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送推荐表交上去的第三天，林晚正埋头演算一道复杂的电磁题，教室后门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苏晓晓，教务处王主任叫你去一趟。”班长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脸色有点古怪，“好像……有点急事。”
林晚笔尖一顿，心里莫名咯噔一下。教务处？这个时间点找她，会是什么事？
“宿主，检测到教务处有异常能量波动，和李雪有关！”007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她刚才进了王主任的办公室，手里拿着一张纸！”
林晚站起身，心脏沉了沉。李雪果然动手了。
她没多想，快步走向教务处。走廊里遇到几个同学，看她的眼神都带着点异样，窃窃私语的声音像蚊子一样钻进耳朵。
“听说了吗？苏晓晓好像有处分记录……”
“真的假的？怪不得王主任找她……”
“要是有处分，保送名额肯定没戏了吧？”
林晚的脚步没停。处分记录？原主的记忆里确实有这么一件事——高一那年，班里的班费丢了两百块，当时的班主任怀疑是家境普通的原主拿的，虽然最后没找到证据，但还是以“扰乱班级秩序”为由，给她记了个校内警告处分，后来随着班主任调走，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李雪居然把这件陈年旧账翻了出来。
推开教务处的门，王主任正坐在办公桌后，脸色严肃，李雪站在他旁边，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哭。
“苏晓晓来了？”王主任抬了抬眼皮，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把一张纸推到她面前，“你自己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纸上是一份泛黄的处分决定书，赫然写着苏晓晓的名字和“校内警告”的处分理由。
“主任，这是……”林晚拿起处分书，故作惊讶。
“你还敢问？”王主任拍了下桌子，“学校正在给你走保送流程，结果有人反映你高一时有盗窃嫌疑，还被记了处分！你这是欺骗学校！”
“我没有盗窃！”林晚抬头，眼神坚定，“当时班费丢了，老师只是怀疑我，并没有证据，这个处分本来就不合理！”
“没证据？”李雪突然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是鼓足了勇气，“晓晓，我知道你不想承认，但当时大家都看到你在班费盒子旁边徘徊……而且，你那时候不是还偷偷攒钱给江辰买生日礼物吗？说不定……”
“李雪！”林晚厉声打断她，“说话要讲证据！你说我在班费盒子旁边徘徊，谁看见了？有监控吗？你说我偷钱给江辰买礼物，证据呢？”
李雪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嗫嚅道：“我……我只是听别人说的……”
“听谁说的？”林晚步步紧逼，“是听你自己‘回忆’起来的吗？”
她特意加重了“回忆”两个字，眼神锐利地看向李雪。
李雪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躲闪：“我……我忘了……”
“够了！”王主任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现在说这些没用！学校规定，有严重处分记录的学生不能参与保送评选！苏晓晓，你太让学校失望了！”
“主任，这个处分是不合理的！”林晚据理力争，“当时的班主任已经调走了，您可以查当时的档案，班里的同学也能作证，我根本没有偷钱！”
“谁会给你作证？”王主任冷笑，“现在说这些，只会让人觉得你在狡辩！”
就在这时，教务处的门被推开了。
陆星衍站在门口，背着书包，脸色平静：“我可以作证。”
林晚和王主任都愣住了。
陆星衍走进来，目光落在王主任身上：“王主任，高一那年，我和苏晓晓是同班同学。班费丢失那天，我在教室后排自习，看到苏晓晓只是路过班费盒子，并没有碰它。而且，她那天下午一直在图书馆，有管理员可以作证。”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李雪急了：“陆星衍，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都过去两年了……”
“因为那天我在做物理竞赛题，一道题卡了很久，正好看到苏晓晓路过，印象很深。”陆星衍淡淡道，“而且，图书馆的监控记录应该还在，可以调出来看。”
王主任皱起眉头。陆星衍是年级第一，向来沉稳，从不乱说话，他的证词可信度很高。
“就算你没偷钱，处分记录是实实在在的！”王主任还是不肯松口，“学校有规定……”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众人回头，只见老班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王主任，我刚才去查了当年的档案，也联系了以前的班主任，他承认当时确实是没有证据，只是为了‘杀鸡儆猴’才给了处分，后来想撤销，却因为调职忘了。”
他把档案袋递给王主任：“这里面是以前班主任的说明录音，还有当时班里其他几个同学的证词，都能证明苏晓晓是清白的。”
王主任愣住了，接过档案袋，打开看了起来。
林晚心里一暖。老班居然特意去查了这些。
李雪的脸彻底白了，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主任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看完后，他抬头看向林晚，眼神里带着歉意：“对不起啊苏晓晓，是学校工作不到位，没查清情况就……”
“主任没关系。”林晚摇摇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那这个处分……”王主任看向老班。
“我已经和校领导沟通过了，”老班笑道，“这种不合理的处分应该撤销，已经录入系统了。”
王主任松了口气，看向李雪的眼神变得严厉：“李雪同学，你无凭无据举报同学，还翻出陈年旧账扰乱评选，回去写份深刻检讨，明天交上来！”
李雪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却不敢反驳，只能咬着嘴唇点头。
走出教务处，林晚长长地舒了口气，转头看向老班：“谢谢老师。”
“谢我干什么？”老班笑着摆摆手，“是你自己争气，最近成绩进步这么大，不然我想帮你也没理由。倒是陆星衍，多亏了他及时赶到。”
林晚看向身边的陆星衍，他正低头看着地面，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今天……真的谢谢你。”她真心实意地说。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就算老班带来了证据，她恐怕也会惹上一身麻烦。
陆星衍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下：“不用谢。”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说的是实话。”
林晚笑了。这个学神，连帮忙都这么别扭。
“对了，”陆星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递给她，“这是我整理的近年清华保送面试真题，你可以看看。”
林晚接过本子，指尖碰到他的手指，两人都像触电般缩回了手。
她的脸颊有点发烫，低声道：“谢谢。”
“加油。”陆星衍说完，转身快步走了。
林晚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面试真题，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不远处的拐角，李雪看着这一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神怨毒得像淬了毒的蛇。
苏晓晓，陆星衍……你们给我等着！
这次算你们运气好，但下一次，我不会再失手了！
保送名额的硝烟，还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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