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哥的困惑

王豆豆拽着王磊的胳膊，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王磊，你说这事怪不怪？以前只有李伟那小子喊我‘豆哥’，你们不是叫我王豆豆，就是喊我‘喂’，哪有人这么叫过？”

他指着趴在地上晒太阳的步枪，语气更困惑了：“结果昨天我跟它喊‘报告’的时候，它居然冒出一句‘豆哥，你今天有点傻’——你说它是不是跟李伟调包了？或者……灵魂互换了？”

王磊正在给步枪的爪子换药，闻言忍不住笑了：“你这脑子一天到晚想啥呢？步枪就是步枪，李伟现在估计在隔壁街区喂鸽子呢，怎么换？”

“可它从来没叫过我‘豆哥’啊！”王豆豆急了，“它是警犬！以前只会‘汪汪’叫，就算会说话了，也该喊我‘王豆豆同志’或者‘小朋友’，怎么会学李伟那套？”

步枪抬起头，尾巴轻轻扫了扫地面，用沙哑的声音说：“李伟……上次把肉干分我半块。他喊你‘豆哥’，我听着顺耳。”

王豆豆：“……” 合着是跟李伟学的？

旁边的陈菲菲凑过来，憋着笑说：“我们平时叫你王豆豆，是因为听着亲切；李伟喊你‘豆哥’，是跟你瞎闹；步枪这么叫，估计是觉得……你比它矮，得喊声‘哥’撑场面？”

“去你的！”王豆豆作势要打她，却被步枪用爪子拦住了。

“别闹。”步枪站起身，往王豆豆身边靠了靠，“你上次钻狗洞救赵欣怡，我觉得……挺厉害的。叫‘豆哥’没错。”

王磊拍了拍王豆豆的肩膀：“你看，它这是认你呢。警犬虽然规矩多，但心里跟明镜似的，谁对它好，谁靠谱，它门儿清。”

他想起以前带步枪出任务，有次自己崴了脚，这狗硬是叼着他的裤腿往医院拖，路上遇到别的狗挡路，平时温顺的家伙突然就凶了起来。那时候它不会说话，可那份护着人的劲儿，跟现在喊“豆哥”一模一样。

“再说了，”王磊笑着补充，“总比哈士奇强吧？那傻狗现在见谁都喊‘人类’，跟喊代号似的，听着才叫人别扭。”

提到哈士奇，王豆豆噗嗤笑了。可不是嘛，刚才那傻狗还叼着块石头跑过来，说要演示第103招“用石头砸人类的后脑勺”，结果没瞄准，砸中了白猫的尾巴，现在正被追得满广场跑。

步枪看着远处的混乱，突然用头蹭了蹭王豆豆的胳膊，声音低低的：“豆哥，下次别钻狗洞了，疼。”

王豆豆心里一暖，刚才的困惑全没了。管它是不是跟李伟学的，管它是不是警犬该有的称呼，反正这声“豆哥”听着顺耳，透着股实实在在的亲近。

他蹲下身，没敢摸步枪的头，只是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它的耳朵：“知道了，下次不钻了。”

阳光正好，步枪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呜咽。王磊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会说话的警犬喊“豆哥”，比任何规矩都动听。

有些称呼，无关身份，无关物种，只关心里那点热乎乎的惦记。就像现在，王豆豆觉得，被步枪喊一声“豆哥”，比考100分还让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