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离这里很近,可邪月走得却觉得格外漫长。
邪月越想越烦,胸口像堵了团烧得旺的干草,又闷又燥。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没觉得疼,比起心里的乱,这点疼根本不算什么。
到了训练场,这里空荡荡的,只有几具练功用的木桩立在原地,蒙着层薄灰。
夜风穿过训练场的铁网,发出“呜呜”的声响,像谁在低声叹气。
邪月的目光扫过场边那棵老槐树,树干粗得要两个人才能抱过来,树皮粗糙得像老茧,上面还留着之前有人练拳时砸出来的凹痕。
他没多想,径直走了过去,刚才憋在心里的烦躁、疑惑、还有那点说不出口的慌,全涌了上来。
他站在槐树下,深吸了口气,猛地攥紧拳头,朝着树干狠狠砸了上去!
“咚!”
一声闷响在空荡的训练场里炸开,震得树叶都簌簌往下掉。邪月能感觉到,拳头上的皮肤瞬间被粗糙的树皮磨破,尖锐的木刺扎进肉里,火辣辣的疼。
可这疼意顺着手臂往上窜,却没压下心里的火气,反而让那股烦躁更甚,他气的不是满月,是自己。
气自己明明早就觉得满月不对劲,却因为她的温和,把那些疑虑都压了下去,更气自己现在连个答案都找不到,只能像个傻子似的,躲在这里砸树。
他没停手,又一拳砸了上去。
这一拳更用力,树皮裂开道深纹,木刺扎得更深,鲜血瞬间漫过指缝,滴在干燥的土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血珠顺着树干往下流,在粗糙的树皮上留下一道红痕,像一道疤。
“邪月低骂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沙哑,他向来是很有礼貌,是个很有绅士风度的男人。
而此刻他靠在槐树上,头抵着粗糙的树干,额头的冷汗混着夜风往下淌,滴在肩膀上。
他能感觉到掌心的血还在流,黏糊糊的,裹着木刺的疼,可心里的乱却没减轻半分。
他没再砸树,也没立刻回去,只是走到训练场中央,抬手召出了自己的武魂,月刃在夜色里泛着冷光,像他此刻的心情。
月刃划破空气,发出“咻”的声响,狠狠劈在木桩上,木屑飞溅。
他要练魂技,要把脑子里的乱都压下去,全部都压下去。
每一次挥刃,伤口都会被牵扯着发疼,木刺还嵌在肉里,一动就扎得钻心,可他像没察觉似的,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挥刃、收刃的动作。
训练场的风越裹着血腥味往四处散,邪月的额角全是冷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滴,砸在衣襟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他的手臂已经开始发酸,每一次抬手都觉得沉重,可他不敢停,一旦停下来,满脑子关于满月的猜测就会涌上来,那些混乱的碎片像藤蔓似的缠着他,让他喘不过气。
又一次挥刃,月刃深深劈进木桩,震得他虎口发麻。
掌心的血顺着刀刃流得更凶,滴在木桩上,又顺着木纹往下淌,像一道红色的泪。
他咬着牙,想把月刃拔出来,可指尖一滑,竟差点握不住刀柄,手心的血太滑了,黏糊糊的裹着刀柄,连力气都使不匀。
“该死……”
他深吸一口气,用没受伤的左手按住木桩,右手猛地发力,才把月刃拔了出来。可这一下用力,掌心的伤口又裂开了些,鲜血瞬间漫过指缝,滴落在地上,与之前的血痕叠在一起,成了一片更深的红。
他没再继续劈木桩,而是提着月刃,练他的自创魂技,“圆月”。
月刃在他周身旋转,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弧光,可因为掌心的伤,动作明显慢了半拍,连弧度都有些歪,他的魂力都有些不稳,月刃上的光芒晃了晃,差点消散。
不知练了多久,训练场的木桩已经被劈得七零八落,地上满是木屑和暗红的血点。
邪月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像揣了个破风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灼痛感。他的视线开始发花,月刃在手里越来越沉,手臂的酸麻感已经蔓延到了肩膀,连站立都有些不稳。
终于,在又一次施展“圆月”时,他的魂力彻底接不上了。
月刃“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邪月踉跄着往前踉跄了两步,单膝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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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你们都去上学了,还有人看我的小说吗
作者昨天跟今天的收藏都不超过20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