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你入狱那么久,你真的确定她腹中的孩子是你的还是我的吗。她后背上那朵琼花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花朵。
何如非阴沉着面色,握紧的拳头砸在了楚昭脸上。
何如非楚昭!你在妒忌我,我和阿溪感情好,你才要变着法挑拨我和阿溪的关系。
何如非因为我得到了阿溪的心。你自己求而不得,就整天琢磨着怎么来抢我的阿溪。卑劣!
楚昭她原本应该是我的妻子!
何如非原本?应该?那便是没有,我再告诉你一遍,阿溪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我们生同寝、死同棺,你永远都抢不走她!
*
楚家。
有蕾道:“我家夫人要见徐小姐,与徐小姐叙叙旧,还请楚大人把人交出来。”
徐娉婷道:“我不去!我不去!她们绝不会放过我!”
楚昭她确实对她父亲做下的事一无所知。如果琼花要见徐娉婷,让她到楚家……
“楚大人顶顶好心肠,当初护不住心上人,现在却反过来庇护差点将你曾经爱过的女子害死的女人。”有蕾冷笑道,“夫人只是说原谅了你,可没有原谅徐娉婷,你怎么不问问你身后这个女人对我家夫人都做过什么?”
楚昭转身看向徐娉婷。
徐娉婷道:“要不是她非要跟我抢你,我怎么会想要她死!你还想金屋藏娇,我早就买通了大夫,他给你的药,是毒药啊,我就要你藏到最后,藏的是个死的!”
楚昭怎么会……怎么会……
楚昭神情颓然,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撞到桌子。
“还有你知不知道你没去醉蝶楼的那一个晚上,是我故意把你灌醉,看到她毁了容只能跪在我脚下的样子,我可高兴了,我还暗示老鸨要把这个贱人卖到暗窑里,她就该被千人骑、万人压。可笑这么一个脏了身子,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的婊子,一个破鞋,竟然还被你、被何如非当成个宝……”徐娉婷道。
有蕾表情愈发愤怒。
“啊。”
突然,徐娉婷惨叫了一下,有蕾的剑割断了她的舌头,叫徐娉婷这张嘴里再也说不出任何诋毁夫人的话。
有蕾是六人里性情最冷酷,也是行事作风最像杀手的一个。
有蕾又在徐娉婷脸上划了数剑,把这一张花容月貌划成丑八怪,又把徐娉婷按到院子里的水缸上,逼徐娉婷好好看看她成了什么模样。
徐娉婷不断惨叫,嘴里冒着血,接受不了她变成今时今日的模样,最后被有蕾淹死在水缸里。
一个女兵道:“有蕾将军,她……都死了,我们还要带她回去复命吗?”
有蕾道:“夫人说了,死活不论。”
经此一事之后,楚昭大病了一场,大夫来看过,说楚昭的病不在身上,而在心上。
楚昭在病中时,意识不清醒,可手里紧紧握着一支珠花,嘴里念着琼花的名。
应香只能求到了玉溪面前,求玉溪去见楚昭一面。
“你当知道,我的身份应该避嫌,我不应该去和楚昭私下见面。”玉溪是这么说的。
屋子里取暖的香炉燃着,热气自炉盖的镂空的孔洞里溢出来,一室暖意,应香不肯走,跪在外面的风雪里,直到玉溪答应为止。
所以玉溪最后还是去了。
玉溪见了躺在床榻上病殃殃的楚昭,并没有好言安慰,反而痛骂了他一顿,骂他这么轻贱他自己的性命,骂他只是因为感情失意就荒废了斗志。
这一骂恰恰是把楚昭骂醒了,玉溪最后离开的时候,楚昭问她。
“我会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做一个为国为民,忠君爱国的好官,这不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如果还有来世的话,我们还有可能吗?”
“我不会许诺虚无缥缈的将来。”玉溪道。
后来。他一步一步的位置越走越高,直到别人终于称他一声楚相。
但是权力并没有蒙蔽了他的双眼,他有限的生命里都在想着要怎么为百姓做好事、做实事。
他难得偷闲的时候,就会拿着那一只簪子看着出神,或者弹着一把只有他才会拨弄的琴。
楚昭在弹琴的时候,应香就站在屋门外,听着这琴声里的无限感伤。
他一生都没有成婚。
楚昭在等一个他永远等不到的人。他知道,但是他还是会一直等下去。而应香永远守着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