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第二次合作

十四，第二次合作

旧城区的超市里弥漫着腐烂的气味，货架倒塌的声响惊动了藏匿的丧尸群。颜爵的钢笔在画纸上飞速划过，淡金色的光痕勾勒出防御盾，将扑来的几只丧尸挡在外面，金属货架在光痕碰撞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左侧有漏网的！”冰璃雪的声音从货架另一侧传来，淡蓝色的冰雾瞬间弥漫，在地面凝结出冰滑陷阱，丧尸扑空的瞬间，她指尖的冰刃精准刺穿其头颅。

这是她禁闭结束后第一次和颜爵组队执行清理任务。按照分工，他负责正面防御，她负责侧翼净化和支援，两人配合默契得仿佛演练过千百次，却始终没有一句多余的交流。

“上校，东南角还有！”庞尊的雷光在超市深处炸开，他一边释放雷网困住丧尸，一边不忘调侃，“你这防御盾画得越来越小了，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颜爵没理他，转而对冰璃雪冷声下令：“净化西侧病毒源，别靠近战斗区。”

冰璃雪点头应是，转身时却瞥见他握笔的手指微微颤抖。超市横梁上悬挂的广告牌突然松动，带着铁锈的铁皮砸向颜爵后背——那里正是上次受伤的位置。

“小心！”她想也没想，掌心的冰雾瞬间凝聚成冰盾，硬生生挡在他身后。铁皮砸在冰盾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冰盾崩解的同时，飞溅的碎片划伤了颜爵的手臂，血珠立刻渗了出来。

颜爵反手用钢笔划向广告牌，光痕将铁皮劈成两半，回头看向冰璃雪时，眼神却冷得像冰：“谁让你擅离岗位？我说过不准靠近战斗区！”

“那你也不能硬抗！”冰璃雪的火气也上来了，指尖的冰雾因激动而翻涌，“你的伤还没好！”

“执行命令！”颜爵的声音陡然严厉，捂着流血的手臂转向庞尊，“解决剩下的，我们撤。”

庞尊吹了声口哨，雷光瞬间将残余丧尸尽数击溃，走到颜爵身边时故意撞了撞他的胳膊：“行啊上校，有人舍命护着就是不一样，连伤口都比平时疼得轻了？”

颜爵皱眉拍开他的手，目光扫过冰璃雪紧绷的侧脸，终究没再说重话，只是转身走向超市出口：“净化完毕立刻归队。”

回去的路上，越野车的气氛有些微妙。颜爵靠在副驾驶座上处理伤口，消毒水的气味在车厢里弥漫。庞尊开车时眼观六路，时不时用后视镜偷瞄后座的冰璃雪——她正低头擦拭冰刃，侧脸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安静。

“我说上校，”庞尊突然开口打破沉默，雷光在指尖跳了跳，“你这伤看着不重，怎么脸色这么差？该不会是被人家姑娘护着，心里过意不去吧？”

颜爵的动作顿了顿，用绷带用力缠住手臂：“开车。”

“别装了，”庞尊笑得更欢了，“刚才在超市，你那防御盾明明能自己避开，非要硬接一下，不就是想让人家担心？我说你俩这‘陌生人’演得也太假了，当我瞎啊？”

冰璃雪握着冰刃的手猛地收紧，指尖的寒气让金属表面结上一层薄霜。她没抬头，却能感觉到颜爵的目光透过后视镜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很快又隐去。

“再多说一句，你这个月的任务加倍。”颜爵的声音冷得像车厢外的晚风。

庞尊立刻识趣地闭了嘴，却在转弯时故意踩了脚刹车，看着颜爵下意识护住受伤手臂的动作，嘴角偷偷勾起笑意——这口是心非的毛病，跟总长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回到基地，颜爵直接去了医疗点处理伤口。冰璃雪看着他走进帐篷的背影，手臂上的绷带还在渗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疼。

“别担心，上校皮实着呢。”庞尊拍了拍她的肩膀，压低声音，“他就是嘴硬，心里比谁都在意。刚才在超市，要不是你挡那一下，他后背的旧伤就得裂开。”

冰璃雪没说话，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冰刃。她望着医疗点帐篷透出的灯光，指尖的冰雾渐渐散去。她知道，他们的合作还会继续，这样的“陌生”还会持续，可那些藏在冷漠下的在意，那些不经意间的默契，已经像冰下的溪流，悄悄流淌。

晚风穿过基地的高墙，带来远处尸潮的嘶吼。冰璃雪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冰系部的帐篷。她要变得更强，强到能在他需要时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强到让他再也不必用冷漠来掩饰牵挂。而现在，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等待那个水到渠成的时刻。医疗点的灯光在夜色中亮着，像一颗不会熄灭的星，照亮着彼此心照不宣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