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满月睡得沉,抱过去才稳妥,哥,你来吧?”
“我?”
邪月的表情瞬间僵在脸上,眼神里满是震惊,下意识坐直了些。
“让娜娜你……”
“我魂力还没缓过来呢,抱不动。”
胡列娜立刻打断他,还故意揉了揉胳膊。
“焱就更别提了,上次抱个箱子都差点摔了,要是把满月摔着了怎么办?”
焱刚想反驳“我哪有”,就被胡列娜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只好悻悻地闭了嘴。
邪月的目光落在满月身上,她还在睡,呼吸轻得像羽毛,阳光落在她露出来的脸颊上,透着点软乎乎的粉色。
他喉结动了动,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
抱她?他连碰都只敢轻扶胳膊,现在要把人整个抱起来?
“快点啊哥,”
胡列娜催了句,声音压得低,却带着点看热闹的笑意。
“再磨蹭她该着凉了。”
邪月深吸了口气,慢慢站起身,走到沙发边蹲下身。他先是轻轻把满月垂落的长发拨到耳后,指尖碰到她温热的耳垂时,自己的耳尖也跟着热了。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一只胳膊穿过她的膝弯,另一只揽住她的后背,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满月似乎被惊动了,眉头轻轻皱了下,往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沉沉睡了过去。
鼻息间的气息轻轻拂过邪月的手腕,让他的动作顿了顿,心跳突然快得像要撞出来。
“走啊哥,发什么呆?”
胡列娜的声音带着憋不住的笑。
邪月回过神,没说话,抱着满月慢慢往房间走,怀里的人很轻,却让他不敢有一点晃动,脚步放得比平时慢了好几倍。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缠在一起,像分不开似的。
焱凑到胡列娜身边,小声嘀咕:
“你说邪月现在是不是紧张得要命?我刚才看见他手都在抖。”
胡列娜笑着瞥了他一眼: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让他抱?等着看吧,我要是个男的我都喜欢满月,更别说我哥了。”
房间里,邪月轻轻把满月放在床上,还细心地帮她拉了拉被子,盖住肩膀。
他站在床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指尖悬在她的发梢上方,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敢碰。
邪月转身就想走,胡列娜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眼疾手快拽住他袖子:
“哥,万一满月睡相差,你要不看着点?万一掉下床……”
话没说完,邪月已经坐立难安,他不是傻子,能听明白娜娜话语中是什么意思。
邪月被拽得踉跄半步,耳尖还残留着抱满月时的热意,听这话瞬间绷紧脊背:
“娜娜,别胡闹。”
胡列娜却笑眼弯弯,把他往床边推:
“哥,你就当帮妹妹个忙,真摔着人,回头满月醒了该怪我没照顾好啦。”
但想想就知道,满月怎么可能会怪他们呢?
邪月拗不过,又不敢离床太近,只局促地挨着床沿坐下,手搭在膝盖上攥得死紧。
满月睡觉安分的很,呼吸匀匀的,睫毛都没怎么颤。邪月坐得笔直,眼睛却总忍不住往床上飘,生怕错过她哪怕一丝动静。
胡列娜倚在门框,冲焱比了个“噤声”手势,两人猫着腰退出去,还不忘轻轻带上门。
房间里静悄悄的,阳光在地板上晃啊晃,邪月盯着满月的睡颜,心跳慢慢从狂奔的野马,变成温吞的溪流。
邪月望着满月安静的睡颜,思绪飘远。想起幽水潭的事情,想起她听懂兽语时的自然,当时心底那丝“魂兽化形”的怀疑,像根细刺扎着。
可这些日子相处,她跟在身边的纯粹、毫无保留的信任,让那刺慢慢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