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来得比预想中快，温叙收拾行李时，特意把沈砚送的粉色暖手宝塞进了背包，又翻出那颗蓝色水果糖，小心翼翼地放进笔袋——糖纸被摩挲得有点软，却没舍得拆开。
去车站那天，沈砚帮他拎着行李箱，雪还没化尽，路面结着薄冰。温叙走得小心翼翼，时不时往沈砚身边靠，沈砚干脆放慢脚步，让他能扶着自己的胳膊。到了检票口，温叙接过行李箱，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我们加个微信吧，之前一直用校园号聊天。”
沈砚的眼睛亮了亮，立刻掏出手机扫码。看着好友申请通过的提示，温叙忍不住笑：“寒假记得给我发你那边的雪，我还没见过北方的大雪呢。”
“好。”沈砚点头，又补了句，“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发消息。”
寒假里的聊天没断过。温叙会拍家里的年夜饭给沈砚看，沈砚则会发北方院子里没过脚踝的积雪，偶尔还会附上一张自己堆的雪人——雪人戴着和温叙同款的毛线帽，一看就是特意做的。
有天晚上，温叙窝在沙发上刷剧，突然收到沈砚的消息，是张照片：窗外飘着雪，桌上放着杯热可可，杯壁上贴着张便签，写着“今天也想起你说的热可可”。温叙盯着照片看了半天，指尖在屏幕上敲敲打打，最后只发了句“我家这边今天出太阳了，等开学带你去吃巷口的糖水铺”。
开学那天，沈砚提前半小时就到了车站接他。温叙刚出站台，就看见沈砚站在人群里，穿着件浅色外套，手里拎着个纸袋——里面是巷口糖水铺的双皮奶，还带着凉气。“怕你路上饿。”沈砚把纸袋递过来，自然地接过他的行李箱，“糖水铺我问了老板，特意让他少放了糖。”
温叙咬着勺子，甜丝丝的双皮奶滑进嘴里，心里比糖还暖。他抬头看沈砚，发现对方正盯着自己，耳尖悄悄泛红，又飞快地移开视线，假装看路边的树。
春天来得悄无声息，校园里的樱花开了。温叙拉着沈砚去樱花道拍照，风吹过，粉色的花瓣落在两人肩头。温叙举着手机自拍，故意把沈砚也框进去，照片里沈砚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花瓣落在他发间，温柔得不像话。
“这张好看，发我！”温叙晃了晃手机，沈砚点头，忽然开口：“温叙，下周有场画展，听说有你喜欢的画家的作品，一起去？”
温叙愣了愣，随即笑弯了眼：“好啊！”
画展那天，阳光正好。两人站在一幅画前，画里是春日的田野，开满了小黄花。温叙看得入神，没注意到沈砚一直在看他。等他转头，正好对上沈砚的目光，对方的眼神很认真，带着点紧张，还有点藏不住的喜欢。
温叙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刚想开口，就听见沈砚轻声说：“温叙，我不想只和你一起看雪、看烟花、看画展。”他顿了顿，声音更轻，却格外清晰，“我想和你在一起。”
温叙的耳朵瞬间红透，他看着沈砚，想起去年迎新晚会后台的搀扶，想起雨天里的外套，想起跨年夜的烟花，还有整个寒假里的聊天记录。那些没说透的心意，原来早就藏在每一个细节里。
他咬了咬唇，笑着点头，声音带着点颤抖，却很坚定：“我也是。”
沈砚的眼睛亮了，他犹豫了一下，轻轻握住温叙的手。两人的指尖相扣，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像春日里最暖的风。画展的人不多，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连空气里都飘着甜甜的味道。
走出画展时，温叙忽然想起那颗没拆开的蓝色水果糖。他掏出来，剥开糖纸，递了一半给沈砚：“喏，之前欠你的。”
沈砚接过来，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他看着身边笑得眉眼弯弯的温叙，心里忽然觉得，原来春天不用等，只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每一天都是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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