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往事

刘耀文回来了。

一身酒气，步子虚浮，眉眼却还是那张熟悉的脸。他跌跌撞撞地走到宋亚轩面前，揽住他的肩就想亲。像是醉了，也像是故意的。

宋亚轩皱眉后退，“别闹，刘耀文，你身上太臭了。”

刘耀文却不说话，只是低头凑近，像是想靠着他，一下一下地蹭他肩膀，像只发酒疯的大狗。

“我让你别闹。”宋亚轩推他，却推不开。

酒气混着他熟悉的味道扑过来，让人莫名心烦。

“哥哥，”刘耀文贴在他耳边，声音低哑，“以前我亲你，你都不会躲，还会抱着我。”

宋亚轩身子僵了一瞬。

“宋亚轩，你以前喝醉了哭着说最爱我是你，死也要跟我绑在一起。”刘耀文笑了，笑得有点疯，“怎么，现在嫌弃我了？”

“你醉了。”宋亚轩声音冷下来。

“我清醒得很。”刘耀文攥住他手腕，“你现在这副样子，倒像是怕我了。”

“我有什么好怕的？”宋亚轩不闪不避，盯着他。

两人靠得很近，呼吸交缠，气氛骤然一紧。

像是下一秒就会亲上去，或者彻底撕破脸。

沉默拉扯了几秒，最终是宋亚轩先别开了视线。

“刘耀文，”他说，“我现在没心情翻旧账，也没心情跟你玩暧昧。”

“好啊。”刘耀文冷笑着松开他，往沙发上一躺，眼神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宋亚轩，“那你就当，我今天只是来提醒你——我们结了婚。”

“你睡哪儿都行。”宋亚轩咬着牙，“别打扰我就好。”

他关了卧室门。

门外安静了很久。

直到半夜，他迷迷糊糊听见客厅传来细微响动，有水声，有拉开椅子的声音，还有人压着咳嗽的动静。

他翻了个身，心口莫名堵得慌。

他突然觉得，这婚，真是荒唐。

荒唐得让人，睡不着。

回忆像潮水一样涌来。不止他的。

高中时期的宋亚轩，是那种站在人群里就让人移不开眼的人。

他长得漂亮，是真的漂亮。五官精致得像画，眉眼干净却不冷，像月色照进水面，柔和却不失锋芒。

明明是个男生，却在女生票选校花那一栏里，得了最多票。理由也简单：“长得太好看了。”

再加上一手小提琴拉得出神入化，站在舞台上闭着眼拉琴的样子，像从古典油画里走出来的人物，光芒万丈得不像真实存在的。

刘耀文就是在新生晚会的舞台第一次见到宋亚轩的。

那时候他刚转学，他的母亲千叮咛万嘱咐——在学校要听话、别惹事、别让刘家不高兴。

他点头应着，其实心里郁闷得很。毕竟这段婚姻于他而言，是母亲多年的一场豪赌，而他，只是跟着进刘家门的附属品。

在这种贵族学校，风言风语总是格外多。

不知道是谁传的，说刘耀文是私生子，又因为没脾气，很快就成了班里透明人。

他也习惯了，习惯不说话，习惯装作听不见那些窃窃私语。

直到一次放学，他在校门口被堵住，有几个混混一样的男生笑嘻嘻地打趣：“刘家小少爷，听说你妈是小三上位啊，你是野种啊？”

话还没说完，宋亚轩从天而降，他一个飞奔从墙头下来，接着一拳一个地把人打跑了。

刘耀文呆住了。脑子一片空白。

那一刻他想：这是天使来救我了吗？

他开始跟踪宋亚轩。

后来他才知道，宋亚轩根本不像学校里面传的那样，高岭之花，不近人情。他会对熟悉的人撒娇，打闹。

刘耀文时常在想，为什么宋亚轩不能对他一个人笑，他想这大概就是恨明月高悬不独照我，恨天地生万物而非仅你我。

宋亚轩不仅会打架，还在校外组了一支乐队。那段时间他总偷偷跟着宋亚轩，发现他每天放学都会一个人拐进附近的一栋烂尾楼。

他悄悄进去那栋烂尾楼，发现彩灯乱闪，宋亚轩站在话筒前，低头调音，弹着贝斯，神情认真，眉眼锋利，像极了另一个世界的人，在那个世界，都得叫一声“轩哥”。

而在学校里，他是清冷的、神圣的，是高岭之花一样的存在；可在这里，他笑得肆意张扬，灿若星辰。

刘耀文彻底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