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级开学前的暑假,简缇米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了惊人的消息——食死徒大规模越狱,包括卢修斯·马尔福在内的多名囚犯逃脱阿兹卡班。报纸上德拉科的照片一闪而过,他站在母亲身旁,脸色苍白如纸。
"他会接到任务了,"简缇米对桑妮娅说,两人在对角巷的弗洛林冷饮店秘密会面,"伏地魔会让德拉科杀死邓布利多作为对卢修斯的惩罚。"
桑妮娅的勺子掉在了冰淇淋杯里:"他才十六岁!"
"伏地魔不在乎这个,"简缇米咬着下唇,"我们需要准备。消失柜、天文塔...我必须确保德拉科不会因此毁了自己。"
开学日,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的气氛比往年更加凝重。简缇米在最后一个车厢找到了德拉科——他独自一人,铂金色的头发失去了往日的光泽,眼下有深深的黑眼圈。
"我可以进来吗?"简缇米轻声问。
德拉科抬头,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冷漠:"随你便。"
简缇米坐下后,两人沉默了很久。列车驶过一片田野时,德拉科突然开口:"父亲自由了。"
"我看到了新闻。"
"黑魔王给了我们...赎罪的机会。"德拉科的声音干涩得不像是他自己的。
简缇米心跳加速:"什么机会?"
德拉科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臂,那里被长袖完全遮盖:"这不关你的事,莎菲。"
"如果是危险的事,就关我的事。"简缇米坚定地说。
德拉科猛地站起来,长袍带翻了桌上的糖果盒:"你什么都不知道!别假装关心!"
他冲出包厢,留下简缇米一人。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德拉科的挣扎会越来越剧烈。
开学后,德拉科的行为变得越来越古怪。他经常缺席斯莱特林的聚会,独自在城堡里游荡。西奥多告诉简缇米,德拉科似乎对万应室特别感兴趣。
"他在修复什么东西,"一天晚上在天文塔上,西奥多低声说,"一个旧柜子。"
简缇米点头:"消失柜。它连接着博金-博克商店的那个。伏地魔想用它把食死徒送进霍格沃茨。"
西奥多的黑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深邃:"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告诉过你,我有预知能力。"简缇米半真半假地回答。
西奥多沉默了片刻:"我父亲...要求我协助德拉科。"
简缇米猛地转头:"你?"
"黑魔王不信任德拉科能独自完成任务,"西奥多的声音冰冷,"我成了...保险。"
简缇米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在微微颤抖:"我们会想办法的。你不必成为杀人犯。"
"我们?"西奥多苦笑,"莎菲,这是战争。选边站的时候到了。"
十月底的一个深夜,简缇米在级长浴室门口听到了压抑的抽泣声。她轻轻推开门,看到德拉科跪在豪华浴池边,长袍袖子卷起,露出左臂上丑陋的黑魔标记。他的魔杖掉在地上,旁边是一封被水浸湿的信。
"出去!"德拉科抬头,脸上满是泪痕,声音却依然强硬。
简缇米关上门,施了隔音咒,然后跪在他面前:"任务太重了,对吗?"
德拉科的嘴唇颤抖着:"你不明白...如果我失败...我母亲..."
"我明白,"简缇米轻声说,小心地不去碰触那个标记,"伏地魔用你父母威胁你。"
德拉科突然抓住她的肩膀:"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简缇米直视他的眼睛,"因为这就是伏地魔的行事方式。德拉科...你不必独自承担这一切。"
"我没有选择!"德拉科几乎是吼出来的,"黑魔王亲自给我这个标记!如果我背叛他..."
"如果你成功杀了邓布利多,你会被关进阿兹卡班;如果失败,伏地魔会杀了你全家,"简缇米冷静地分析,"唯一的出路是成为双面间谍。"
德拉科松开她,踉跄后退:"你疯了!斯内普都做不到的事,你指望我——"
"斯内普就是双面间谍,"简缇米打断他,"他答应你母亲保护你,记得吗?"
德拉科的表情变得空白:"你...你怎么..."
简缇米深吸一口气:"听着,我知道这听起来像疯话,但我确实知道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比如,邓布利多已经病得很重,活不了多久了。比如,斯内普会在他要求下杀死他。"
"你在胡说什么?"德拉科脸色惨白。
"我的建议是:继续假装执行任务,但让斯内普知道一切。他会安排邓布利多'死在你手上',实际上却是斯内普动手。这样伏地魔会奖赏你,而你不必真正杀人。"
德拉科沉默了很久,最终摇头:"太冒险了。如果黑魔王发现..."
"比直接刺杀霍格沃茨校长更冒险?"简缇米反问。
德拉科拾起魔杖,放下袖子遮住标记:"我需要...考虑一下。"
接下来的几周,德拉科继续修复消失柜,但简缇米注意到他开始频繁地与斯内普私下会面。西奥多的态度也变得微妙——他依然协助德拉科,但不再那么急切。
"父亲很不满,"十一月底的一个雪夜,西奥多在万应室外告诉简缇米,"黑魔王认为进展太慢。"
简缇米看着西奥多冻得发红的指尖:"你还在帮他?即使知道后果?"
西奥多的黑眼睛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我帮的不是德拉科,莎菲。我帮的是你。"
简缇米感到一阵暖流涌过全身:"消失柜永远不会完全修好,西奥多。我确保了一点小...故障。"
西奥多嘴角微微上扬:"我就知道是你。上周的铜线突然断裂?"
"微小但关键的阻碍,"简缇米点头,"足够拖延时间,又不会太明显。"
西奥多突然握住她的手:"如果被发现...我们都会死。"
"那就别被发现,"简缇米微笑,"你可是最聪明的斯莱特林。"
圣诞节前夕,消失柜终于"修好"了。德拉科进行了测试,一只白鹦鹉安全地从博金-博克商店传送到了霍格沃茨。但简缇米知道,活物可以通过,人类则不行——她在内部刻下了几乎不可见的干扰符文。
"成功了!"德拉科在公共休息室宣布,脸上却没有喜悦,"明天晚上,黑魔王的人会进入霍格沃茨。"
简缇米和西奥多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知道真正的考验即将到来。
天文塔之战那晚,霍格沃茨被一片诡异的寂静笼罩。简缇米借口头痛早早回到宿舍,实际上披上隐形衣溜了出去。她看到德拉科和一群食死徒(通过密道而非消失柜进入)冲向天文塔,而西奥多跟在后面,表情凝重。
简缇米奔向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在路上遇到了桑妮娅。
"开始了,"她气喘吁吁地说,"天文塔。我需要你去保护低年级学生。"
桑妮娅点头:"塞德里克已经组织DA成员准备撤离。但哈利他们——"
"哈利有他的命运,"简缇米坚定地说,"我们有我们的。"
她们分头行动。简缇米奔向天文塔,听到上面已经传来打斗声。当她赶到时,看到德拉科举着魔杖对准邓布利多,后者出奇地虚弱,靠在栏杆上。
"做吧,德拉科,"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你不是杀人犯。"
德拉科的手在颤抖:"我必须...我母亲..."
就在这时,斯内普冲上楼梯,黑袍翻滚:"该结束了!"
简缇米屏住呼吸,看着斯内普举起魔杖:"阿瓦达索命!"
绿光闪过,邓布利多像只大鸟般从塔楼坠落。德拉科僵在原地,脸色比月光还要苍白。
"走!"斯内普拽住德拉科的手臂,"现在!"
食死徒们开始撤退。简缇米看到西奥多站在楼梯口,确保没人注意到德拉科的崩溃状态。当所有人离开后,她才允许自己为邓布利多流下一滴眼泪。
葬礼上,整个霍格沃茨沉浸在悲痛中。德拉科没有出席,据西奥多说,他被斯内普送回了马尔福庄园。简缇米和桑妮娅站在一起,看着白色的坟墓被魔法生物环绕。
"我们改变了一些事,"桑妮娅低声说,"但不是全部。"
简缇米点头:"足够多了。德拉科没有杀人,西奥多没有完全堕落...塞德里克还活着。"
暑假期间,魔法世界迅速滑向黑暗。麻瓜出身的巫师被追捕,魔法部落入伏地魔掌控。简缇米和桑妮娅被迫留在霍格沃茨,因为外面太危险了。
七年级开学时,学校已经面目全非。食死徒成了教师,麻瓜研究课变成了纯血统宣传,折磨成了惩罚手段。哈利、罗恩和赫敏 conspicuously 缺席。
"他们在寻找什么东西,"西奥多在秘密DA集会(现在转为完全地下)上告诉简缇米,"卡罗兄妹一直在打听格兰芬多宝剑。"
简缇米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魂器狩猎开始了。她和桑妮娅开始秘密协助DA成员,传递信息,提供避难所,甚至帮助几次小规模的抵抗行动。
德拉科整个学期都没有出现。直到复活节前,简缇米才在走廊里偶遇他——他瘦得几乎认不出来,眼神空洞,看到她就转身离开。
"马尔福家处境艰难,"西奥多解释,"黑魔王以他们家为据点。德拉科...看到了太多。"
最终大战爆发的那天,简缇米正在图书馆帮助低年级学生撤离。突然,城堡震动起来,防护咒语被撕裂的声音刺破夜空。
"来了!"桑妮娅冲进图书馆,"哈利回来了,伏地魔就在外面!"
简缇米立刻组织学生们通过秘密通道前往有求必应屋,那里被改造成了临时避难所。当她确保所有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低年级学生安全后,转身冲向战场。
大礼堂已经变成了伤员收容所。弗雷德·韦斯莱的尸体躺在角落,莱姆斯和唐克斯手牵着手,似乎只是睡着了...简缇米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寻找熟悉的面孔。
"简缇米!"西奥多的声音从柱子后传来,他脸上有血迹,但不是他自己的,"德拉科在找你和诺特。"
简缇米跟着西奥多穿过混乱的战场,在一条侧廊里找到了德拉科。他正和克拉布、高尔站在一起,但气氛明显不对。
"我们必须离开,"德拉科看到简缇米,灰蓝色的眼睛亮了一瞬,"现在!"
"什么?"简缇米皱眉,"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
"克拉布和高尔想向黑魔王邀功,"德拉科压低声音,"他们打算...抓住波特。"
西奥多冷笑:"愚蠢。"
"更糟的是,"德拉科继续说,"克拉布学会了厉火咒。他打算在有求必应屋使用它。"
简缇米血液凝固了——有求必应屋里还有几十个低年级学生!桑妮娅也在那里!
"带我去,"她抓住德拉科的袖子,"现在!"
他们冲向八楼,刚好看到哈利、罗恩和赫敏被克拉布和高尔逼进有求必应屋。简缇米听到桑妮娅在里面组织学生撤离的声音。
"住手!"德拉科喊道,"克拉布,你疯了!厉火会烧毁整个城堡!"
克拉布已经举起魔杖:"黑魔王会奖赏我的!阿瓦达——"
咒语没来得及完成。西奥多无声的昏迷咒击中了他,高尔立刻投降。德拉科迅速解除了克拉布的魔杖。
"里面的人!"简缇米拍打有求必应屋的墙壁,"快出来!厉火要失控了!"
门突然打开,桑妮娅和一群学生冲了出来,紧接着是哈利三人组。最后出来的是塞德里克,他怀里抱着一个昏迷的一年级生。
"走!"塞德里克大喊,"整个房间都烧起来了!"
他们刚跑到安全距离,有求必应屋的门爆裂开来,火蛇般的烈焰喷涌而出。克拉布没能逃出来——他冲回去寻找哈利,却被自己的咒语吞噬。
战斗持续到黎明。当太阳升起时,哈利站在所有人面前,宣布伏地魔的死亡。欢呼声响彻霍格沃茨,但简缇米只感到深深的疲惫。
她找到德拉科和西奥多,三人沉默地站在残破的走廊里,看着庆祝的人群。
"结束了,"西奥多说,声音嘶哑,"我父亲...?"
"被捕了,"简缇米轻声说,"但你还活着,西奥多。这才是重要的。"
德拉科看着自己的双手:"我父亲也是。母亲...她会作证我们是被迫的。"
简缇米握住他的手:"你们现在可以自己选择未来了。"
战后审判持续了整个夏天。卢修斯和诺特先生被判阿兹卡班长期监禁,但德拉科和西奥多因为年龄和证据显示他们曾试图减轻伤害,只被判了缓刑和社区服务。
桑妮娅的"振奋糕点"成了战后治疗师们推崇的辅助疗法,而简缇米的魔药才能让她获得了魔药学高级证书。她们在对角巷93号开了一家小店,名叫"穿越时光"——一楼是桑妮娅的魔法甜点店,二楼是简缇米的魔药工作室。
开业那天,德拉科和西奥多穿着普通的巫师袍(没有银绿装饰)前来祝贺。罗恩·韦斯莱也在,他和桑妮娅的关系在战后变得更加亲密。
"敬未来,"简缇米举起黄油啤酒杯,"无论它带来什么。"
"敬友谊,"桑妮娅补充,眼睛闪闪发亮。
"敬选择,"德拉科说,目光与简缇米相遇。
"敬自由,"西奥多最后说道,嘴角挂着罕见的微笑。
四个杯子在空中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窗外,对角巷的阳光格外明媚,照亮了这个曾经被黑暗笼罩的世界。两个穿越的女孩终于找到了她们在这个魔法世界的家——不是作为旁观者,而是作为真正活在其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