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公园的风裹着水汽往衣领里灌,沈思瑜攥着口袋里的手机,指尖都被冻得发麻。拍摄团队正围着崔胜澈和尹净汉拍双人镜头,李硕珉举着杯热可可跑过来,把杯子塞进她手里:“刚让助理热的,你手凉,快捂着。” 杯壁印着 “硕珉食品” 的小 logo,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却只敢匆匆抿一口,就把杯子塞回李硕珉手里。)
“我、我去下洗手间!” 沈思瑜往后退了半步,避开夫胜宽递来的暖手宝 —— 那是昨晚她塞进帆布包的同款,此刻见了更心慌,转身就往公园出口的方向走,脚步快得像在逃。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口袋里的手机硌得掌心发疼,她一边走一边摸出手机,手指抖着拨通朋友的电话,声音压得极低,却藏不住急切。
“喂?是我……” 沈思瑜躲到公园的樱花树后,身后传来拍摄现场的喧闹声,让她更紧张,“你能不能帮我买一张去釜山的车票?越快越好,就今天下午的…… 对,首尔站出发的,别问太多,我之后跟你解释!”
电话那头还在问细节,她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 不轻不重,却像踩在她心上。沈思瑜浑身一僵,手机差点从手里滑出去,她甚至不敢回头,就听见金珉奎的声音,带着点喘,却依旧温柔:“小瑜,你要去哪?”
她猛地转身,撞进金珉奎担忧的眼神里。他穿着件黑色外套,显然是匆忙跟过来的,领口还沾着风带的落叶,手里攥着件浅米色的外套 —— 是她早上落在宿舍的,上面绣着 “明浩设计” 的小暗纹,显然是哥哥们发现她没带,让金珉奎帮忙送来的。
“我、我就是……” 沈思瑜慌忙把手机按灭,往身后藏,却还是被金珉奎看见屏幕上 “釜山车票” 的搜索界面。她的脸瞬间涨红,眼眶却控制不住地发热,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我就是想出去走走,拍太久了有点闷……”
金珉奎没戳破她的谎言,只是往前走了两步,把手里的外套递过来:“风这么大,你连外套都没带,会感冒的。” 他的目光落在她攥紧的口袋上 —— 帆布包的边角从口袋里露出来,是昨晚她藏在衣柜里的那个旧包,“小瑜,你是不是想离开?”
沈思瑜的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手机屏幕上。她别过头,不敢看金珉奎的眼睛,声音哽咽:“我不想被婚约绑着…… 我想自己选,不想像个木偶一样,连喜欢谁、去哪里都要被安排……” 她想起昨晚夫胜宽的年糕、今天李硕珉的热可可,心里又酸又疼,“你们对我好,我都知道,可我不能接受这种‘安排好的好’……”
金珉奎沉默地站在她身边,风把他的头发吹得有些乱。他没去抢她的手机,也没逼她回去,只是捡起刚才她掉在地上的暖手宝,按开开关,递到她手里:“这个先拿着,别冻着手。” 暖手宝的温度透过掌心传过来,像他平时的温柔,“我们没打算逼你接受婚约,真的。”
“可胜澈哥说……” 沈思瑜咬着下唇,话没说完就被金珉奎打断:“胜澈哥只是怕你不懂爷爷的心意,怕你跑远了受委屈。” 他的声音低了些,带着回忆的软,“你刚到韩国那年,在便利店找不到温牛奶,是我帮你拿的,你还记得吗?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婚约的事,只是觉得这个妹妹很可爱,想帮你。”
沈思瑜愣住了 —— 她当然记得,那是她在首尔的第一个温暖瞬间,也是她对哥哥们最初的信任。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朋友发来的 “车票买好了” 的消息,屏幕亮起来,映着她泛红的眼睛。
“小瑜,” 金珉奎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语气认真却不强迫,“如果你真的想走,我们不会拦你。但你能不能再等等?等你生日回家,见了爷爷,听他把话说完。如果到时候你还是想走,我们会帮你收拾行李,会给你留足够的钱,会跟爷爷解释,不会让你为难。”
风又吹过樱花树,花瓣落在沈思瑜的头发上。她看着金珉奎担忧的眼神,想起昨晚夫胜宽的便签、李硕珉的芒果、崔胜澈手机里的老照片,心里的逃跑念头渐渐松动。手机还在震动,可她却慢慢按灭了屏幕,攥着暖手宝的手指松了些。
“我……” 她张了张嘴,眼泪又掉了下来,却不是因为抗拒,而是因为愧疚,“我是不是很任性?”
金珉奎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帮她把头发上的花瓣摘下来:“不任性,你只是想选自己的路。” 他指了指拍摄现场的方向,“先回去好不好?硕珉哥还在帮你热可可,净汉哥说等下拍你的单人镜头,要找个避风的地方,别冻着你。”
沈思瑜没说话,却跟着金珉奎往回走。风依旧很大,可手里的暖手宝很暖,身边的金珉奎走得很慢,刻意配合她的脚步。她偷偷看了眼口袋里的帆布包,又看了看远处朝她挥手的夫胜宽,心里突然明白 —— 她怕的从来不是哥哥们的心意,而是 “被安排” 的标签,可这些年的温柔,从来都不是标签能定义的。
快走到拍摄现场时,金珉奎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颗橘子糖,递到她嘴里:“这个是胜宽哥让我给你的,说甜的能让人心情好。” 橘子糖的甜在舌尖散开,沈思瑜咬着糖,突然笑了 —— 原来从她准备逃跑开始,哥哥们就都知道了,却没拆穿,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温柔地把她往回拉。
远处,崔胜澈正朝他们这边看,眼底没有责备,只有松了口气的温柔。沈思瑜攥着暖手宝,跟着金珉奎往前走,心里的逃跑计划悄悄藏了起来 —— 她想再等等,等生日回家,等听爷爷把话说完,也等自己真正想明白,这份藏在约定里的温柔,到底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