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暗涌

【卷三·天启风云】

虎符出宫

四月初五，寅时，皇城角楼鼓声低沉。

少年负虎符，携阿朝出武英殿。

夜雨未歇，石阶湿滑，宫灯在风里摇晃，投下两人交叠的影子。

阿朝撑一把纸伞，伞面杏花落雨，低声道：“虎符一动，天启皆惊。”

少年握紧腰间不染：“惊便惊，总得有人劈开这团黑雾。”

密信

行至西华门，暗巷口忽有黑影一闪。

阿朝指尖银针已扣，却见那人跪地，双手奉上一枚竹筒。

竹筒以火漆封口，漆印一朵残缺的杏花。

少年启筒，抽出薄笺——

“玄阴策残卷，藏永安旧都。欲破暗河，先寻龙脉。”

落款：风。

阿朝低声：“风字——灰衣老乞丐？”

少年眯眼：“不管真假，先往永安。”

暗河浮影

夜巡禁军忽至，巷口火把通明。

黑影欲遁，被少年一剑挑落脚踝；火把照出那人眉心一点朱砂——

暗河死士标记。

死士咬毒自尽，黑血溅地，腥气冲鼻。

阿朝以银针封喉血，取出毒囊，眉心紧蹙：“蚀骨散，与御前同脉。”

永安旧都

卯末，二人潜出天启，乘夜舟顺洛水南下。

舟中灯火如豆，阿朝以酒洗针，针尖泛着幽蓝。

少年展开皇城地图，指尖在“永安”二字上重重一点：

“前朝遗都，龙脉所在。玥瑶引我们过去，必有埋伏。”

阿朝把酒壶推到他手边：“埋伏也得分人。醉春风在，便是我们的伏兵。”

杏花血符

次日午时，永安废城。

断壁残垣间，一株老杏枯而复荣，枝头竟绽半树红花。

少年以剑拨开树根，露出一块青石碑——碑面裂纹如血线，正中刻“永安”二字，与铜钱同纹。

阿朝指尖描过碑纹，轻声：“龙脉不在地下，在人心。”

话音未落，四周黑影骤现，弓弦拉如满月。

少年请战

少年拔剑，剑尖指天，朗声：

“暗河鼠辈，敢以龙脉设局，可敢与我一战？”

黑影中，一人掀帽，露出玥瑶半面冷颜：“战便战，以血祭策。”

阿朝退半步，指尖银针在月下泛起寒芒，低语：“春风未老，剑与酒，且试锋芒。”

——皇城暗涌，永安风起；

少年剑、少女针，再入前朝残局。

————　天牢惊变

永安残夜

断壁间，黑影如潮。玥瑶箫声骤起，音裂如刃，弓弦齐发。

少年挽剑成幕，击落羽箭；阿朝针走银蛇，封喉点穴。

鲜血溅上老杏，花瓣瞬间殷红。

玥瑶却忽收箫，长笑而退：“龙脉已启，玄武台再会。”黑影随她隐入夜色，只留满地箭矢与血符。

虎符调兵

少年以虎符急召永安守备，封锁废城；阿朝以药粉化血符，得一线索：

“天牢·玄字一号，策魂所系。”

天启天牢，铁壁铜墙，关的是前朝遗老、当朝重犯。

二人策马连夜返京，马蹄踏碎残月。

潜入天牢

丑末，风雪交加。

少年以虎符开外门，阿朝以银针迷倒守卫。

幽暗甬道尽头，玄字一号牢门半掩——

铁链断，牢室空。

墙上血书狂草：

“龙脉已醒，玄阴将返。百里小儿，且试天火。”

落款：叶鼎之。

毒火陷阱

少年踏入牢室，地砖忽陷，幽蓝毒火自地缝喷出。

阿朝掷出酒囊，“醉春风”遇火化作青烟，毒焰瞬灭。

烟雾中，一道黑影破窗而出，少年追至檐角，却只见一枚黑铁面具碎落。

面具背后，刻着半截杏花——与铜钱同形。

帝阙震动

寅时，二人携血书返宫。

武英帝震怒，罢黜天牢提督，封城三日。

少年跪请：“臣请再七日，擒叶鼎之，献残卷。”

帝以龙纹匕首赐之：“七日之内，提头来见。”

阿朝接过匕首，指尖微颤——匕刃薄如蝉翼，却映出她眼底的寒光。

七日之约

天将晓，少年与阿朝立于宫墙之上。

风雪扑面，少年以指腹抹去阿朝睫上雪粒，低声：

“七日后，若我未归——”

“我陪你闯天牢。”阿朝截断他，声音清冽，“春风未老，剑与酒，同生共死。”

——天牢惊变，龙脉复苏；

七日之限，少年与少女再入天启最深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