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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B05

不好意思爽到你了

我以为和许之桁确定关系后,我们的幸福生活就要正式开启。

却没想到,一条来自前任的短信,让这个刚刚获得“名分”的竹马,瞬间红了眼眶。

更没想到,这条短信背后,隐藏着一个足以颠覆我们关系的秘密。

许之桁在我家蹭完早饭,又磨磨蹭蹭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在我“再不走就要迟到”的催促声中,不情不愿地挪向门口。他站在玄关,手放在门把手上,却迟迟不拧开。

“那个……”他欲言又止,耳朵尖微微泛红。

“嗯?”我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这副别扭模样,心里觉得好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这么黏人?

“周末……去你家吃饭,”他转过头来看我,眼神里带着点紧张和期待,“我需不需要买点什么?叔叔喜欢酒还是茶叶?阿姨呢?护肤品还是补品?我穿什么衣服比较合适?会不会太正式了显得刻意,或者太随意了显得不尊重……”

他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像个即将第一次见公婆的小媳妇,哪里还有半点平时那副“爱谁谁”的洒脱劲儿。

我心里软成一滩水,走过去,伸手替他理了理其实已经很平整的衣领:“人去了就行,不用那么紧张。我爸妈你还不了解?他们巴不得我早点把你‘收’了。”

“那不行,”许之桁难得地一脸严肃,“第一次以……以你男朋友的身份上门,意义重大,不能马虎。”他特别强调了“男朋友”三个字,像是在反复确认这个新身份的真实性。

看着他这副郑重其事的样子,我忍不住凑上去,在他嘴角轻轻啄了一下:“好,都听你的。下班我陪你去挑礼物,行了吧,许大少爷?”

这一吻像是给了他莫大的鼓励和安抚,他眼睛亮了一下,终于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又索要了一个绵长的告别吻,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送走许之桁,我回到客厅,看着餐桌上还没收拾的、属于他的那个碗碟,心里涌上一股踏实而温暖的幸福感。阳光洒满屋子,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我们终于绕过了那些试探、醋意和口是心非,走到了阳光之下。

我哼着歌,开始收拾碗筷,心情好得像是要飞起来。甚至开始盘算着,是不是该把许之桁的一些日常用品慢慢挪到我这里来,牙刷、毛巾、睡衣……毕竟,男朋友嘛,总得有点存在感。

就在我沉浸在对未来甜蜜生活的规划中时,被我随手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是一条新的短信提示。

我擦干手,走过去拿起手机。是一个没有署名的陌生号码。

带着一丝疑惑,我点开了短信。内容很短,却像一道惊雷,猝不及防地劈在了我刚铺满阳光的心上:

“…,我是陈浩。我回来了。见一面吧,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关于一个月前我们分手的原因,真相并非你看到的那样。”

陈浩。

这个名字像是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进了我试图锁死的记忆抽屉。那个我以为已经彻底走出我生命的前男友。那个被我捉奸在床、让我恶心又心碎地结束了三年感情的男人。

他为什么回来了?分手的原因另有真相?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当初我亲眼所见的那一幕,还不是全部的真相?一股寒意顺着我的脊背爬上来,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我下意识地看向门口,许之桁离开的方向。我们刚刚确立的关系,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此刻因为这条突如其来的短信,而蒙上了一层不确定的阴影。

我的心跳得厉害,一种说不清是愤怒、是荒谬,还是隐隐不安的情绪攫住了我。我盯着那条短信,手指冰凉,半天没有动作。

一整天,我都有些心神不宁。

陈浩的短信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我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但敲键盘的时候总会走神,眼前闪过的是一个月前那不堪的一幕,以及许之桁那双带着不安和期待的眼睛。

我了解许之桁,他看似洒脱,其实内心敏感又缺乏安全感。我们关系刚刚确立,正是最脆弱、最需要小心呵护的时候。陈浩在这个时候出现,无论他所谓的“真相”是什么,都无疑是一颗扔进平静湖面的石子。

快下班的时候,许之桁准时发来了消息:“我下班啦!你好了吗?我在你公司楼下等你,我们去给叔叔阿姨挑礼物![兴奋搓手手.jpg]”

看着那个活泼的表情包,我能想象出他此刻在楼下翘首以盼的样子。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纷乱的情绪。不管陈浩想干什么,都不能让他影响我和许之桁的现在。

我回复了个“马上下来”,对着洗手间的镜子补了补妆,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又愉悦。

走到楼下,果然看见许之桁站在路边。他换了一身衣服,简单的白色卫衣和牛仔裤,头发看起来精心打理过,清爽又帅气。他手里还提着两杯我最爱喝的那家奶茶,正踮着脚往大楼门口张望,看到我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个等待主人回家的大型犬。

“给你,去冰三分糖。”他把奶茶递给我,动作自然地接过我的通勤包,“累不累?”

“不累。”我吸了一口甜甜的奶茶,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带着点小得意的帅脸,心头那点阴霾似乎被驱散了一些。我主动挽住他的胳膊,“走吧,男朋友,今天任务艰巨,务必让许大少爷破费了。”

许之桁对我突然的亲密举动很是受用,耳根又有点红,却强装镇定地挺直腰板:“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给爸妈挑礼物的过程,充满了许之桁式的纠结和认真。给老爸买茶叶,他能在龙井和普洱之间犹豫半小时,反复询问店员两者的区别,生怕买错了。给老妈选丝巾,他能对着颜色图谱研究老半天,纠结是爱马仕橙更显气色还是宝蓝色更显贵气。

我看着他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比较着那些在我看来差别不大的商品时,心里觉得又好笑又温暖。这个傻瓜,是真的把这次见面当成一件天大的事在对待。

最后,在我的“专制独裁”下,终于拍板了一盒品质不错的普洱和一条淡雅的真丝印花丝巾。许之桁提着包装精美的礼物袋,长长舒了口气,像是完成了什么重大使命。

“好了,任务完成,奖励许小朋友一顿大餐。”我笑着拉他走进一家我们常去的餐厅。

晚餐气氛很好,许之桁显然还沉浸在“初次正式上门”的紧张和兴奋中,喋喋不休地规划着周末要怎么做才能给我爸妈留下更好的印象。我尽量配合着他,但偶尔的走神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今天工作太累了?”他放下筷子,关切地看着我。

“啊?没,没有。”我赶紧摇头,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就是在想……周末我妈会做什么好吃的。”

“哦。”他点点头,但眼神里还是有一丝疑虑。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我的动作瞬间僵住,心跳漏了一拍。虽然我很快掩饰过去,继续吃饭,但许之桁不是傻子。他注意到了我那一瞬间的不自然。

“谁啊?”他状似无意地问,眼神却紧紧盯着我的脸。

“没谁,垃圾短信。”我故作轻松地想把这个话题带过去。

但许之桁没有接话。空气突然安静下来。他低下头,用筷子慢慢戳着碗里的米饭,刚才还神采飞扬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我知道,他敏感的心思又开始活动了。他可能以为是什么追求者,或者……是那个相亲对象的再次联系。我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难道要告诉他,是我那个劈腿的前任阴魂不散?在我们刚刚确立关系的甜蜜时刻,提起那个让我曾经无比难堪的前任,无疑是在给我们崭新的关系泼冷水。

这顿晚餐的后半段,气氛明显冷了下来。许之桁的话变少了,只是闷头吃饭。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低落的情绪。我想找点话题活跃气氛,却显得徒劳。

结账出门,夜晚的凉风一吹,许之桁缩了缩脖子。我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搂他,他却微微侧身,避开了我的触碰。

“许之桁?”我停下脚步,看着他绷紧的侧脸。

他也停下来,却不看我,只是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路灯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柔软的发顶和紧抿的嘴唇,看起来委屈又倔强。

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晚高峰的车流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看我,眼睛竟然有点红。他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一字一句地问:

“那条短信……是陈浩发的,对不对?”

我猛地愣在原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他怎么知道?

许之桁看着我的反应,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我看到了……早上你手机屏幕亮的时候,我不小心看到了那个名字……”他哽咽着,像个被抛弃的小孩,“他找你干什么?你们……你们是不是要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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