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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熔炉之噬

修仙?我反手掏出歼星炮!

毁灭性的能量在陆沉体内疯狂肆虐,如同亿万头暴怒的野马在他脆弱的经脉中横冲直撞!每一寸血肉、每一根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污秽狂暴的洪流彻底撕碎、湮灭!意识被剧痛和能量风暴撕扯得支离破碎,混沌熔炉虚影在精神世界中疯狂旋转,古老玄奥的符文明灭不定,竭尽全力想要炼化、提纯这汹涌的洪流,却如同螳臂当车,随时可能被撑爆!

就在这濒临彻底崩溃的极限瞬间!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裂巨响如同末日丧钟,在陆沉耳边轰然炸开!烟尘混合着碎石如同风暴般席卷了整个教室!那扇摇摇欲坠的金属门连同半面墙体,在爬行者积蓄了全部力量的恐怖撞击下,如同纸糊般彻底粉碎、向内爆裂飞溅!

一个庞大、恐怖、散发着滔天凶煞气息的暗红身影,撞碎漫天烟尘,如同从地狱深渊爬出的魔神,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轰然踏入了教室!

它高度接近三米,臃肿的身躯覆盖着暗红粘液和一层厚厚的、如同蜥蜴般的粗糙角质层,闪烁着不祥的油光。粗壮得如同石柱般的下肢支撑着庞大的身躯,一条覆盖着暗红鳞片、末端带着骨锤的粗壮尾巴拖在身后,每一次扫动都带起沉闷的风声。它的头颅更像某种变异巨蜥,吻部裂开,露出匕首般交错参差的獠牙,粘稠的涎水混合着暗红的血液不断滴落。最令人心悸的是它那双眼睛,并非浑浊,而是燃烧着两团纯粹、暴虐、毫无理智可言的暗红火焰!此刻,这双火焰之瞳,带着毁灭一切的饥饿感,死死锁定了距离它最近的、背对着它、正承受着体内能量风暴撕扯的陆沉!

“吼——!!!”

爬行者发出一声宣告死亡的咆哮!腥臭的气浪混合着红雾扑面而来!它那条粗壮得如同攻城锤般的尾巴,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卷起一道暗红的残影,朝着陆沉的后背狠狠横扫而来!这一击若是砸实,足以将任何血肉之躯拦腰扫断,砸成一滩肉泥!

“陆沉!小心背后!”保安大汉的嘶吼带着破音般的惊骇!他距离稍远,手中的警棍面对这恐怖巨兽如同牙签般可笑!他想冲过去,但时间根本来不及!

陆雨晴发出了绝望的尖叫,小脸惨白如纸!

千钧一发!

就在那带着毁灭力量的巨尾即将触及陆沉后背的刹那!

“操你姥姥的!给老子滚开——!!!”

一声炸雷般的、带着金属摩擦般铿锵质感的怒吼,如同平地惊雷,猛地炸响!

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如同瞬间移动般,带着一股决绝惨烈的气势,硬生生挤入了陆沉与那横扫而来的恐怖巨尾之间!

是张大牛!

这个沉默寡言、如同铁塔般的汉子,此刻双眼赤红如血,脸上的肌肉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爆发而扭曲虬结!他全身的皮肤在瞬间呈现出一种岩石般的灰白色泽,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贲张隆起,将本就宽大的保安制服撑得几乎要裂开!一层厚厚的、闪烁着金属冷光的角质层覆盖了他暴露在外的皮肤,尤其是他交叉挡在身前的双臂,更是变得如同花岗岩雕刻而成!

石化异能!全力爆发!

“砰——!!!”

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恐怖撞击声轰然爆响!

张大牛那岩石化的双臂,与爬行者横扫而来的巨尾,毫无花哨地硬撼在一起!

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以碰撞点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烟尘被狠狠排开!张大牛脚下的水磨石地面如同脆弱的饼干般寸寸碎裂、塌陷!他魁梧的身体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中,双脚离地,炮弹般向后倒飞出去!

“噗——!”一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滚烫鲜血,如同喷泉般从张大牛口中狂喷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血线!

他岩石化的双臂上,那层坚硬的角质层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甚至有几处直接崩碎开来,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伤口!巨大的力量透过双臂传递到全身,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都被震得移了位!

“咚!”张大牛重重地砸在几米开外翻倒的课桌堆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碎石和木屑四溅。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又是一口鲜血涌出,岩石化的皮肤迅速褪去,露出惨白如纸的脸色和布满冷汗的痛苦面容,显然失去了再战之力。他用命换来的,仅仅是让那恐怖巨尾的轨迹偏移了微不足道的一丝!

但就是这一丝偏移,让那足以将陆沉拦腰扫断的致命一击,变成了沉重的、带着骨刺棱角的尾锤边缘,狠狠擦着陆沉的左肩胛骨扫了过去!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可闻!

陆沉的身体如同破麻袋般被巨大的力量带飞,狠狠撞在旁边的墙壁上!左肩胛骨传来粉碎般的剧痛,半边身体瞬间麻痹!但这来自外部的重击,却如同在即将沸腾爆炸的高压锅上猛地开了一个泄压阀!

体内那几乎要将他撑爆的、污秽狂暴的能量洪流,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一部分能量顺着被撕裂的经脉和肩胛骨的伤口,混合着他自身的鲜血猛地喷溅出来!而另一部分,则被意识深处那疯狂运转、濒临极限的混沌熔炉虚影,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地拖拽、吞噬进去!

“嗡——!”

熔炉虚影上的古老符文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微弱光芒!虽然依旧摇摇欲坠,却如同在狂暴的污秽洪流中点亮了一盏微弱的灯塔!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精纯、带着温润清凉气息的能量,如同久旱甘霖,从熔炉核心流淌而出,迅速融入陆沉近乎枯竭的经脉!

这股精纯的能量虽然微弱,却如同一剂强效的镇定剂,瞬间抚平了部分狂暴能量的冲击,稳住了他即将崩溃的身体!

剧痛依旧如同海啸般席卷全身,左肩胛骨粉碎性的疼痛几乎让他晕厥,体内残余的污秽能量还在肆虐,但与刚才那必死的能量风暴相比,这已经是地狱与人间的差别!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因为剧痛和能量的冲击而一片血红!视线模糊晃动,但他清晰地“看”到了!

不是用眼睛!而是一种奇异的、源自意识深处熔炉虚影的感知!

他“看”到了面前那如同魔神般的爬行者!它庞大身躯内,那如同熔炉般熊熊燃烧的、狂暴而污秽的生命能量核心!那核心散发着暗红如血的光芒,充满了毁灭与混乱,但在混沌熔炉那贪婪到极致的“饥饿感”面前,这狂暴的能量却如同最美味的佳肴!

他更“看”到了爬行者那燃烧着暗红火焰的眼瞳深处,一丝源自本能的、对刚才那股“吞噬”力量的惊疑和…忌惮!虽然这忌惮瞬间就被更汹涌的暴虐和饥饿感淹没!

“吼——!”

爬行者被彻底激怒了!两次攻击受阻(一次被挡偏,一次目标未死),让它陷入了狂暴!它无视了倒在地上失去战斗力的张大牛,巨大的头颅猛地转向撞在墙上的陆沉!布满獠牙的巨口张开,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带着强烈腐蚀性的暗红腥臭吐息,如同高压水枪般,朝着陆沉兜头喷吐而来!同时,它那条粗壮的尾巴再次扬起,带着万钧之力,准备发动雷霆一击!

死亡的气息,冰冷彻骨!

陆沉的身体依旧剧痛麻痹,左臂软软垂下,完全无法动弹。但他那双血红的眼睛,此刻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那是对生的渴望,是被逼入绝境的野兽的凶性,更是被混沌熔炉那原始“饥饿感”彻底点燃的吞噬欲望!

他无法躲避!但他也不需要躲避!

就在那带着强烈腐蚀性的暗红吐息即将将他淹没,那条恐怖巨尾即将砸落的瞬间!

陆沉动了!

他用尽全身仅存的力量,拖着剧痛的身体,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如同扑火的飞蛾,朝着那庞大恐怖的爬行者,朝着那喷吐而来的致命吐息,悍然扑了过去!

这个动作在所有人眼中无异于自杀!

保安大汉目眦欲裂!陆雨晴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但陆沉的目标,并非爬行者的头颅或躯干!而是它那条刚刚扬起、准备发动攻击的、粗壮的尾巴根部!那里,覆盖的角质层相对薄弱!

在扑出的瞬间,陆沉的右手,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五指如同鹰爪般张开!掌心之中,一股无形却霸道绝伦的吸力,毫无保留地轰然爆发!

目标,锁定爬行者体内那狂暴的生命能量核心!

混沌熔炉,开!

“嘶——!!!”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喷向陆沉的、带着强烈腐蚀性的暗红吐息,在距离他身体不到半米的地方,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气流被强行扭曲、偏转!绝大部分吐息擦着他的身体两侧掠过,将他身后的墙壁腐蚀得滋滋作响,冒出滚滚白烟!只有极其微小的一部分,溅射到他的手臂和后背,瞬间灼烧出几个焦黑的伤口,传来钻心的剧痛!

但这剧痛,此刻成了刺激他神经的催化剂!

陆沉的身体,如同没有重量的幽灵,在吐息风暴的缝隙中穿行!他的右手,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抓向爬行者尾巴根部那相对薄弱的角质层!

“噗嗤!”

五指如同烧红的烙铁插入黄油,竟然硬生生刺破了那坚韧的角质层和皮肤,深深插入了爬行者尾巴根部的血肉之中!

“嗷——!!!”

爬行者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到极致的凄厉惨嚎!这惨嚎声甚至盖过了之前所有的咆哮!它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那条即将砸落的巨尾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瞬间失去了所有力量,软软垂落!

一股远比孙晓莉身上抽取的污秽能量庞大十倍、狂暴百倍、如同火山岩浆般的恐怖生命能量,混合着浓郁到极致的污秽红雾气息,如同决堤的灭世洪流,顺着陆沉的右手臂,疯狂地涌入他的身体!

这一次,混沌熔炉虚影早有准备!

“嗡——!”

古老的符文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光芒!整个熔炉虚影疯狂旋转,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黑洞,爆发出恐怖的吞噬之力!涌入的狂暴能量不再是无序的冲击,而是被这股力量强行拖拽、束缚,投入那旋转的熔炉核心!

炼化!提纯!

狂暴污秽的洪流在熔炉核心被强行撕裂、分解!其中蕴含的疯狂毁灭意念被碾碎、剥离!只留下最本源、最精纯的生命精华!

但这股能量实在太庞大、太狂暴了!混沌熔炉的运转瞬间达到了极限,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陆沉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强行灌入海水的皮囊,身体再次传来被撑裂的剧痛!经脉如同被滚烫的钢水冲刷,寸寸欲裂!皮肤下血管凸起,呈现出不祥的暗红色!

“呃啊啊啊——!”陆沉仰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痛苦咆哮!他的双眼彻底被血光淹没,身体因为能量的疯狂涌入而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插入爬行者尾巴根部的右手,仿佛成了连接两者的桥梁,贪婪地吞噬着那庞大的生命本源!

爬行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和暴怒!它疯狂地甩动着庞大的身躯,试图将挂在它尾巴上的陆沉甩飞!粗壮的尾巴如同钢鞭般狠狠抽打在地面和墙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碎石乱飞!教室如同遭遇了地震般剧烈摇晃!

但陆沉的手,如同最坚固的钢钳,死死扣在它的血肉里!混沌熔炉的吞噬之力,不仅抽取能量,更仿佛带着某种诡异的麻痹效果,让爬行者的挣扎越来越无力!

“杀…杀了它!趁现在!”倒在地上的张大牛,挣扎着抬起头,嘶声吼道,嘴角还在不断溢出鲜血。

他的吼声惊醒了被眼前这恐怖诡异一幕彻底震呆的保安大汉和幸存者们!

保安大汉眼中凶光一闪!他猛地从地上捡起一根断裂的、带着尖锐茬口的金属桌腿,怒吼一声,如同愤怒的公牛,朝着正在疯狂挣扎甩动的爬行者那相对脆弱的脖颈侧面,狠狠冲刺过去!

“噗嗤!”

尖锐的金属桌腿,在保安大汉全身力量的灌注下,狠狠刺入了爬行者脖颈侧面相对薄弱的角质层缝隙!暗红腥臭的血液如同喷泉般涌出!

“嗷——!”爬行者吃痛,挣扎更加疯狂!

其他几个胆子稍大的男生,也红着眼睛,抄起手边能找到的任何东西——断裂的椅子腿、沉重的词典、甚至是一块水泥碎块——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朝着爬行者相对柔软的腹部、腿部疯狂地砸、捅、戳!

“打死它!”

“杀了这个怪物!”

求生的本能和同伴的鲜血,暂时压倒了恐惧。虽然他们的攻击对皮糙肉厚的爬行者来说如同挠痒痒,但汇聚在一起,尤其是保安大汉那拼尽全力的一刺,终究还是造成了干扰!

陆沉承受着体内能量洪流冲刷和爬行者疯狂甩动的双重折磨,意识在剧痛和熔炉的疯狂运转中濒临崩溃的边缘。但他死死咬住牙关,牙龈都渗出了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爬行者体内那狂暴的生命能量核心,正在被混沌熔炉疯狂抽取、炼化!那核心的光芒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给我…吞!”陆沉在意识深处发出无声的咆哮!

混沌熔炉的旋转速度骤然提升到极限!熔炉核心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涌入的能量洪流被强行压缩、提纯!一丝丝比刚才更加精纯、更加温润的生命精华,如同涓涓细流,开始反哺他那濒临破碎的身体!虽然依旧杯水车薪,却让他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生机!

就在这时!

“噗!”

一声闷响!

保安大汉死死抵在爬行者脖颈上的金属桌腿,在它疯狂的甩动下,竟然被硬生生折断!保安大汉被巨大的反震力震得踉跄后退,虎口崩裂,鲜血淋漓!

而爬行者似乎也到了强弩之末!它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那燃烧着暗红火焰的眼瞳骤然黯淡下去!喉咙里发出最后一声充满不甘和虚弱的嘶鸣!

就是现在!

陆沉眼中血光暴涨!插在爬行者尾巴根部的右手,猛地向外一扯!

“撕拉——!”

一大块覆盖着暗红粘液和角质层的血肉,连同里面一块鸽卵大小、形状不规则、正散发着微弱暗红光芒的、如同凝固血块般的结晶体,被陆沉硬生生从爬行者体内扯了出来!

晶核!

爬行者最后一声凄厉的哀嚎戛然而止!它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所有支撑,轰然倒塌!砸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整个教室都在颤抖!暗红的血液如同小溪般从它脖颈和尾巴根部的伤口汩汩涌出,迅速在地面蔓延开来。

死寂!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了整个狼藉的教室。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那倒下的庞然巨物,看着那个浑身浴血、左臂软软垂下、右手却死死抓着一块暗红晶核、如同从血池里爬出的身影——陆沉。

陆沉的身体晃了晃,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冰冷粘稠的血泊之中。左肩胛骨粉碎的剧痛和体内能量冲击后的巨大空虚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视线模糊,耳朵嗡嗡作响,世界仿佛在旋转。

“哥——!”陆雨晴带着哭腔的呼喊如同穿破迷雾的利箭。小小的身影不顾一切地冲过狼藉的地面,扑到陆沉身边,颤抖的小手想要触碰他,却又怕弄疼他,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哥!你怎么样?你别吓我!哥!”

陆沉艰难地抬起头,血污模糊的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嘶哑道:“没…没事…” 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保安大汉捂着流血的手,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看着地上爬行者的尸体,又看着跪在血泊中、气息微弱却奇迹般活下来的陆沉,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震惊,有后怕,更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和难以言喻的探究。“小子…你…”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问什么。刚才那诡异的一幕,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其他幸存者也慢慢围拢过来,看着陆沉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恐惧。是他,用近乎自杀的方式,干掉了这头恐怖的怪物!

就在这时!

“嗬…嗬…”

一阵微弱的、充满粘稠饥饿感的嘶嗬声,再次打破了这短暂的死寂!

所有人的心猛地一沉!惊恐地循声望去!

只见教室角落里,那个被陆沉抽取了大部分污染能量、但并未完全“净化”的孙晓莉,竟然再次挣扎着动了起来!她身上的灰败和黑色血管纹路淡去了许多,暗红的眼睛也褪去了疯狂,但瞳孔深处依旧残留着一丝诡异的暗红。她似乎还保留着些许模糊的意识,但身体却在本能的饥饿驱使下,正挣扎着试图爬向最近的一个、因为惊吓过度而瘫坐在地上的女生!

“她…她还没死透!”一个女生惊恐地尖叫起来。

保安大汉脸色一寒,抄起地上半截断掉的桌腿就要上前。

“别…别杀她…” 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

众人愕然看去,说话的竟然是陆沉!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只能虚弱地靠在妹妹身上。他看着角落里挣扎的孙晓莉,眼神复杂。混沌熔炉的反馈清晰地告诉他,孙晓莉体内的“污染”能量大部分被抽走了,但并未根除,如同残留的毒火。她此刻的状态,更像是一种…介于怪物和人类之间的、极度不稳定的存在。

“她…她好像…还有点意识…” 陆雨晴也小声说道,她看着孙晓莉那双残留着暗红、却不再疯狂的眼睛,感觉里面似乎有痛苦和哀求。

保安大汉的动作顿住了,眉头紧锁。他看着孙晓莉那诡异的状态,又看了看虚弱的陆沉,最终重重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桌腿狠狠戳在地上。“妈的!这、都什么事!”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嗬…饿…好饿…” 孙晓莉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挣扎着向前爬行,目标明确地锁定了那个瘫坐的女生。

“滚开!别过来!”那女生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并用地向后爬。

“按住她!”陆沉咬着牙,对保安大汉和旁边两个还算镇定的男生说道。他现在虚弱得连动根手指都困难,更别提再次动用混沌熔炉的力量了。刚才那一次吞噬,几乎榨干了他所有的精神和体力。

保安大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上前,和两个男生一起,用尽力气将挣扎嘶吼的孙晓莉死死按在了地上。孙晓莉的力量并不算大,远不如之前的异变状态,但她的嘶吼和挣扎依旧让人心悸。

危机暂时解除,但新的、更诡异的问题摆在眼前:如何处理这个半人半怪物的孙晓莉?如何处理门外走廊里可能被刚才巨大动静吸引来的更多怪物?如何离开这个已经失去大门、如同囚笼的教室?

疲惫、伤痛、饥饿、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每一个幸存者的心脏。短暂的胜利喜悦被更深的绝望和迷茫取代。

陆沉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感受着体内那丝微弱的、由混沌熔炉炼化出的精纯能量在缓缓流淌,修复着受损的经脉。他低头,看着自己紧紧攥在右手掌心的那块鸽卵大小、触手温润、内部仿佛有暗红液体缓缓流动的爬行者晶核。

混沌熔炉传来的那股难以抑制的“饥饿感”,再次涌现,目标,直指这枚晶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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