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防线的硝烟尚未散尽,林羽三人已站在指挥室的全息地图前。屏幕上闪烁着红点,标记着城郊尚未肃清的诡物巢穴,其中最密集的区域,是位于黑森林深处的“腐骨沼”。
“根据情报,腐骨沼里的诡物近期异常活跃,”赵虎指着地图上的深红色区域,“它们似乎在守护什么东西,近一周已有三队巡逻兵失联。”
林羽指尖划过“腐骨沼”的标记,手背上的双契痕微微发烫。自上次融合力量后,这两道印记仿佛有了生命,总能在靠近强大诡物时发出预警。
“我去看看。”林羽开口。
“我跟你一起。”林辰立刻抬手按住弩箭匣,金属碰撞声清脆利落。苏清月也晃了晃手中的药剂箱,藤蔓在箱角悄悄探出芽:“我的治愈药剂和束缚藤蔓,刚好能配合你们。”
三小时后,黑森林边缘。
腐叶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腐烂植物与腥甜血液混合的气味。苏清月摘下一片沾着黏液的蕨类植物,指尖绿光闪过,植物瞬间枯萎:“是‘蚀骨菌’,被它碰到皮肤会溃烂到骨头里。”
林辰举起手弩,瞄准前方晃动的黑影。那黑影有着鹿的身形,却长着三张人脸,口中滴落的唾液在地面腐蚀出坑洞——是诡物“三面鹿”。
“别动。”林羽按住他的手腕,双契痕泛起微光,“它在警戒,没发现我们。”他右手蛛丝无声甩出,缠住旁边的古树,借着拉力悄无声息地绕到三面鹿身后,左手金瞳焰凝聚成短刃,快如闪电般刺入诡物的后颈。
三面鹿发出刺耳的嘶鸣,三张脸同时转向林羽,眼中流出黑血。林羽却不恋战,借着蛛丝回弹之力退回原地,短刃上的金焰已将诡物的核心烧穿。
“效率不错。”林辰挑眉,语气里带着难得的调侃。
苏清月轻笑:“看来双契融合后,你的速度又快了不少。”
林羽看着手背上渐渐平息的印记,眉头微蹙:“不对,这附近的诡物能量很紊乱,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催熟的。”
深入黑森林半小时后,腐骨沼的轮廓出现在眼前。墨绿色的沼泽上漂浮着白骨,水面下隐约可见巨大的阴影在移动,最中央的土丘上,矗立着一座由脊椎骨堆砌的祭坛,祭坛顶端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
“那是……诡物的母巢?”苏清月捂住口鼻,“祭坛在散发催熟能量,难怪周围的诡物这么多。”
林辰的手弩对准祭坛旁的黑影——那是个披着破烂长袍的人形诡物,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眼球的骨杖,正是冥火教的余孽,“骨巫”。
骨巫似乎早已知晓他们的到来,转过身露出空洞的眼窝:“双契者,你终于来了。这‘万骨坛’,就是为你准备的祭品台。”他挥动骨杖,沼泽中瞬间升起数十根骨刺,朝着三人刺来。
“清月!”林羽大喊。
苏清月立刻将翠绿色药剂撒向地面,药剂落地的瞬间化作参天藤蔓,缠绕成巨网挡住骨刺。林辰趁机射出三枚特制弩箭,箭簇上涂着苏清月调配的“破邪药”,正中骨巫的骨杖。
“滋啦——”骨杖上的眼球爆发出白烟,骨巫发出愤怒的嘶吼,周身浮现出无数冤魂,朝着三人扑来。
林羽深吸一口气,双掌合十。这一次,红蓝力量没有化作长矛,而是在他周身形成旋转的光轮——金瞳焰在外层灼烧,蛛丝在内层编织成网,将靠近的冤魂尽数绞碎或焚烧。
“就是现在!”林羽猛地将光轮推向祭坛,红蓝光芒撞上暗红色能量,爆发出刺眼的冲击波。沼泽中的黑影躁动起来,无数诡物从水中钻出,却被光轮的余波震碎。
骨巫见状,竟将骨杖刺入自己的心脏,全身骨骼开始扭曲膨胀,化作一头覆盖着骨刺的巨兽:“一起陪葬吧!”
巨兽的巨爪拍向林羽,带起的风压让地面凹陷。林羽却不退反进,双契痕光芒大盛,红蓝力量在他掌心形成漩涡,竟是主动吸收起巨兽散发出的能量。
“他在干什么?”林辰大惊。
苏清月却看出了关键:“他在利用双契的矛盾性!金瞳焰的灼热中和腐蚀,蛛丝的寒毒冻结能量,反而能消化这股邪力!”
林羽的身体因吸收过多能量而微微颤抖,却死死盯着巨兽的核心。当能量吸收到临界点时,他猛地将双掌按在巨兽胸口,红蓝漩涡逆向爆发,瞬间从内部撕碎了巨兽的骨骼。
骨巫的惨叫声戛然而止,万骨坛的暗红色光芒也随之熄灭。沼泽中的诡物失去能量来源,纷纷沉入水底化作白骨。
林羽喘着气,手背上的双契痕第一次完全亮起,红蓝光芒交织成完整的圆环。他能感觉到,两股力量彻底达成了平衡,甚至能互相转化——金瞳焰可化作蛛丝的韧度,蛛丝能带上金焰的灼热。
“这才是……双契者真正的力量?”林辰喃喃道。
苏清月走上前,递过一瓶淡金色药剂:“先补充体力,刚才的能量冲击对你消耗很大。”她看着祭坛顶端残留的暗红色结晶,“不过,骨巫最后说‘为你准备’,是什么意思?”
林羽接过药剂,目光落在那枚结晶上。双契痕突然剧烈发烫,脑海中闪过零碎的画面——燃烧的村庄,戴着青铜面具的人,还有与自己手背上相同的双契痕……
“我不知道。”林羽握紧拳头,“但我觉得,这和我的身世有关。”
此时,林辰的通讯器突然响起,传来赵虎急促的声音:“林羽!基地西北方向出现大量诡物,其中有‘冥火主教’的气息,你们快回来支援!”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朝着森林外奔去。阳光穿过树冠落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林羽跑在中间,手背上的双契圆环静静旋转,他知道,腐骨沼的秘密只是开始,而更大的阴影,已笼罩在基地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