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越军团团地围了进来。
何如非臣何如非救驾来迟。
“你不是已经被处斩了吗?”徐敬甫道。
玉溪阿非如果不在人前死一次,今日怎么能亲眼见识到堂堂徐相竟然有这样勃勃的野心?
何如非之所以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当然是因为那个死的人不是何如非。
是玉溪让有蕾安排另外一个死刑犯顶替了何如非。
何如非一个几岁的小孩子懂什么家国政事?徐相莫非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
“何爱卿!你们来得正好。”皇帝道。
与此同时,趁着徐敬甫逼宫去了,有蕾恰恰是带着人向反方向进发,直奔着徐相府,去了徐敬甫的书房,打开密室,抄出了第一手的证据。
徐敬甫被擒,楚昭献出了徐敬甫贪污受贿的账簿,这本账册成为了做实徐敬甫罪名的又一项有力的罪证。
与何如非这一回立下的救驾之功相比,据说是谋害了八虎将的罪名查无实证,不足去信,顶替飞鸿将军的罪名更显得是芝麻绿豆大,毕竟皇帝连禾晏女扮男装都原谅了。
大牢里。
一边栅栏之内关的是徐敬甫,一边栅栏外站的是玉溪和何如非。
“一个小丫头片子,你可真厉害啊。”徐敬甫道,“你爹和我斗了十几二十年,都没能扳到我,但是他都没有做到的事情,被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做到了。”
#玉溪这不该怪我,该怪你自己,谁让你已经位极人臣,坐着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位置,犹且不知足,还要造反?
徐敬甫道:“住口,我真恨当年没有弄死你。”
玉溪不由地愣了一下。
徐敬甫又道:“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当年派杀手,潜进瞿家掳走你的人就是我,只是谁想到你命居然那么硬,活了下来。呸,真是遗患无穷。”
#玉溪如此说来,害我和我爹娘分离了这么多年的罪魁元凶,原来是你。
她盯着徐敬甫,眸光里像是涌动着一种暗藏的漩涡,乌沉沉的,又是冷泠泠的,像是拢在湖心间的一层薄霜。
何如非阿溪,我到外面去等你。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玉溪好。
不知过了多久,玉溪从大牢里走出来的时候,大牢外的世界落了絮似的,雪就那么飘飘扬扬地飞下来。
她立在这天地之间,越显得她肌肤瓷白,她眼睛里黑白分明,可瞳仁里像是嵌着一双黑曜石一样,渗不进温度。
何如非为玉溪披上一件白狐裘,这件狐裘就是他先前去打猎的时候说要专门给她备下的。
他替她把被压住的乌发从狐裘里撩出来,给她系好了系带,神情里万般缱绻。
何如非冷不冷?
她的目光定定望着何如非,他的模样映在她双眸里,尤其清晰,有一股暖流像是日辉晕开梅枝上的雪一样在她心口上融开。
#玉溪不冷。
她的唇角清清浅浅地弯起,清冽而澄然的眼中渐渐揉开了粼粼的波光。
她牵住了何如非的手,十指相扣。
#玉溪阿非,我们回家。
何如非嗯。
完。
*
番外。
徐敬甫被人发现自尽在大牢里,还是吊死鬼的死法。
皇帝派了人去抄徐家,楚昭纵然厌恶,但是还是保护了差点被抄家的士兵欺负的徐娉婷。
甚至,把徐娉婷带回了楚家。
他不是真的想保护徐娉婷,只是想用徐娉婷吊琼花,或许琼花恨徐娉婷呢。
只要徐娉婷在这里,琼花总会来要人,那么,他就能见上她的面。
不错,楚昭还没有死心。
就如那一面被玉溪摔碎掉的铜镜,他还在想方设法地粘着,哪怕上面留着一道道裂痕,他都要粘!
一日早朝结束之后。
楚昭叫住了何如非。
楚昭何如非,琼花有没有跟你说过,在她失踪的日子,她和我在一起的那些晚上做了什么吗。
楚昭的话说得似是而非。
何如非如果阿溪想告诉我,我自然会知道。如果她觉得我没必要知道,我连问的意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