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被送到了京中的医馆里在,同时何如非让丁一知会了国公府。
大夫说,幸亏国公夫人被送来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况是有人为国公夫人吸出了蛇毒,这个人便是陈玉溪,昔日瞿景泰在何家见过,误以为是何家小姐,而如今成了将军夫人的陈玉溪。
飞鸿将军府。屋子里。
何如非刚刚喂陈玉溪喝过大夫开的解蛇毒的药,盛着蜜饯的小碟也见了空,露出底部的花纹。
陈玉溪盖着被褥,阖着眸子,何如非将被面慢慢地往上提了提,他那般凝视着她,好像他的世界里只有她一个。
“将军,我有要事……”丁一道。
何如非嘘,小声点出去说,别吵到阿溪。
何如非和丁一走出了屋子,本来是服过药安睡过去的人,却一点点地睁开了眼。
许是隔得有点远,听不清他们在外面说什么。
何如非再次进来的时候见陈玉溪已经醒了。
何如非阿溪,是不是吵醒了你?
陈玉溪摇了摇头,道。
陈玉溪我身边要有人守着,不能离开我很远。
何如非好。我在这里守着你。
陈玉溪你陪我。
她一边说,一边掀起了被角,拍了拍床榻上在她身侧的位置。
何如非脱了外衣上了床榻,他的手臂紧紧地圈着她的腰身,怀抱里拢的都是她的气息,他抱她的时候总是想是要把她揉进骨子里般。
何如非想向她汲取温暖,但是反过来而言,陈玉溪何尝不是?她有赖他,占得今时的位置,又切实地需要证明这个世界有人在乎她,她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那么这个人为什么不可以是楚昭呢?因为楚昭在她的概念里做出了背叛的举动,所以哪怕她不想报复他也再也不可能选择他。
楚昭和陈玉溪曾经都没能在一起,更何况是如今了,所谓的爱之深恨之切,连恨都没有了,爱又哪里在呢?
陈玉溪阿非,你还记得你的生母是什么模样吗?
何如非不记得了。好端端怎么忽然问这个?你有心事?
陈玉溪因为我打记事起,就没见过我的生身爹娘。
何如非你亲娘不在了我知道,可是你爹?你爹不是……
陈玉溪那是我的养父。
何如非你想找到你的亲爹娘?
陈玉溪我不知道。我一方面想找到他们,一方面又害怕找到他们。
陈玉溪也许只是我一厢情愿,他们并不想见到我的出现呢。
何如非阿溪,我们如果以后有个孩子,你说会是男孩还是女孩,是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
陈玉溪孩子?什么孩子?我从来没想过。
何如非微微一怔。
何如非为什么,有一个属于我们之间共同血脉的孩子,难道不好吗?
陈玉溪如果我们的孩子出世之后像你、我这样命运多舛,蒙受不幸,是揣怀一颗仇恨的种子长大,还是寄人篱下,委曲求全,看人脸色过活,那么我宁可那个孩子永远不要来。
何如非我、反正我也不喜欢孩子,不妨事,你不想我们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