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站在路灯斜下方，指尖捏着那束白玫瑰的包装纸，指节因为用力泛出浅白。花束是下午特意去挑的，3朵白玫瑰配着细叶尤加利，素色棉纸裹得简洁，像他此刻想说的话——藏了太多克制，反而显得笨拙。
沈思玥从单元门里走出来时，他甚至听见自己心跳撞在胸腔上的声音。她穿着简单的白色卫衣，头发松松挽在脑后，看见他时脚步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意外，却没像往常那样先开口打趣。
沈思玥“有事？”
她站在三步外的阴影里，声音被风揉得很轻。
钱三一深吸了口气，将花往前递了递，目光落在她微抬的眼睫上。
钱三一“沈思玥”
他刻意让语速慢下来，好压过那点发紧的喉音
钱三一“我们从小被家里推着走，从‘钱家和沈家的孩子’，到‘定下的联姻对象’，好像从来没问过彼此愿不愿意。”
白玫瑰的花瓣在他手心里轻轻颤了颤，像他没说出口的那些辗转反侧——是她解不出物理题时会偷偷咬笔杆的样子，是她在家族聚会上替他挡酒时眼里的狡黠，是某次暴雨天她撑着伞在图书馆外等他，鞋尖沾着泥却笑得明亮。
钱三一“但我不愿意只做你的‘联姻对象’。”
钱三一“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两家的约定，是因为你是沈思玥。所以……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联姻对象’变成‘我喜欢的人’？”
花束递到她面前时，他的手指还在微抖。晚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她望着他手里的白玫瑰，又抬头望进他眼里
沈思玥嗯
钱三一愣了愣，仿佛没听清。
她却伸手接过了花，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指腹，带着点微凉的温度。
沈思玥“我说”
她把花抱在怀里，唇角弯起个浅弧
沈思玥“那你可得比做‘联姻对象’时，更用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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