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了。(  ̄▽ ̄)σ】
“我知道了!”宋姣姣兴奋的声音在俩兄弟耳边响起。“玉佩!就是她的手段,角公子,你仔细想想,你看到玉佩之后是什么样的感觉。疑惑?震惊?怀疑?是不是都有了。”
宫尚角微微思索点点头。
“那么在你眼里有问题的人你会放任不管吗?”不等宫尚角回答,宋姣姣继续说道“你必定不会啊,你会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让她在自己眼前,由自己亲自监视,等她路出马脚,更何况,如今!上官浅已经在我们这里明牌了!你肯定不会放她走,也不会抓她,因为你没有证据,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选她做新娘!”宋姣姣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来劲,她已经离开凳子站了起来,她甚至都没注意到宫尚角逐渐冰冷的神情。
“你很了解我?”宫尚角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寒冰坠入沉寂的湖面,激起无声却凛冽的涟漪。
医馆内那浓重的药香似乎瞬间凝固,化作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三人心头。
宋姣姣脸上因推理而生的兴奋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忘形,在宫尚角这样心思深沉的人面前,过于透彻的分析本身就可能引火烧身。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指尖微微蜷缩。
“我……”她张了张嘴,试图解释。
一旁的宫远徵眼神也变了,他眯起眼睛,审视地盯着宋姣姣,先前那点讥讽和跃跃欲试的狠厉被浓重的怀疑覆盖。他哥说的没错,一个普通的宋家小姐,怎会对人心的揣测、对局势的判断精准犀利到如此地步?甚至能预判他哥的行事方式?
宫尚角向前踏了一步,并未疾言厉色,但那通身的威压却让宋姣姣几乎喘不过气。他目光如实质般锁住她,每一个字都清晰冰冷:“上官浅的试探,你应对得滴水不漏,甚至能立刻抓住关键来回禀。如今,对我的心思又能剖析得如此透彻。宋姣姣,你究竟是谁?”
【完了完了完了,表现过头了!宫二先生果然不是好糊弄的!】
宋姣姣心念电转,知道此刻任何一丝犹豫或谎言都会让自己万劫不复。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迎上宫尚角审视的目光,声音里带着一丝被误解的急切和委屈,但更多的是一种竭力保持的坦荡:
“角公子明鉴!正因为我不了解您,我才需要猜,需要想!我只是……我只是站在她的立场,站在任何一个试图在宫门生存、甚至有所图谋的人的立场去想,什么方法最有效!”
她语速加快,努力让自己的解释听起来合理:“上官浅用玉佩,无非是制造羁绊、引起注意、让自己特殊化!这一切手段的核心,不就是为了最终能留下来吗?选新娘如此重要的事,角公子您身份尊贵,行事必然谨慎多疑……哦不,是深思熟虑!”她急忙改口,“面对一个有疑点但又抓不到实证、还可能与自己有旧缘的人,最稳妥的办法不就是放在身边监视吗?这……这很难猜吗?”
她说完,微微喘着气,胸口起伏,眼睛因为急切而显得格外明亮,直直地看着宫尚角,毫不避让。
宫尚角沉默着,脸上的冰霜未有丝毫消融,但那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却未曾从她脸上移开半分,似乎在衡量她话语中的每一个字的真假。
一旁的宫远徵皱紧了眉,看看他哥,又看看宋姣姣,冷哼一声:“巧舌如簧。哥,无锋刺客最擅长的就是伪装和诡辩。”
宋姣姣心头一紧。
就在这时,宫尚角却几不可查地敛了下眼眸,那迫人的压力稍稍收敛了一丝。他并未完全相信,但宋姣姣的解释,尤其是那句“谨慎多疑”和急忙的改口,反而透出一种并非精心算计的真实感。
宫尚角语调依旧低沉,却少了那份直接的杀意,“最好如此。”
他转向宫远徵:“远徵,她的脉象如何?”
宫远徵愣了一下,才想起正事,撇了撇嘴:“脉象比前几日平稳了些,但底子还虚,之前的药还得接着吃。”他顿了顿,又没好气地补充一句,“脑子和嘴巴倒是活络得很,说了半天也不带喘的,不像个病人。”
宫尚角目光再次扫过宋姣姣略显苍白的脸,淡淡道:“既如此,你好生休养。上官浅的事,我自有分寸。”
言下之意,无需她再多加置喙。
宋姣姣心下稍安,知道暂时过关,连忙低下头:“是,姣姣明白了。”
宫尚角不再多言,转身离去,衣袂带起一丝冷风。
宫远徵瞪了宋姣姣一眼,语气硬邦邦的:“还坐着干嘛?药我会让人按时送过去,记得喝完!”说完,也转身去捣鼓他的那些药材,不再理她。
宋姣姣慢慢站起身,只觉得背后惊出一层薄汗。她看了一眼宫尚角离开的方向,又瞥了一眼背对着她的宫远徵,轻轻吐出一口气。
【好险……下次绝对不能这么得意忘形了!宫门之内,果然步步惊心。】
她敛衽行了一礼,低声道:“多谢徵公子,姣姣告退。”
然后,她脚步略显匆忙地离开了这间弥漫着药香、却更令人心惊胆战的医馆。
【哼 (▼ヘ▼#)臭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