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紧张地攥着衣角，努力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那是她曾经最鄙夷的表情：“我……我想跟你道歉，以前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对你。”
墨琰端起咖啡杯，轻轻吹了吹热气，眼神淡淡地扫过她：“然后呢？”
“我……”苏晚晴咬着嘴唇，艰难地说出早已在心里排练了无数次的话，“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在苏先生面前替我说几句好话？我想回苏家……”
墨琰放下咖啡杯，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像极了当初苏晚晴看他的眼神：“苏家？那是我的家，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向前倾身，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你不是说穷酸样脏了你的眼睛吗？现在这样，你觉得干净了吗？”
苏晚晴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掉下来。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哭，更没有资格要求什么。
墨琰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片荒芜的平静。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想继续过好日子也可以，”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以后，乖乖听我的话。”
苏晚晴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屈辱，却很快被求生的欲望压了下去。她用力点头，将所有的骄傲和自尊都踩在脚下：“我听话，我什么都听你的。”
墨琰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咖啡馆。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挺拔的背影上，而苏晚晴坐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街角，终于忍不住伏在桌上失声痛哭。窗外的落叶打着旋儿落下，像是在为这段错位的人生，奏响一曲无声的挽歌。
从此以后，桃羽学院里多了一道奇怪的风景线。曾经不可一世的苏晚晴，总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墨琰身后，为他整理书本，递上咖啡，在他需要的时候随时出现，脸上挂着小心翼翼的讨好笑容。而墨琰，这位新晋的苏家继承人，对她的示好既不接受也不拒绝，只是偶尔投过去的眼神，会让苏晚晴想起那些被雨水打湿的午后，想起那些被踩在脚下的书本，想起那些永远无法回头的过往。
没有人知道墨琰心里在想什么，就像没有人知道苏晚晴深夜里的痛哭。命运的齿轮一旦转动，就再也停不下来，那些曾经施加在彼此身上的伤害，终将以另一种方式，在漫长的岁月里，反复轮回。
深秋的冷雨敲打着桃羽学院的玻璃窗，苏晚晴抱着一摞厚重的参考书，亦步亦趋地跟在墨琰身后。走廊里的暖气明明开得很足，她却觉得指尖泛着寒意，怀里的书本边角硌得胳膊生疼，就像那些被她故意丢在泥水里的作业本，曾经也这样硌着墨琰的掌心。
“放这里就好。”墨琰在自习室门口停下脚步，声音平淡无波。他今天穿着深灰色高领毛衣，衬得脖颈线条愈发清晰，曾经洗得发白的校服早已被定制衣物取代，连手腕上那支低调的腕表，都足以抵得上苏晚晴现在住的公寓一个月的租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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