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相遇

越野车在颠簸的草原上停了下来，远处的羊群像散落的珍珠，一个小小的身影正骑着马穿梭其间。等走近了才看清，马旁边跟着条黑背黄腹的大狗，耳朵竖得笔直，正是他们要找的德牧。

“那就是牧羊人？”王豆豆扒着车窗探头，“看着比我还小呢。”

车刚停稳，德牧已经快步迎上来，对着下车的步枪微微低头，前爪轻抬又放下——这是警犬之间打招呼的礼仪，带着点对“同行”的敬意。

闪电从车上跳下来，在旁边轻轻“哼”了一声：“这儿可没有警犬。”

德牧的耳朵动了动，瞬间收起了那套规矩，尾巴自然地垂在身侧，眼神里多了几分自在：“明白。”它扭头朝羊群的方向喊了一声，“阿古拉，有客人！”

一个穿着蒙古袍的少年骑着马跑过来，脸上带着晒出的红晕，看见他们，咧嘴笑了笑，露出两排白牙：“你们是从南边来的吧？我叫阿古拉。”

“你好，我是王磊。”王磊伸手，“这是我的伙伴们。”

阿古拉翻身下马，挠了挠头：“我知道，德牧跟我说了，你们要找会说话的同类。”他瞥了眼旁边的羊群，突然叹了口气，“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我才上六年级，自从大人们消失后，既要自己打怪物，又要放羊，累得快散架了。”

王美看着他晒黑的胳膊，小声问：“怪物也会来草原吗？”

“咋不会？”阿古拉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前几天还来只长着骨刺的，被我和德牧揍跑了。它负责咬腿，我负责用套马杆抽脸——”

“是我先咬住它的喉咙。”德牧在旁边补充，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

“行行行，你厉害，”阿古拉笑着拍了拍它的脑袋，“要不是你拖着，我套马杆都抡不准。”

闪电走过去，用鼻子碰了碰德牧的脖子：“你们俩配合得不错。”

“没办法，被逼的。”德牧甩了甩尾巴，“以前有大人的时候，我只需要看着羊群别跑丢就行。现在……得看着羊群，还得看着他别被怪物叼走。”

阿古拉佯装生气地踹了它一脚，却没真用力：“就你话多。”他转向王磊他们，“走，去我帐篷坐坐，我煮奶茶给你们喝。”

草原的风带着青草的气息，羊群在远处悠闲地啃着草。王豆豆看着阿古拉和德牧斗嘴的样子，突然觉得，不管在南边的村子还是北边的草原，孩子们和动物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扛着——六年级的牧羊人，会说话的德牧，和他们这群背着行囊的流浪者，其实没什么两样。

“对了，”阿古拉边走边说，“你们要找的德牧，就是它。我们这儿都叫它‘风’，跑起来比马还快。”

被叫做“风”的德牧回头看了眼步枪，眼神里没了初见时的拘谨，多了几分草原动物特有的爽朗：“刚才失礼了，这里没有警犬，只有一起放羊、打怪物的伙伴，对吧？”

步枪晃了晃尾巴，算是回应。

帐篷外的奶茶香飘了过来，阿古拉已经开始往铜壶里加奶块。王磊看着夕阳下少年和大狗的身影，突然觉得这趟草原之行没白来——不管在哪里，能互相依靠的，才是最硬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