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悄悄去了一趟掖州,只因如今的禾晏身在掖州卫,将军吩咐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杀掉禾晏。
事实却未必如人愿。
就在丁一堪堪要被禾晏划瞎双眼,死在禾晏手下的时候,忽然冒出一个黑衣蒙面人将丁一给救走了。
小巷子里。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丁一道。
接着,眼前的蒙面的黑衣人摘下了黑色的面巾,竟然是个女子,一副不苟言笑,生人勿近的模样。
“有蕾。”丁一脱口而出。
*
飞鸿将军府。
丁一被有蕾带到陈玉溪面前。
她的容色生得标致清丽,通身透着一种温润的气质,宛若一株临水的蓝紫色的银莲花,一袭青蓝色的衣衫裹着窈窕的身段。
那水何澹澹般的颜色在她衣裳上晕染开,点缀着游走的团花,腰间的系带融着浓墨重彩的红色。
她倚在栏杆边,手里的饵料撒下去,池塘里一群的红鲤鱼就纷纷围过来,争先恐后。
陈玉溪阿非让你去掖州做什么?
丁一似乎是有所顾忌:“夫人,这……我不能说。”
陈玉溪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能说与不能说的区别,难道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
陈玉溪只不过是我还想给你一次机会,让你自己说出来罢了。
丁一只得答道:“杀何晏。”
陈玉溪微微沉吟了一下问道。
陈玉溪何晏?她怎么会在掖州?
丁一解释道:“何晏扮成男装,变换身份,入营参军,成了肖珏手下的兵。”
“这个何晏是否是将军和夫人的眼中钉?如果是的话,我愿意再去一次掖州,取她性命。”有蕾主动道。
陈玉溪不必了,刺杀这种事情要的是出奇制胜,一击必中。
陈玉溪倘若一击不成,就应该知道二击、三击也不会成功的。
丁一道:“夫人,属下这次办事失力,恐怕将军那边……”
陈玉溪杀不了何晏,错不在于你,阿非那边,我会和他说的。
“多谢夫人。”丁一道。
“夫人你让我查的事……”丁一退下之后,有蕾凑近过来,在陈玉溪耳边说了一段话。
说的是查了国公府一些事,左打听右打听,都是瞿景泰素来洁身自好,多年来只有一个夫人,从不纳妾,也没有通房。
且,陈玉梅是以失散在外的嫡出小姐的身份被接回去的,而不是私生女。
陈玉溪听罢点了点头,道。
陈玉溪你们几个姐妹各有所长,你是其中做事最干练的一个。把事交给你去做,我很放心。
有蕾道:“当初要不是夫人,我早就死了。我为夫人做任何事都心甘情愿。”
*
一辆挂着有瞿字灯笼的马车在街道上缓缓行进着。
“前面怎么那么多人?”国公夫人道。
“夫人,婢子去看看。”
此时正是一群面黄肌瘦的流民和乞丐排着队伍等着领米,队伍的最前方是两个穿着红衣盔甲的女子。
一个人拉着米袋的口子,另一个人舀着米。
露叙道:“夫人怎么突然想起要派米这回事?”
“好像说,我们家夫人以前在落难的时候受过国公夫人一饭之恩,那个时候国公夫人就是在施粥救济乞丐,所以夫人有能力了,就又效仿国公夫人呗……”殊芜道。
露叙道:“这么说当时我们夫人会被国公夫人救济,不是说明我们夫人那个时候和乞丐也差不多?”
“应该是吧。”殊芜道。
露叙道:“总结下来,夫人多厉害啊。从食不果腹的流民到将军夫人,这跨越的弧度可不是一点点大。”
“小露,你思考的角度总是和别人不太一样。”贤施道。
露叙和殊芜齐齐道:“贤施姐姐。”
“嗯。”
殊芜道:“听说夫人前些日子中了蛇毒,现在怎么样?”
贤施道:“应当是无大碍了。你们不用担心。我来给你们帮忙。”
“夫人怎么对国公夫人那么好啊,难道国公夫人救过她的命?”露叙前脚刚说完,又自言自语地接上道,“嘿。还真是!”
国公夫人身边的婢女往前看了看,又回来禀报道:“夫人,前面是抚越军在赈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