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场费的玩笑

犬科动物的潮涌渐渐退去，最后一批野狼消失在山脊线时，王豆豆还在望着那方向傻笑，突然拍了拍身边的步枪，扬声朝狼影消失的地方喊：

“哎——狼王！等会儿！”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拖长调子：“我们家步枪好像没给你出场费啊！这几百号‘演员’跑这么远来撑场面，总不能白来一趟吧？要不……我把兜里的半块压缩饼干分你？”

步枪没听懂他的玩笑，只是歪着头看他，尾巴还在兴奋地摇。

王磊在他后脑勺拍了一下：“别胡说，它们不是来要出场费的。”

“我知道，”王豆豆揉着脑袋笑，“我就是觉得特酷！你想啊，平时见着狼都得躲着走，今天人家主动来帮忙，还不要工钱——比某些外星人强多了！”

徐峰蹲在地上，看着草叶上留下的狼爪印和狗爪印，突然说：“说不定在它们眼里，这不是‘帮忙’，是‘自己的事’。”

“自己的事？”王豆豆挠挠头，“它们又不认识我们。”

“但它们认识步枪的信号。”王美指着步枪，眼睛亮晶晶的，“步枪叫它们，它们就来了，像……像朋友一样。”

“对哦！”王豆豆眼睛一亮，突然凑到步枪耳边，小声说，“下次叫它们来的时候，跟狼王说一声，出场费我记账上，等打败外星人，我把所有的肉干都分它一半！”

步枪似懂非懂，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脸，把他的头发舔得乱七八糟。

远处的山风卷着草香过来，像是在回应这玩笑。王豆豆望着空荡荡的山脊，突然觉得刚才那壮观的场面像场梦——那么多狼和狗，那么整齐的步伐，那么默契的守护，明明是不同的族群，却像早就约好了一样。

“其实啊，”王磊看着他傻乐的样子，难得没泼冷水，“说不定狼王根本看不上你的压缩饼干。它来，是因为步枪那声叫里，有它们懂的东西。”

“懂什么？”

“懂‘需要帮忙’。”王磊的声音很轻，“犬科动物的世界里，大概没有‘出场费’这说法，只有‘该不该来’。”

王豆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又笑了：“那我不管，反正欠着狼王一顿肉干。等以后咱们找到肉铺，我非得给它摆一桌不可！”

他对着山脊的方向又喊了一嗓子：“听见没狼王？记着啊！”

风里传来几声隐约的狼嚎，像是回应，又像是在嘲笑这人类小孩的傻气。

步枪蹭了蹭王豆豆的手心，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它大概也不懂什么叫出场费，但它知道，刚才那些同伴的到来，让它心里暖暖的，像闪电还在身边时一样。

王豆豆摸着步枪的头，突然觉得这草原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有能“摇来”几百号犬科动物的步枪，有会算账的王磊，有偷偷藏糖的王美，还有记着一笔“肉干账”的自己，好像再大的困难，都能笑着扛过去。

至于那笔欠狼王的出场费？

王豆豆暗暗握拳，以后一定要还上。毕竟，这可是地球生物和犬科盟友之间的约定，比外星人的什么法则靠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