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小区空地上，晚风卷着槐花香扑过来时，我正攥着电瓶车的车把，指节因为用力泛白。车座被太阳晒得发烫，隔着牛仔裤也能感受到暖意，脚撑子支在地上，车身却还是微微晃悠，像头没驯服的小兽。
江天昊“先松刹车，慢慢拧电门。”
江天昊站在车侧，声音里带着笑意。我深吸一口气，右手拇指试探着往上抬——车把突然往前一冲，吓得我猛地捏住刹车，轮胎在地上擦出“吱”的一声，车座底下的储物格里，半瓶没盖紧的矿泉水晃出来，顺着车缝滴在鞋面上，凉丝丝的。
第二次尝试时，妙妙盯着前轮正前方的一块地砖，心里默念
林妙妙“慢、慢”。
电门拧得极轻，车身终于不慌不忙地动了。可没走两米，方向就开始不受控，车把像有自己的主意，往右侧的花坛歪过去。我慌得手脚并用，左脚下意识往地上一蹬，鞋底在水泥地上蹭出半道灰痕，车倒是稳住了，膝盖却在车身上磕了下，钝钝的疼。江天昊在旁边笑
江天昊“别盯着轮子看，看前面！眼睛往远处瞅，车自然就直了。”
妙妙试着把视线抬起来，越过花坛看向远处的路灯。果然，车把没那么“犟”了。风从耳边吹过，带着傍晚的凉意，掠过手臂时，竟有种轻飘飘的错觉。可刚松口气，前面突然窜出只白猫，我脑子一懵就想捏刹车，偏偏左右手记混了——本该捏后刹的右手，反倒把电门又拧了半圈。车“嗖”地往前窜了截，我整个人往前倾，差点从车座上滑下去，幸好天昊眼疾手快拽住了车尾，车把剧烈地晃了晃，车筐里的帆布包掉出来，里面的钥匙串“叮叮当当”滚了一地。
江天昊“刹车要分前后！”
天昊捡钥匙时不忘叮嘱
江天昊“急刹用后刹，慢慢点前刹，不然容易飞出去。”
妙妙点头如捣蒜，弯腰捡钥匙时，发现手心全是汗，连车把上的防滑纹都浸得有些湿滑。
后来在空地上绕着圈练习，摔了两次——一次是想拐个急弯，车身倾斜得太厉害，脚没及时撑地，连人带车歪在草坪上，幸好草软，只蹭破了点皮；另一次是停车时没抓好车把，车往旁边倒去，妙下意识用胳膊去挡，手肘撞在水泥台上，疼得眼泪差点出来。但摔完爬起来，反倒没那么怕了。
天色擦黑时，终于能稳稳地骑出十几米。天昊在后面跟着跑，喊
江天昊“加速试试”
妙妙咬咬牙拧深了电门，风突然变急了，吹得头发糊在脸上，路边的树影飞快地往后退。那一刻，车座的震动、刹车的微沉、电门的弹性，突然都变得熟悉起来。妙甚至敢腾出一只手，把挡眼的头发别到耳后，路灯的光落在车筐里，帆布包上的小熊图案被照得清清楚楚。
停在楼下时，我摸着还在微微发烫的车座笑。天昊递来瓶水
江天昊“今天算入门了，明天练过弯和刹车。”
林妙妙行，谢谢你昊昊要不上我家吃饭？
江天昊不了妙我还约了人，是男生
林妙妙行，拜拜我上去了
江天昊好，拜拜明天见
林妙妙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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