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林溪还在赖床，手机就响了。是江辰发来的消息：“下楼。”
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抓过手机看时间，才九点半。“这么早？”她一边打字一边套衣服，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鸡窝。
“早市的橘子新鲜。”
林溪对着镜子飞快地梳了梳头发，连口红都来不及涂就往楼下跑。江辰站在单元门口的银杏树下，穿着件浅灰色的连帽衫，手里拎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着黄澄澄的橘子，阳光透过树叶落在他身上，把绒毛都照得清清楚楚。
“你怎么知道我家楼下有早市？”林溪跑到他面前，还在喘气。
“你说过。”江辰把橘子递过来，“摊主说这个最甜。”
林溪接过橘子，指尖碰到他的手，又是一阵微麻的触电。她低头数橘子，掩饰自己发烫的脸颊：“八个，刚好分你四个。”
“不用，都给你。”
“那不行，说好分你一半的。”林溪固执地从袋子里拿出四个，塞到他手里，“必须拿着。”
江辰看着手里的橘子，又看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嘴角的梨涡又浮现出来：“好。”
他们没打车，沿着路边慢慢走。林溪抱着橘子，像只偷到糖的小松鼠，脚步轻快得很。江辰跟在她身边，步子迈得不大，刚好能跟上她的节奏。
“我们去哪啊？”林溪侧头看他。
“你不是说想看电影吗？”江辰抬手指了指前面的商场，“今天有新上映的喜剧片。”
林溪的眼睛瞬间亮了。她上周随口跟他提了句“放假想看喜剧片放松”，没想到他真的记在了心上。
电影开场前还有半小时，他们坐在商场的长椅上剥橘子。林溪剥橘子的手法笨拙，果汁溅到了手背上，她伸出舌头去舔，被江辰按住了手腕。
“脏。”他从口袋里掏出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她，“我来吧。”
他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很干净，剥橘子的动作利落又好看，白色的橘络被他轻轻撕掉，露出饱满的橘瓣。他剥好一瓣递到她嘴边，林溪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张开嘴咬住。
橘子确实很甜，汁水在舌尖爆开，甜得她眼睛都眯了起来。江辰看着她的样子，自己也拿起一瓣放进嘴里，慢慢嚼着，没说话，耳根却悄悄红了。
电影很搞笑，全场笑声不断。林溪笑得前仰后合，偶尔转头看江辰，发现他也在笑，虽然幅度不大，但眼里的笑意很明显。有个片段特别好笑，她笑得直拍大腿，手不小心碰到了江辰的手，两人都顿了一下，却谁也没躲开。
散场时，林溪的脸颊还因为笑太久泛着红。江辰去买奶茶，回来时手里拿着两杯，递给她的那杯加了珍珠和椰果——都是她喜欢的料。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林溪吸了口奶茶，甜味混着奶香味在嘴里散开。
“你以前说过。”江辰的语气很自然，好像记住她的喜好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林溪突然想起自己絮絮叨叨发过的那些消息，今天吃了什么，喜欢什么口味，甚至连“奶茶要加双份珍珠”这种小事都分享过。那时候她总怕自己太啰嗦，现在才知道，原来他都认真听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会交叠在一起。林溪偷偷看着地上的影子，心里像被奶茶泡过一样，甜得发腻。她突然觉得，那些隔着千里的等待，那些屏幕上的晚安，都在这个冬天有了形状——是橘子的甜，是奶茶的暖，是身边这个沉默却温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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