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认的徽章

步枪低头嗅了嗅王豆豆塞过来的警徽，耳朵突然耷拉下来。

这枚徽章边缘磨得更光滑，背面刻着个歪歪扭扭的“闪”字——是闪电的。当年在警犬基地，训导员给每条狗都刻了名字，闪电总爱把自己的徽章弄丢，最后是步枪帮它找回来，藏在褥子底下的。

它用鼻尖轻轻拱了拱徽章，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在怀念。

王豆豆正等着它“亮证执法”，见步枪半天没动静，凑过去一看，突然“哎呀”一声拍了下大腿：“拿错了！这好像不是你的！”

他想起这枚徽章是上次在闪电消失的地方捡到的，当时觉得眼熟就揣兜里了，刚才急着“报警”，随手就掏了出来。

“怪不得你不动弹，”王豆豆挠挠头，把徽章拿起来，对着阳光看，“这是闪电的吧？背面还有字呢……”

步枪“汪”了一声，声音轻轻的，像是在应和。

哈士奇修着悬浮器，闻言抬头瞥了一眼：“不都一样吗？反正都是狗牌。”

“不一样！”王豆豆和步枪几乎同时有了反应——王豆豆是急着辩解，步枪是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说“当然不一样”。

王豆豆把徽章擦了擦，递到步枪面前：“那还给你……不对，是还给闪电。虽然它……”他没说下去，只是把徽章轻轻放在步枪的褥子上，摆得端端正正。

“刚才对不起啊，”他对着徽章小声说，“没看清楚就瞎用。”

步枪用爪子把徽章往褥子深处拨了拨，像是在藏好。然后它抬头看王豆豆，尾巴轻轻扫了扫他的裤腿，像是在说“没事”。

王磊走过来，看着那枚徽章，沉默了片刻：“闪电的徽章，总比丢了好。”

“嗯！”王豆豆重重点头，“等找到合适的盒子，把它装起来。”

哈士奇修好了悬浮器，试着飞了两下，见气氛有点闷，突然说：“要不我帮你们找步枪的徽章？我鼻子灵着呢，说不定掉哪草堆里了。”

王豆豆眼睛一亮：“真的？你别趁机整我就行。”

“这次不整你，”哈士奇拍了拍胸脯，“就当……帮闪电看弟弟了。”

步枪突然站起来，对着西边的林子吠了一声。那方向是警犬基地的旧址，它的徽章说不定真的落在那儿了。

王豆豆立刻满血复活：“走！找徽章去！找到了我请你吃压缩饼干——半块！”

哈士奇撇撇嘴，操控着悬浮器率先飞了出去：“小气鬼！”

步枪跟在后面，走之前又回头看了眼褥子上的徽章，像是在跟闪电说“等我找着自己的，就来陪你”。

阳光透过蒙古包的缝隙照进来，落在那枚刻着“闪”字的徽章上，泛着淡淡的光。

王磊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错认的徽章也好，找不见的徽章也罢，只要这些念想还在，闪电就好像还在身边，看着步枪一点点长大，看着王豆豆没心没肺地闹。

有些东西，比是不是“自己的”更重要。比如藏在徽章背后的，那些没说出口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