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的嬉闹声还没散尽,王豆豆就瞅见花猪正拖着圆滚滚的身子往仓库挪,立刻来了精神,撸起袖子就追:“皆大欢喜皆大欢喜!现在咱们开荤,吃猪肉!”
花猪吓得“嗷”一声,四条小短腿倒腾得飞快,却架不住一身肥肉,跑起来像个滚动的肉球:“你别追了!我这身脂肪是过冬用的,不是给你当口粮的!”
“花猪,你站住!”王豆豆在后面喊,笑得直喘气,“你这脂肪猪跑这么慢,早晚被我逮着!”
“你们人类最好是不要惦记我的脂肪!”花猪边跑边骂,声音都劈叉了,“有本事追兔子去!它那肉才嫩呢!”
“兔子哪有你胖?”王豆豆紧追不舍,“没有脂肪我们怎么活?冬天不得靠这个扛冻?”
“胡扯!”徐峰拎着水壶从仓库出来,正好撞见这出追逐戏,没好气地喊住王豆豆,“要活着不是靠脂肪,是靠盐和水!你看看你这几天嘴唇干的,再追下去脱水了,吃再多肉也没用!”
王豆豆刹住脚,挠了挠头:“盐和水?”
“对,”徐峰走过来,把水壶递给他,“人缺了盐会乏力,没水撑不过三天。花猪的脂肪能顶啥?消化还费劲。”他瞥了眼躲在树后的花猪,“你也别藏了,过来喝点水,刚烧的,凉透了。”
花猪狐疑地探出头:“真不抓我?”
“谁稀得抓你,”王磊从旁边走过来,手里拿着块盐砖——是从废弃的马厩里找到的,“徐峰说得对,咱们得省着点吃盐,每天舔一点就行。”
花猪这才慢悠悠地走出来,喝着徐峰递过去的水,边喝边嘟囔:“就是,脂肪哪有盐重要。我这脂肪是用来保暖的,你们人类不懂就别瞎惦记。”
王豆豆看着盐砖,又看了看花猪圆滚滚的肚子,突然觉得徐峰说得有道理。他接过水壶灌了两口,咂咂嘴:“好像……是比啃肉干舒服。”
“所以别追花猪了,”徐峰把盐砖放在石头上,“它现在是咱们的‘移动储备粮’——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再说了,你也追不上它。”
花猪得意地晃了晃尾巴,往盐砖旁边凑了凑,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就是,想追我?再练十年吧!”
王豆豆看着花猪那副得意样,又看了看手里的水壶和盐砖,突然笑了:“行吧,这次放你一马。不过你得帮我们找水源,找到的话,分你半块盐砖。”
花猪立刻竖起耳朵:“真的?”
“真的。”
“成交!”花猪立马站直了,刚才被追的慌张一扫而空,“后山有个泉眼,下雨后应该有水,我带你们去!”
看着花猪一颠一颠带路的背影,王磊碰了碰徐峰的胳膊:“你这招挺管用。”
徐峰笑了笑:“对付王豆豆得讲道理,对付花猪……得用盐。”
王豆豆跟在后面,摸着肚子小声嘀咕:“脂肪不重要……那等找到水源,是不是能炖锅肉汤?少放点肉也行啊……”
前面的花猪猛地回头瞪他:“你再说一遍?!”
“没、没说啥!”王豆豆赶紧摆手,“我说泉眼肯定很甜!”
阳光穿过树叶,把一行人一猪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或许脂肪不是生存的必需品,但此刻的拌嘴、约定和互相惦记,却比任何储备粮都让人觉得踏实——毕竟,活着从来不是靠单一的东西,是靠一群人、一群动物,凑在一起,想办法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