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外门广场人声鼎沸，弟子们按修为高低分列两侧，中央空出的场地便是比试台。云瑶站在人群末尾，一身洗得发白的外门服在喧闹中显得格外不起眼，不少人瞥见她，嘴角都挂着若有似无的嘲讽。
“快看，那废物居然也来了？”
“怕不是想趁乱混点好处吧，就她那灵根，能撑过一回合？”
议论声传入耳中，云瑶却充耳不闻。这三日来，她每日天未亮便去后山僻静处修炼，借着草木清气调和体内五行灵气，虽未能完全融合，却已能勉强让三种灵气在经脉中并行，修为竟悄无声息地突破到了炼气三层——这在外门弟子中已是中等水准，可比起圆脸少女的炼气四层，仍差了一截。
比试以抽签定对手，云瑶抽到的签号是末位，轮到她上场时，日头已过正午。对手是个炼气二层的男弟子，见她是个驳杂灵根的女子，上来便祭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剑气歪歪扭扭地朝她劈来。
云瑶足尖轻点，身形如柳絮般斜飘而出，避开剑气的同时，指尖凝出一缕微弱的木系灵气，缠上对方手腕。那男弟子只觉手腕一麻，铁剑“哐当”落地，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云瑶手肘轻撞胸口，踉跄着退下了台。
全场寂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低低的惊呼。谁也没料到，这个被称为“废物”的云瑶，竟能如此轻松地赢下比试。
圆脸少女在台下看得目眦欲裂，捏紧了拳头。她原本以为云瑶不过是走了狗屎运，此刻见她露了真本事，心头莫名升起一股不安。
接下来的几轮比试，云瑶愈战愈勇。她不硬碰硬，专挑对手招式的破绽出手，时而用金灵根凝出细锐之气破防，时而借土灵根加固身形，将五行灵气的驳杂化作了变幻莫测的优势。连负责裁决的外门长老都忍不住频频点头，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
最终，云瑶与圆脸少女站上了决赛台。
“小贱人，敢抢我的名额，今天就让你知道厉害！”圆脸少女怒吼一声，祭出一柄木系法轮，轮沿泛着绿光，显然是浸过不少灵药的法器。她双手结印，法轮旋转着朝云瑶袭来，带着逼人的木系灵力。
云瑶眼神一凛，不退反进。她同时催动金、火两种灵气，金灵根化作薄如蝉翼的气刃，火灵根凝成一簇跳动的火苗，两者在她掌心相融，竟生出一股灼热的锐劲。
“嗤——”气刃撞上法轮，绿光瞬间黯淡，法轮被劈出一道裂痕。圆脸少女惊呼一声，被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鲜血。
云瑶乘胜追击，指尖凝出一缕水灵根灵气，化作细针射向对方手腕。这一击并非伤人，而是冲着她藏在袖口的一个小瓷瓶——那是她前几日偷拿的外门丹药，云瑶在“气运探查”中早已看清。
瓷瓶落地碎裂，丹药滚了一地。圆脸少女脸色煞白，这才想起偷药的事若被揭发，后果不堪设想。她眼神一狠，竟不顾规矩，将体内残余灵力尽数灌入法轮，要与云瑶同归于尽。
“放肆！”一声怒喝自广场边缘传来。
众人望去，只见凌师姐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月白身影在阳光下愈发清冷。她屈指一弹，一道冰棱精准地撞上法轮，“咔嚓”声响中，法轮应声碎裂。
圆脸少女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长老走上前，高声宣布：“本次外门小比，云瑶胜！晋升内门，赏聚气丹一瓶！”
云瑶接过丹药，目光越过人群，与凌师姐的视线在空中相撞。对方眼中没有惊讶，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随即转身离去。
云瑶握紧了手中的药瓶，唇角微扬。进入内门，只是第一步。她不仅要找到混沌灵根的觉醒之法，更要查清凌师姐与原身坠崖的关联——那个善恶值+80的清冷少女，究竟在那场“意外”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内门的云雾深处，似乎有更多谜团在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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