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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沉香与余生共暖

公式之外的心动

春风又一次吹绿小院时,院子角落的向日葵籽破土而出,嫩黄的芽尖顶着薄土,像极了当年初遇时小心翼翼的心动。温叙蹲在花田边,手里捏着小铲子,慢慢给幼苗松土,沈砚站在一旁,手里拎着水壶,时不时往他脚边的土壤洒些水,动作轻柔得怕惊扰了这抹新生的绿。

“慢点,别把根碰坏了。”沈砚的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醇厚,眼角的细纹在阳光下愈发柔和。他的发间早已染满霜色,却依旧习惯在温叙做事时守在旁边,像守护一件稀世珍宝。

温叙直起身,捶了捶发酸的腰,笑着回头:“知道啦,沈老师还是这么啰嗦。”话虽这么说,眼里却满是依赖。这些年,不管他做什么,沈砚总会这样默默陪着,从大学时帮他改剧本,到后来陪他养花种草,这份陪伴早已刻进骨血里,成了彼此生命里最自然的习惯。

小橘已经是只年迈的老猫了,慢悠悠地踱到温叙脚边,用头蹭了蹭他的裤腿,然后蜷在不远处的暖阳里,眯着眼打盹。它的毛发不再像年轻时那样顺滑,却依旧是这个家里不可或缺的一员,见证着两人日复一日的相守。

午后,温叙坐在客厅的摇椅上,翻着最新的剧本刊物,里面刊登了他写的那篇关于校园爱情的短篇。沈砚端来一盘切好的草莓,放在他手边的小几上,然后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拿起一本医学专著慢慢翻看。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两人身上,空气中弥漫着草莓的清甜和纸张的墨香,安静得只剩下翻书的沙沙声和小橘轻微的呼噜声。

“沈砚,”温叙忽然开口,“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图书馆见面吗?你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落在你书上,我看了你半天,都忘了自己来借书的目的。”

沈砚抬眼,目光落在温叙脸上,眼底漾起温柔的笑意:“记得。那时候你盯着我看,我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后来你跑过来问我借笔记,声音小得像蚊子叫,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温叙的脸也跟着红了,伸手拿起一颗草莓塞进嘴里,含糊地说:“哪有那么夸张,我那时候只是有点紧张。”

“是挺紧张的,”沈砚放下书,挪到摇椅旁边,轻轻握住温叙的手,“紧张到把我的笔记拿反了都没发现。”

两人相视而笑,笑声里满是岁月的温柔。那些青涩的过往,像老电影里的片段,虽然已经过去几十年,却依旧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四月初,温叙的剧本改编的电视剧正式开播。首播那天晚上,两人坐在电视机前,守着开播时间。当屏幕上出现熟悉的校园场景,出现那些取材于他们真实经历的情节时,温叙的眼眶忽然有些发热。

沈砚握紧他的手,轻声说:“我们的故事,被更多人看到了。”

温叙点点头,转头看向沈砚:“要是没有你,就没有这些故事。”从大学时的默默陪伴,到后来的支持鼓励,沈砚就像他的灵感源泉,也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电视剧播出后反响很好,很多观众留言说被故事里的深情打动。温叙收到了很多读者的来信,其中有一封来自他们的母校,是一个在校的学弟写的,说看了剧之后,更加相信校园爱情的纯粹和长久,还说在学校的樱花道上,总能看到一对对像他们当年那样的情侣,青涩又美好。

温叙把信读给沈砚听,沈砚笑着说:“我们也回去看看吧,正好赶上樱花盛开的季节。”

重回母校,樱花道上的樱花开得正盛,粉白色的花瓣随风飘落,像下了一场浪漫的樱花雨。两人沿着樱花道慢慢走,身边是朝气蓬勃的学生们,他们笑着闹着,像极了当年的自己和沈砚。

走到当年经常待的图书馆门口,温叙忽然停下脚步,指着靠窗的那个位置:“你看,那个位置现在还有人坐。”

沈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男生正坐在那里看书,身边放着一杯热豆浆,阳光落在他身上,温暖而安静。“像极了当年的我。”沈砚笑着说。

“也像极了当年偷偷看你的我。”温叙补充道,眼里满是笑意。

两人走进图书馆,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沈砚拿出手机,拍下窗外的樱花和身边的温叙,照片里,温叙正低头看着手机,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樱花的花瓣落在窗台上,温柔得不像话。

离开学校时,路过食堂门口,温叙忽然想吃当年的茶叶蛋。两人走进食堂,角落的茶叶蛋窗口还在,老板已经换成了一个中年大叔。温叙买了两个溏心的茶叶蛋,递了一个给沈砚:“尝尝,还是不是当年的味道。”

沈砚咬了一口,咸香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和记忆中的味道渐渐重合。“还是一样好吃。”他说。

温叙也咬了一口,蛋黄的流心慢慢溢出来,温暖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心底。“是啊,还是当年的味道,只是我们都老了。”

“老了也挺好,”沈砚看着他,眼里满是深情,“老了可以和你一起回忆年轻时的事,一起吃喜欢的东西,一起看遍世间的风景。”

温叙点点头,心里满是感慨。岁月带走了他们的青春容颜,却带不走彼此心中的深情,那些一起走过的路,一起经历的事,都化作了岁月里最珍贵的宝藏,在时光的沉淀下,愈发醇香。

五月,小院里的向日葵长得郁郁葱葱,已经快要没过膝盖。温叙和沈砚一起给向日葵搭架子,防止它们被风吹倒。小橘蹲在旁边,偶尔用爪子扒拉一下旁边的野草,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

“等向日葵开花了,我们再拍一张合影吧,”温叙说,“就像当年在油菜花田那样。”

“好,”沈砚点头,“还要把照片洗出来,贴在客厅的照片墙上。”

客厅的照片墙早已贴满了两人的合影,从大学时的青涩模样,到后来的携手旅行,再到儿女绕膝的温馨瞬间,每一张照片都记录着他们的幸福时光。温叙常常会在闲暇时,站在照片墙前,一张一张地翻看,回忆着每一张照片背后的故事,心里满是温暖。

六月初,向日葵终于开花了,金灿灿的花盘朝着太阳,在阳光下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温叙穿上了一件白色的衬衫,沈砚则穿上了温叙去年给他买的浅蓝色外套。两人站在花田里,沈砚轻轻揽着温叙的肩,温叙靠在他的怀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小橘蹲在他们脚边,尾巴翘得高高的,像是在为他们祝福。

沈砚拿出手机,按下快门,定格下这温馨的瞬间。照片里,阳光正好,花海金黄,两人相视而笑,眼角的细纹里都盛满了岁月的温柔。

“真好,”温叙看着照片,笑着说,“我们又一起迎来了一个夏天。”

“以后还会有很多个夏天,”沈砚握紧他的手,“还有很多个春天、秋天、冬天,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夏天的夜晚,两人常常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吹着晚风,聊着天。温叙会给沈砚讲他新构思的剧本,沈砚则会给温叙讲他最近看到的医学案例。偶尔,两人也会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地坐着,看着天上的星星,感受着彼此的陪伴。

有天晚上,温叙忽然说:“沈砚,我觉得我们这辈子,就像这向日葵一样,永远向着彼此,永远充满希望。”

沈砚转头看向他,眼里映着漫天星光,也映着他的身影。“是啊,”他轻声说,“你就是我的太阳,只要有你在,我的生命就永远充满阳光。”

温叙的眼眶微微发热,伸手抱住沈砚的腰,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沈砚轻轻拍着他的背,动作温柔而坚定。晚风拂过向日葵花田,带来阵阵花香,小橘在脚边轻轻蹭着,发出软糯的叫声。这一刻,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所有的美好都汇聚在这小小的院子里,化作了最绵长的幸福。

秋天来临的时候,向日葵结出了饱满的籽。温叙和沈砚一起把葵花籽摘下来,晒干后装在小罐子里。一部分留给自己,冬天的时候炒着吃;一部分寄给远方的儿女,让他们也尝尝家的味道;还有一部分,留到来年春天,继续播种在小院里,延续着这份向阳而生的希望。

国庆假期,儿女们带着孩子回来探望他们。小院里一下子热闹起来,孩子们在院子里追逐嬉戏,围着向日葵花田跑来跑去,笑声清脆悦耳。温叙和沈砚坐在门口的摇椅上,看着孩子们欢快的身影,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

“爸,妈,你们看,这是我给你们带的保健品。”儿子把一个礼盒递过来,“医生说这个对身体好,你们一定要坚持吃。”

“知道了,你们有心了。”沈砚接过礼盒,笑着说,“不用总给我们买这些,我们身体好得很。”

女儿则拉着温叙的手,絮絮叨叨地讲着家里的琐事,讲着孩子们的趣事。温叙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头回应,眼里满是慈爱。

晚上,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吃着丰盛的晚餐。餐桌上的菜大多是温叙和沈砚亲手做的,有温叙最拿手的红烧肉,有沈砚喜欢的清蒸鱼,还有孩子们爱吃的糖醋排骨。大家边吃边聊,其乐融融,温馨的氛围弥漫在整个屋子里。

饭后,孩子们在客厅里看动画片,儿女们则陪着温叙和沈砚坐在院子里聊天。儿子说:“爸,妈,等我退休了,就回来陪你们,一起打理这个小院,一起养花种草。”

温叙笑着点头:“好啊,我们一起把这个小院打理得更漂亮。”

女儿也说:“我也要回来,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天天在一起,多热闹。”

沈砚看着儿女们,眼里满是欣慰:“你们有自己的生活,不用特意回来陪我们,只要你们过得好,我们就放心了。”

夜深了,孩子们都睡了,儿女们也回房休息了。温叙和沈砚依旧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看着天上的月亮。月光洒在院子里,给向日葵花田镀上了一层银辉,显得格外温柔。

“沈砚,”温叙轻声说,“孩子们都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家庭,真好。”

“是啊,”沈砚握紧他的手,“我们也老了,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享受晚年了。”

“有你陪着,每天都是好日子。”温叙靠在沈砚肩上,声音里满是满足。

“嗯,有你在,每天都是好日子。”沈砚低头,在他额头印下一个温柔的吻。

冬天的第一场雪落下时,小院里一片银装素裹。向日葵的枯枝上落满了雪花,像是开出了白色的花。温叙和沈砚坐在窗边,喝着热可可,看着窗外的雪景,心里满是宁静。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看雪吗?”温叙说,“那时候我们还在大学,你把外套脱下来给我挡雨,结果自己淋得浑身湿透。”

“当然记得,”沈砚笑着说,“那时候我就想,一定要好好照顾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你做到了,”温叙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深情,“这一辈子,你都把我照顾得很好。”

沈砚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指腹:“能照顾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雪越下越大,把整个世界都染成了白色。温叙忽然想起年轻时和沈砚在雪地里打雪仗的场景,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时候真有活力,现在想打雪仗,都跑不动了。”

“跑不动就不跑,”沈砚说,“我们坐在窗边看雪,也是一种幸福。”

温叙点点头,靠在沈砚怀里,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和沉稳的心跳。窗外的雪还在下,屋内的灯光温暖而明亮,小橘蜷在两人脚边,发出轻微的呼噜声。这一刻,没有喧嚣,没有烦恼,只有彼此的陪伴和岁月的温柔。

日子就这样在春夏秋冬的交替中慢慢流逝,温叙和沈砚依旧守着这个装满回忆和幸福的小院,守着满院的向日葵,守着彼此。他们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赏春夏秋冬,一起经历岁月的风雨,也一起享受岁月的静好。

他们的爱情,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却在日复一日的陪伴中,在平凡的柴米油盐中,沉淀出最真挚、最绵长的深情。就像那向阳而生的向日葵,无论岁月如何变迁,始终朝着彼此,永远温暖,永远坚定,直到时光的尽头,依旧相依相伴,岁岁年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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