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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们做盟友

四个驸马三个逃,剩个将军不死鸟

君远恙视线扫过那口枯井,瞳孔急剧收缩,几乎整个人都如提线木偶般被拉紧了弦,一瞬遥远的记忆碎片闪过脑海。

他如一支拉满弦的短箭飞射而出,奔向那口井,君远疾随即也在他后脚跟上去。

禾兮被二人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侧过身子躲开:“你们别急!”

君远恙看向井底,一团毛茸茸的白色落入眼眸间,雪团正抬着眼嗷嗷叫。

他似是松了口气的模样,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朝禾兮道:“我下去,你们找绳。”

话音一落他便一跃而下,君远疾与禾兮找来绳子连人带猫一同拉了上来。

禾兮见兄弟俩一副悸魂初定的模样,心里大致猜到了些什么,他们那位三弟,估摸着就是从这口井里掉下去淹死的,不然二人也不会如此紧张。

此刻已近黄昏,落日残霞映在天边,仿佛离人近在咫尺,霞光洒满大地。

“时辰不早了,本公主先回了。”禾兮朝君远疾挥挥手,满眼笑意。

君远疾慌忙回礼,拱手作揖。

经过那棵古老的树时,禾兮特意多看了一眼那秋千

,晚风吹拂着大地,那秋千依旧如早晨那般晃荡。

她伸手摸了摸那根粗糙的绳子,忽然觉着凹下一截,俯身凑近看去,那根绳子连接木秋千处,已经磨损得只剩半截残丝。

时间仿佛凝固,连耳边窸窸窣窣的树叶摩擦也噤了声,她眼睫发颤,抬眸往院子门口望去,雪鸢站在那儿等着她,君远恙已经走远,背影逆着晚霞。

“君远恙!”禾兮飞快起身,掀起有些碍事的裙摆,朝着那背影追去。

雪鸢急忙在后面跟上。

君远恙大步流星地往前,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怎么的,一瞬间没入了万千人海之中。

傍晚,君府。

禾兮悄摸摸踮着脚尖来到杂房门前,透过那层薄薄的黄色窗户纸朝里面看。

君远恙消失于人群之后迟迟未归,刚刚回来便进了杂房,一直未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她属实按耐不住。

“君远恙?”禾兮压低声音,朝里面喊道。

透着黄窗纸隐隐约约能看见君远恙的身影,有几分模糊不清,似是躺在那堆杂乱无章的兵器中,一声不吭。

禾兮等待了一会儿,见他跟睡着了似的,轻手轻脚推开房门,从门缝里钻了进去,一股子铁锈味扑面而来。

她抬头看着这间狭小的房间,四面墙角布满了蜘蛛丝,满地都是生了锈的老兵器,君远恙就侧躺在那兵器里,手里随时握着腰间刀柄。

她睡个硬床板都腰酸背疼,君远恙却能在这堆可一击毙命的兵器里睡得安稳。

禾兮抿抿唇角,蹑手蹑脚走近他,脚底板踩在满地兵器上硌得生疼,她龇牙咧嘴地忍住尖叫,差点一个踉跄倒在这儿。

“半夜不睡,来找死?”原本安安静静躺在那的君远恙忽然睁开双眼,看向做贼似的禾兮,没好气道。

禾兮被下了个激灵,脚底一崴,直直朝君远恙倒去。

君远恙本能地想侧身让开,此刻却凭着意志死死定了身,丝毫未动,稳稳接住了倒下来的禾兮。

禾兮双手撑住了他的双肩,身体紧紧与他相贴,脸颊凑在他脖颈处,抬起头来,一张青涩娇俏的脸直直与他相对,那双杏眼眨着眼皮,长睫一闪一闪。

一阵风起,染了月光的发丝在她耳边飘扬,仿若银水倾泻,发丝带着雪松香气,在空气里蔓延开来。她飘扬的裙摆扇打着自己的腿侧,隔着一层薄布,仿若在被灼烧。

君远恙怔住身体,目光被禾兮牢牢牵了去,只觉浑身燥热,像是体内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钻至他的每一寸经脉。

直至禾兮撑着地爬起来,见他僵住跟个冰雕似的,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方才回过神来。

“我有那么那么重吗?给你压傻了?”禾兮疑惑着拿手贴了贴他的额头,柔软细腻的触感覆上来,从额间延至全身。

君远恙又愣了愣,见他依旧傻了似的愣着不动,禾兮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对不起啊,我回来时才发现那秋千原是坏了……”

“当时误会你了,你别生气了。我刚刚想了想,我们经历了这么一遭乌龙,虽是有夫妻之名,但怕是不会有夫妻之情了,不如我们做盟友,我替你保守秘密,你便……保我周全,如何?”

“你若不说话,那便当你默认了。”禾兮眸中闪着光,沉浸在自己拥有了一个战神“侍卫”的喜悦之中,君远恙却陷入沉思。

盟友?这世上竟有公主愿与“反臣”为盟友。

她若是知道自己当真有反意,当真恨仁宗帝恨得入骨,怕是悔及了今日这番感人肺腑的话。

当时仁宗帝初上任,正是需要拉拢人心的时候,当时郑家风头正盛,先皇当朝时他父亲查出这郑松涉嫌贪污,拟了奏折交给先皇,不料这案子还在处理之时,先皇便驾崩了。

郑家趁这时候,伪造了一封君家与外邦私通的假证,漏洞百出,就算是那刚上任的新官也能看出来不对,仁宗帝却为了拉拢郑家,闭着眼便定了君家的罪。

君家的男丁通通被流放至江北那极寒之地,本是10年还有机会活着回来,却在路上突遇“土匪”,无一生还,是谁干的一目了然,仁宗帝却就这样草草了事。

母亲怀着孕回了娘家,也就是君远疾此时住的屋子,生下了他们。

后来京中出了那知星预言的事件,君远恙从小便有习武天赋,君远疾虽体弱多病,但与君远恙褪去伤疤后长得一般无二,有利于隐藏,而他们的三弟君恙疾,什么也没有,于是为了这三生子之事不查到他们头上,母亲便这么给他活活从后院井里淹死了……

从小到大,母亲便总与他们说,将来定要杀进宫里,夺了仁宗帝的人头,登皇位,灭了郑家满门。

他恨郑家,也恨仁宗帝,于是从小刻苦训练,一次次跌倒,一次次爬起,找人做了君远疾的假面,从此以后,他用着自己的名,君远疾的脸,独自闯去江东,自荐加入景元军,从最小的士兵做起,一步步得到了当时镇东将军的赏识,向仁宗帝举荐。

本以为仁宗帝会十分顾忌他是君家后代,却没成想仁宗帝竟未提此事,还为他分发了一支朝廷最能干的军队,命名霜刃军,于是便有了今天。

他与君远疾埋在心底的恨是抹不去的,就像他脸上这道疤,生来便有了,便是要跟一辈子。

可这个他们仇人的女儿,此刻天真地说,要与他做盟友,还要替他保守秘密。

“甜杏!把今日拿来的被褥送到杂房来一床!”见他未接话,禾兮朝房外面喊。

“知道啦殿下!”甜杏急忙跑去拿被褥。

在她回来的时候听雪堂的一小部分奴仆已经搬来了君府,甜杏和冬葵还把她平常用的物件全带来了:被褥、衣裳、头钗、胭脂……现下君府和昭阳殿的差别估摸着也就这窗外景色了。

“今晚你先垫着被褥睡,明日本公主去街上给你挑一张床,如何?”禾兮转过头来看着君远恙,眼眸里依旧闪着光芒,倒映着茫茫夜色,还有他。

君远恙点点头:“厨房旁的财库有现钱,你拿去。”

“本公主才不要你的现钱呢!我最愁的就是这白花花的大银子无处可用,还准备给你一些呢!”禾兮慌忙摆手拒绝,仁宗帝每月给她的银子都够堆成十个她自己了。

君远恙思索片刻,想着确实是这么回事,他竟还想着给衣食无忧的灵昭公主银子,于是便妥协地点点头。

翌日晌午时分,京街。

禾兮一袭蓝白马面裙,身后跟着的甜杏和冬葵大包小包挎在肩上,她则满脸笑意地一个劲买。

“这个糖葫芦好吃,全买了。”

“这个簪子不错,买!”

“诶!这个糖人好可爱!买了买了。”

……

冬葵累得直不起腰,面带愁容,无奈道:“殿下,您先少买点,待会儿咱还有床要扛呢。”

“怕什么,床需要你们扛?”禾兮停住脚步转头看了她俩一眼,见她们大汗淋漓,汗珠跟洪流似的往外淌,道:“你们把东西给他们吧,陪我逛街就行。”

说着她指了指不远处跟随着的金龙卫,浩浩荡荡走成一排。

甜杏和冬葵把东西交给那群壮实的侍卫后如释重负,转过身来准备跟上禾兮,却不见了她的踪影。

“殿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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