已许久无人踏足。

到了地牢底部,尽头的刑架在火光中泛着冷光。两只鸦灵熟练地将彼特按在刑架上,用粗绳一圈圈缠绕,连脚踝、手腕的缝隙都没放过。就在这时,彼特的睫毛颤了颤,猛地睁开眼,瞳孔深处翻涌着浓重的黑暗。他下意识想抬臂,却发现身体纹丝不动,这才惊觉自己被绑得像个粽子。

“你们想干什么?!”彼特对着鸦灵怒吼,“有本事放开我,一群卑鄙小人!”

一只鸦灵冷笑一声,猛地揪住他的头发,一拳狠狠砸在他脸上。彼特的嘴角立刻裂开一道血痕,血丝顺着下巴往下滴。“老实点。”鸦灵的语气带着戏谑,“看清楚这是谁的地盘。”

“下手轻点。”黑鸦神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他缓步走下,“他跟你们可不一样,打坏了,你们十条命也赔不起。”

那只动手的鸦灵立刻收了手,低着头不敢再言语。黑鸦神挥了挥手,两只鸦灵心领神会,躬身退了出去。

彼特啐出一口血水,抬眼直视黑鸦神:“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我倒想知道,你为何说我与鸦灵是同类?”

“呵呵,”黑鸦神发出一声冷笑,“不急,给你点时间,总会想起来的。”

话音未落,彼特只觉记忆如决堤洪水般猛灌进脑海——普格斯利的低语、古墓中的诡谲经历……破碎的片段在脑中炸开。他脸上血色褪尽,惊愕如藤蔓般攀满脸庞,仿佛第一次看清自己过往的行径,喉间溢出喃喃自语:“为什么……我会做那样的事?为什么当时全无记忆……”他眼神涣散,先前的锐利荡然无存,只剩下茫然的空洞,“我……到底是谁?”

“现在,你是彼特。”黑鸦神淡淡开口,话锋一转,“不过,先让本座来回答普格斯利的疑问吧。”他忽然抿嘴轻笑,眼中却无半分暖意。

“那个混蛋,竟连我与普格斯利的谈话都要监视!”彼特心头怒火骤燃,攥紧的拳头上青筋暴起。

“上次你坏了我的好事,黑暗大王震怒。”黑鸦神踱步而行,声音里带着阴狠,“为赎罪,我化身利剑,本要刺向路菲菲。可瞥见卡西欧在一侧,我立刻想到狼人家族的复活泉——他们见路菲菲受伤,定会带她去那里疗伤。如此一来,刺向她的决心便更坚定了。”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彼特,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狼人兄弟只知复活泉能解黑暗魔法,却不知需用狼牙净化泉水才行。触碰过狼牙的水才能真正涤荡邪力,若直接饮用……”黑鸦神故意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便会被强行注入黑暗血液,就像你现在这样。先经一段潜伏期,待黑暗血统觉醒,便会彻底沦为黑暗家族的傀儡。”

“你!”彼特怒目圆睁,却被对方接下来的话钉在原地。

“都是因为你!”黑鸦神突然暴喝,周身黑气翻涌,“若受伤的是路菲菲,她的黑暗血统会即刻觉醒!复活泉会给她注入无限的黑暗力量,那时,以她的力量,绝不输于黑暗大王!凤凰城一战,你们根本毫无胜算!”

看着黑鸦神暴跳如雷、面目狰狞的模样,彼特忽然低低笑出声,笑声渐大,终成畅快的大笑:“哈哈哈!看来我那一剑没白挡哦!倒是让你主子困在那口深井里,不知他此刻饿不饿,想不想我这个‘拦路石’?”

“你找死!”黑鸦神气得浑身发抖,眼中杀意毕现。但下一秒,他却突然收了怒容,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你也别得意。路菲菲那丫头倒是争气,黑暗血统在她身上觉醒得极快。何况她那般‘有责任感’,见同伴遇险,定会动用自身力量。”

他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蛊惑的磁性:“一旦她为救人一次性耗尽所有能量……届时,她会变成比黑暗大王更恐怖的存在。到那时,拿下潘宫,不过是举手之劳。”

黑鸦神得意地大笑起来,笑声尖利刺耳,身体因狂喜而剧烈颤抖,宛如秋风中濒死挣扎的枯木,在阴暗的光线下投出扭曲的影子。

听到这话,彼特脸上的笑意像被瞬间冻住的湖面,裂纹从嘴角蔓延至眼角,连带着眼角的细纹都僵硬成冰痕。脑海里那个身影却骤然鲜活起来——他的搭档,更是刻进骨血的初恋。那个总爱扬起下巴说“有我在”,却在关键时刻总能爆发出异于常人的能量的小自大鬼;那个在他受伤时,会红着眼眶搂住他,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盛满关切与深情望着他的女孩;那个粉发拂过他脸颊时带着淡淡花香,笑起来连阳光都要让三分的小太阳。

若她真的被黑暗啃噬成狰狞的模样,眼底盛着的不是关切而是贪婪,亲手砸碎他们曾用鲜血护住的城镇……彼特的心脏像被一只淬了冰的铁手攥住,指节深陷进肉里,连呼吸都带着玻璃碴般的疼。悲伤与愤怒在胸腔里翻涌,却不是岩浆,是烧红的烙铁反复烫着五脏六腑,烫得他喉头发紧,连呜咽都发不出来。

“你混蛋!”他猛地嘶吼,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的。四肢抖得像狂风里的枯叶,手腕被铁链磨出的血痕浸红了镣铐,眼瞳里的血丝像蛛网般蔓延,死死缠住房梁上垂下的阴影——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黑鸦神,是把他五脏六腑全掏出来挂在刑架上的刽子手。他疯狂挣扎,刑架发出快要散架的哀鸣,木刺扎进后背,混着冷汗渗进伤口,“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就是挫骨扬灰,也得拖着你一起下地狱!”最后几个字被愤怒撕成碎片,带着血腥气卡在喉咙里。

黑鸦神看着他彻底撕碎冷静的模样,像看一头困在陷阱里的狼,眼底的快意几乎要溢出来。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脸部肌肉因兴奋而抽搐,每一根皱纹里都藏着恶毒的笑:“哈哈哈,给你看个好东西。”

他掏出那把短刀时,彼特的瞳孔骤然收缩。刀刃在昏光里泛着幽冷的光,像极了路菲菲总别在腰间的那把——那是他用第一笔奖金买的,磨了三个月才让刀刃泛出暖光,她当时笑着捶他:“笨死了,女孩子哪用这么锋利的?”可后来每次出任务,把短刀,却永远别在她的腰间。

“这可是我联合其他黑暗使者,花了数月才铸成的黑暗神器。瞧着模样,倒和路菲菲常年带在身上的那把很像啊。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带什么刀?”他故意拖长语调,眼神如毒蛇般盯着彼特,“这刀……该不会是你送的吧?”

刀尖在彼特胸口轻轻划了一下,“你要干什么……”彼特的声音在发抖,不是因为疼,是因为那把刀贴在胸口时,他仿佛闻到了路菲菲粉发上的花香,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不祥的预感像藤蔓缠住他的喉咙,越收越紧。

黑鸦神笑得更阴了:“就算这小丫头有点聪明,没有一次性耗光全部能量,或者是她身边有人觉醒了神力,让她不需要花太多能量保护他们,她能躲得过那种觉醒,我也有法子逼她。若是连那法子都没用……”他俯下身,盯着彼特充血的眼睛,一字一顿,像在雕刻墓碑上的字,“我会唤醒你鸦灵的记忆,让你听我号令,亲手用这把刀杀了她。”

他忽然捏住彼特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那时你会有两个小时变回彼特——带着所有记忆的彼特。你会记得她粉发的颜色,记得她哭起来的模样,记得你们第一次牵手时她手心的汗……但鸦灵状态的你,只会记得‘杀’。”

刀尖猛地抵住彼特的心脏,黑鸦神的声音压得像耳语,却字字淬毒:“想想看,你握着这把刀,看着她眼睛里的光一点点灭了。她最后看的人是你啊,彼特。她的血溅在你脸上时,会不会还是温的?当你变回彼特,看到眼前这一切美妙景象,不知你作何感想”

“你别说了——!”彼特的嘶吼突然卡在喉咙里,像被生生掐断的琴弦。他看见自己的手在抖,抖得连铁链都跟着发颤,而那把刀就贴在他心口,冷得像冰。黑鸦神描述的画面在他眼前炸开:路菲菲倒在血泊里,粉发被血浸透,那双总含着笑的眼睛死死盯着他,里面是他亲手掐灭的光。

他开始疯狂地摇头,身体撞得刑架发出濒死的哀鸣,铁链勒进皮肉的疼都比不上心口的剧痛。他想喊,想骂,想把眼前这张狰狞的脸撕碎,可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破音,像头濒死的野兽。

黑鸦神狞笑着起身,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语气轻得像叹息:“哦对了,普格斯利没说吗?你看到的一切,我都能看见。包括你每次想起她时,眼里那点可怜的光。”他顿了顿,笑得更残忍了,“那些叛徒里有一个是你——没说错吧?托你的福,我才找到魔冠的位置呢。”

“滚——!”彼特的怒吼终于冲破喉咙,却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他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残烛,眼前阵阵发黑,刑架的吱呀声、铁链的摩擦声、黑鸦神远去的笑声,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音。只有黑鸦神最后那句话,像烧红的钉子,狠狠钉进他的脑子里——

是他,是他害了他们。

绝望像冰冷的海水,从脚底漫上来,瞬间淹没了他。他看着自己被铁链锁住的手,忽然想起最后一次握路菲菲的手,她的掌心还是暖的。可现在,这双手快要掐碎自己的心脏了。

地牢里的死寂像凝固的血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破碎的呜咽猛地刺破寂静——不是哭,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哀鸣,“啊……啊……”,每个音节都带着被撕裂的痛感,仿佛声带早已被钝刀割烂,只剩下血沫在喉头翻滚。

豆大的眼泪砸在冰冷的刑架上,溅开细小的水花。彼特死死咬着牙,却挡不住泪水汹涌,顺着脸颊滑进嘴角,又咸又涩,混着刚才嘶吼时呛出的血丝。谁能想到,那个在枪林弹雨中从未皱过眉、在朋友牺牲时也只是红着眼眶咬碎牙的特种兵彼特,此刻竟像个被抽走了骨头的孩子,浑身脱力地挂在铁链上,哭得浑身发颤。

他猛地抬头,撞向头顶的木梁,想让剧痛盖过心口的窒息——可刑架纹丝不动,只有铁链勒得更深,皮肉磨出的血珠顺着手臂往下淌,滴在地上,洇开一小片暗沉的红。他想挣断手腕,可铁链像长在骨头上的枷锁,连微微蜷起手指都疼得钻心。

黑鸦神早就算准了。

这哪里是刑架?这分明是口活棺材,要他眼睁睁看着所有珍视的东西被碾碎,再一点点啃食他的理智,让他在无尽的绝望里,连死都成了奢望。

最后一丝力气耗尽时,他的头垂在胸前,泪水混着血水流进衣襟。只有那断断续续的呜咽还在继续,像只被打断了腿的困兽,在无边的黑暗里,连悲鸣都显得那么多余。地牢深处的老鼠吱吱跑过,仿佛在嘲笑这个连自我了结都做不到的可怜人,而那道冰冷的铁门,早已将所有生的希望,锁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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