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溪双手环住了何如非的脖子道,柔软的气息萦绕着他耳边。
陈玉溪既然这么舍不得我,怎么不带我一起去?
何如非战场太危险。
陈玉溪只是因为这个?还是你在担心什么?
何如非别人都理所应当地指望我这个飞鸿将军再创佳绩,可是我从未上过战场。我根本不懂领兵打仗,也根本没把握能打赢这场战。
这种话,他只有对她才能说,到了别人面前,他是飞鸿将军,也必须是飞鸿将军。
都怪何晏,本来何如非这个名字未必和飞鸿将军挂钩,但是她不声不响私自地跑去参军,就把何如非三个字的人生往另一条截然不同的路上引了。
那条路,一开始不是他愿意走的,但是他现如今为了夺回何如非这个名字,必须走下去。
何如非阿溪,万一你出了什么事……
陈玉溪你以为我只能与你共富贵,而不能同患难?
陈玉溪阿非,我和你在同一叶小船上,要是船翻了,我不是只能和你一起死?这不是你所乐见的?
何如非没有,我不会让船翻掉!就是真船翻,我也不让你给我陪葬。
*
这一回皇帝派了十万兵马为何如非出征之用,何如非还是带着陈玉溪去了。
荒野上高高地竖起着两军的旌旗,两军士兵兵戈相见。一边是大魏,一边是乌托。
从没上过战场的人头一回见到战场上那样厮杀的血腥场面,都会接受不了,这是常态,但是陈玉溪竟然出乎意料地连一点点的不良反应都没有。
一场厮杀过后,两方各有损伤,地面上躺着的士兵尸体有大魏的,也有乌托的,这时乌托的队伍后退着。
何如非追!
陈玉溪等下,阿非,穷寇莫追,还是小心为上。
何如非好,鸣金收兵,回营。
“不像话!什么时候有女人指挥打仗的事,你一个妇道人家只管伺候好将军,懂什么打仗的事,乱来。”
说话的是从前何晏手下的八虎将之一,从前何晏在军营里都是带着面具的,所以现如今一时间还没有何晏的亲信看破何如非的真实身份。
他不服气道:“现下乌托军逃走,就是我们乘胜追击的大好时刻,怎么能像个娘们一样瞻前顾后,要是像你这样,我们一辈子都不要打胜仗得了。”
何如非我是主帅,夫人的话和本将军的军令在军营里有同等效力,阿溪说不追,就是不追!
“将军,怎么你这次回来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光听一个女人的话,放着大好的机会,简直就是浪费,下次哪里有这样绝妙的时机,将军要是胆小如鼠,我就自己去了!”
说着,那八虎上将之一排行老三的将领就直接带着士兵追了上去,结果恰恰中了乌托的埋伏圈。
那将领正忙着和乌托军厮杀,突然,一把刻着乌托军标记的长枪从他身后贯穿到身前。
一回头,身后竟然是何如非,他像是一条潜行在黑暗里的毒蛇,表情狠厉暴戾,眼神里泛着阴冷的杀意,全无从前对他们的手足之情。
不论如何他也不敢置信,将军怎么会杀他呢。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