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测成绩排名贴出来那天，公告栏前围得水泄不通。
林晚挤进去时，一眼就看到了顶端的名字——陆星衍依旧稳坐第一，而她的名字紧随其后，比上次前进了整整十五名。
“哇，苏晓晓进步好大啊！”
“她物理居然考了92分，上次才70吧？”
“我就说她最近不对劲，原来是偷偷刷题了……”
议论声里带着惊讶和佩服，林晚没在意，目光快速扫过排名表，在中游的位置找到了李雪的名字——比上次还降了三名。
“宿主，李雪在后面瞪你呢，眼神快淬毒了。”007幸灾乐祸，“她肯定没想到你进步这么快。”
林晚转身，果然看到李雪站在人群外，脸色难看地盯着她，江辰站在她身边，眉头紧锁，不知道在说什么。
察觉到林晚的目光，李雪立刻换上委屈的表情，拉着江辰的胳膊小声说着什么，江辰的脸色更沉了。
“估计是在说你坏话。”007笃定道。
林晚嗤笑一声，转身往教室走。随他们说，嘴长在别人身上，她管不着，也懒得管。
刚走到教室门口，就被老班叫住了。
“苏晓晓，来我办公室一趟。”
办公室里，老班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笑容和蔼：“晓晓啊，这次周测进步很大，尤其是物理，看来下了不少功夫。”
“谢谢老师，只是运气好。”林晚谦虚道。
“跟我还谦虚？”老班摆摆手，把文件推给她，“这是清华大学的保送推荐表，学校初步拟定了三个候选人，你是其中之一，回去填一下，下周交上来。”
林晚的心猛地一跳。
保送名额。
这正是她此行的目标，是苏晓晓本该牢牢抓在手里的未来。
她接过表格，指尖有些微颤：“谢谢老师。”
“好好填，”老班拍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以前……嗯，有点分心，但老师相信你，只要稳住，这个名额跑不了。”
老班的话意有所指，林晚心里清楚，他肯定知道原主和江辰那点事。她用力点头：“老师放心，我会努力的。”
拿着表格走出办公室，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在表格上，“清华大学”四个字烫得她眼睛发热。
就在这时，李雪突然从拐角冲了出来，差点撞到她。
“对不起对不起！”李雪连忙道歉，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的表格，“晓晓，这是……保送推荐表？”
林晚把表格往身后藏了藏，淡淡道：“嗯。”
“恭喜你啊晓晓！”李雪的笑容比阳光还灿烂，伸手想去碰表格，“我就知道你肯定行……”
林晚侧身躲开，她不喜欢李雪那副假惺惺的样子。
李雪的手僵在半空，笑容淡了些，语气却更热络了：“晓晓，你看我能不能……借你的表格看看？我也想知道上面要填些什么，万一……万一我也有机会呢？”
她的眼神里带着渴望，甚至有点卑微，若是不知情的人，恐怕真会被她骗过去。
但林晚太清楚了，李雪根本不是想“看看”，她是想找机会搞破坏。
“不行。”林晚直接拒绝，“这是个人资料，不方便外借。而且，老师说候选人里没有你。”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得李雪脸色瞬间惨白。她攥紧了手指，声音发颤：“你怎么能这么说？就算我没机会，看看都不行吗？苏晓晓，你是不是觉得拿到推荐表就了不起了？”
“我没这么说。”林晚皱眉，“但这是我的东西，我有权决定借不借。”
“你就是故意的！”李雪突然拔高声音，眼眶红得吓人，“你就是不想让我好过！苏晓晓，你太自私了！”
她的声音引来了路过同学的目光，纷纷停下脚步围观。
“怎么了这是？”
“李雪怎么哭了？”
“苏晓晓手里拿的是什么？”
李雪见状，哭得更凶了，一边哭一边哽咽：“我就是想借你的推荐表看看，你都不肯……我知道我成绩不如你，可我也想努力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活脱脱一副被欺负的可怜模样。
周围的议论声立刻变了味：
“苏晓晓也太较真了吧，看看而已。”
“就是，李雪都哭了，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会是怕李雪超过她吧？”
林晚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心里冷笑。又是这招，装可怜博同情，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
她深吸一口气，突然提高声音，清晰地说道：“李雪，第一，推荐表是老师给我的，上面需要填个人信息和获奖经历，属于隐私，我没义务借给你看。第二，你刚才说想努力，可我昨天晚自习看到你在偷偷看言情小说，今天早自习还在补觉——这就是你说的努力？”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像巴掌一样扇在李雪脸上。
围观的同学都愣住了，看向李雪的眼神变得怀疑。
李雪的哭声戛然而止，脸上血色尽褪，不敢置信地看着林晚：“你……你偷看我？”
“我没有偷看，”林晚平静地说，“是你做的太明显，全班同学都能看到。”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围观的人，声音坚定：“我知道你们觉得我应该借给她看，显得大方。但我想说，保送名额是靠成绩争取来的，不是靠装可怜骗来的。李雪要是真的想努力，就该把时间花在刷题上，而不是在这里演戏。”
说完，她不再理会脸色惨白的李雪，径直穿过人群，走进教室。
教室里鸦雀无声，显然刚才的动静大家都听到了。林晚走到座位坐下，刚把推荐表放进抽屉，就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是陆星衍。
他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一种了然的平静，甚至……带着点欣赏。
四目相对，陆星衍率先移开目光，低头在草稿纸上写了什么，然后把纸条推了过来。
纸条上写着：“做得对。”
林晚看着那三个字，心里的烦躁瞬间烟消云散，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她拿起笔，回了个“谢谢”。
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摊开的课本上，也落在两人之间悄然传递的纸条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而教室外，李雪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狼狈地跑开了。她躲在楼梯间，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嵌进肉里都没感觉。
苏晓晓！
你给我等着！
保送名额，我势在必得！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用手段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转身往教务处的方向跑去——她记得，教务处的电脑里，存着所有学生的档案信息，包括……苏晓晓高一那年，被记过的处分记录。
只要把那件事捅出去，苏晓晓就别想拿到保送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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