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

番外六：祁煜《红发与谎言》（续篇：生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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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所废墟下的心跳》

黎霜的军靴碾过焦黑的砖块，金属探测器在诊所废墟的某个角落发出尖锐鸣叫。她跪下来，徒手扒开碎砖和扭曲的钢筋，直到指尖触到一个冰冷的金属表面——那是诊所地下室的防爆门。

输入密码"LY→YY"后，液压装置发出嘶哑的呻吟。门开了一条缝，浓重的药水味混合着血腥气扑面而来。黎霜的手电筒光束照进去，在墙角扫到一具盖着白布的躯体。

"该死..."她踉跄着扑过去，掀开白布时却愣住了。

下面是一个精密的人体冷冻舱，舱内蜷缩着红发男子赤裸的身体。舱盖上的监控屏显示：心率12/min，脑活动δ波主导，体温18.5℃。旁边贴着一张便签纸，潦草的字迹像是匆忙写下的：

「如果找到这个：1.先静脉注射肾上腺素 2.等体温升至30℃再输葡萄糖 3.告诉他渊愔生了女孩」

黎霜的眼泪砸在舱盖上。她疯狂翻找医疗包，颤抖着将针头刺入冷冻舱的给药接口。当肾上腺素推入五分钟后，监控屏上的心率曲线突然剧烈波动。

"咳...咳咳咳！"

舱内的人猛然弓起身子，喷出一大口淡蓝色的冷冻液。黎霜砸开舱锁，将剧烈颤抖的身体拖出来。红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像血又像火。

"报...报告情况..."祁煜的牙齿疯狂打战，右手却条件反射般去摸肩膀——那里本该有乌鸦纹身的位置现在是一片烧伤疤痕。

黎霜用保温毯裹住他："白塔倒了，渊愔和僇鸑在挪威，孩子三个月大。"她顿了顿，"星星眼，会解黎博士出的量子力学题。"

祁煜突然停止了颤抖。他睁开浮肿的眼皮，翡翠绿的瞳孔微微扩张："...真的？"

"真的。"黎霜把通讯器塞进他手里，"要视频通话吗？"

祁煜看着屏幕上那个抱着婴儿的女子，她灰蓝色的眼睛在看到他的瞬间就溢满了泪水。婴儿好奇地伸出小手，似乎要穿过屏幕触摸这个红发陌生人，她的瞳孔在阳光下呈现出完美的星形。

"二哥..."渊愔的声音带着哽咽，"你的头发..."

祁煜摸了摸自己褪成粉色的短发，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咳出更多蓝色液体："染...染发剂过期了..."

婴儿突然发出咿呀声，小手在屏幕上划出一道微弱的蓝光。那道光线竟然穿透了电子设备，在祁煜面前的空气中凝结成一行闪烁的字：

「Welcome back, Uncle R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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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者联盟》

挪威的极光季来临前，黎霜的安全屋多了个常住客。祁煜的冻伤恢复得很慢，右腿留下了永久性跛行，但丝毫不影响他每天逗弄小星星。

"看好了，小天才。"他用糖果排成薛定谔方程，"这个符号代表..."

"别教坏孩子。"渊愔抢走糖果，"她昨天又把你的机械乌鸦拆了。"

祁煜满不在乎地笑着，转动左手小指上的戒指——黎霜从废墟里找到的那半枚。当僇鸑推门进来时，他举起一张图纸："计划好了，端掉剩下六个实验室需要..."

"我们不做杀手。"僇鸑打断他，银黑相间的长发在炉火映照下如同融化的金属，"只摧毁数据，解放实验体。"

祁煜挑眉看向黎霜："听见没？咱们家银发天使立地成佛了。"

夜半时分，祁煜独自在阳台上调试信号干扰器。黎霜走过来，递给他一杯威士忌："疼？"

"比不上钻心剜骨。"祁煜啜饮着酒，看向自己颤抖的右手——那里还留着守夜人的电刑痕迹。他突然说："我见到父亲了。在最后一个意识节点里。"

黎霜的酒杯停在半空。

"他求我给他找个新容器。"祁煜的笑声像是碎玻璃在摩擦，"我说好啊，然后把他上传到了一只实验室小白鼠身上。"

极光在夜空中流转。祁煜举起残缺的戒指对着绿光，内圈的刻字清晰可见：LY→YY。凌月给黎予，永远没送出去的定情信物。

"她给小星星取了名字。"黎霜突然说，"叫'璃月'，玻璃的璃。"

祁煜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二十年前军校天台上，凌月曾说她将来要给孩子取名"璃月"，意思是"比月光更通透的存在"。

安全屋里突然传来婴儿的笑声。祁煜转身时，看到小璃月漂浮在半空中，周身环绕着量子态的蓝色光点，正试图抓取极光的尾巴。渊愔和僇鸑手忙脚乱地想要接住她，活像一对普通的蠢爸妈。

"看来我们白担心了。"祁煜仰头喝干酒，"这小家伙能单挑整个守夜人组织。"

黎霜碰了碰他的戒指："代号红乌鸦，任务继续？"

极光下，祁煜的头发像是重新燃起了火焰："直到所有玻璃蝴蝶都飞出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