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笔为刃

刘小溪蹲在断墙后，指尖还沾着炭笔的黑灰，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她刚把最后一块碎砖压在那张“地图”上，看着远处几个外星生物摇摇晃晃地朝着反方向挪动，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那是它们接收“指令”时特有的动静。

“还好我手快。”她拍了拍口袋里剩下的半截炭笔，这是她从美术教室废墟里扒出来的宝贝。刚才情况紧急，外星生物眼看就要搜到她们藏粮的地窖，她急中生智，拽过一张破报纸，凭着学了五年素描的功底，三两下就画出张地图。

线条、比例、甚至连地上的裂缝走向都模仿得分毫不差，唯一的不同，是把地窖的位置标到了三条街外的废弃水塔下。

“也就是你们傻。”刘小溪对着外星生物远去的背影撇撇嘴，那些家伙的脑袋像是个皱巴巴的口袋，顶端开着个不停翕动的口器，刚才就是那口器对着地图“扫描”了半天，大概是把她画的假坐标当成了真的。

“说起来，你们那名字也怪得很，‘口’？亏得想得出来。”她小声嘀咕着，指尖在地上画了个简笔画的外星生物，旁边打了个大大的叉。

刚才画地图时，手都在抖，生怕哪个细节画得不像露了馅。毕竟学美术的，最懂怎么用线条和光影骗人——以前是骗老师说作业没偷懒，现在是骗这些怪物保命。

“怎么样，天才吧？”刘小溪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扬了扬下巴，像是在跟那些消失的家人炫耀。炭笔在掌心硌出点印子，有点疼，但更多的是松快。

远处，外星生物“口”的嘶吼声越来越远，大概还在水塔那边瞎转悠。刘小溪站起身，拍掉裤子上的灰，把那截炭笔攥得更紧了。

谁说画笔只能画画？关键时刻，也能当刀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