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的拒绝

王豆豆扒着帐篷帘，看着里面铺得整整齐齐的垫子，一脸不解：“我为什么不能睡这？这帐篷够大，挤挤怎么了？”

话音刚落，王美抱着步枪钻进帐篷，反手把帘布拉上一半，只露出双清亮的眼睛瞪着他：“你当然不能睡这！”

步枪在王美怀里蹭了蹭，尾巴尖搭在她胳膊上，显然也站在她这边。

王豆豆更委屈了：“凭啥啊？外面地硬，还漏风——”

“凭你白天问的那些问题！”王美打断他，小脸皱成一团，“豆豆哥哥，你自己说说，你问步枪和哈士奇吃不吃屎，那是人话吗？”

王豆豆被问得一噎，挠了挠头：“我就是好奇……”

“好奇也不能问这么恶心的问题！”王美把步枪抱得更紧了，“步枪都被你问得不理人了，哈士奇说的时候，花猪都笑喷了！你还好意思跟我们挤一个帐篷？”

帐篷里的步枪配合地低吠了一声，像是在附和“就是”。

王豆豆看着王美气鼓鼓的样子，又看了看步枪那“事不关己”的侧脸，突然觉得有点理亏。白天那问题确实问得太直白，估计连动物们都觉得他脑子不太好使。

“那……那我睡哪儿啊？”他小声嘟囔。

“跟王磊他们挤仓库去，”王美掀开一点帘子，指了指不远处的仓库，“那里有草垛，比帐篷暖和。”她顿了顿，又补充道，“等你啥时候能问点正经问题了，再说睡帐篷的事！”

说完，“哗啦”一声把帐篷帘拉严了，只留下王豆豆愣在原地。

夜风卷着草屑吹过来，王豆豆打了个寒颤。他摸了摸鼻子，对着帐篷小声说：“知道了，下次不问了还不行嘛……”

帐篷里没动静，只有步枪轻轻的呼噜声传出来。王豆豆叹了口气，转身往仓库走，心里有点后悔——早知道白天那问题这么招人嫌，还不如憋在肚子里，至少能睡个暖和觉。

仓库里，王磊和徐峰正围着篝火打牌，见他进来，王磊抬头笑：“被赶出来了？”

“别提了，”王豆豆往草垛上一躺，“就问了个学术问题，至于吗……”

徐峰丢给他一条毯子：“在小姑娘眼里，你那问题不是学术，是没分寸。”

王豆豆裹紧毯子，听着远处帐篷里隐约传来王美给步枪讲故事的声音，突然觉得，或许比起睡哪里，更该学的是怎么跟同伴好好说话——不管是人类，还是会说话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