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烈日炙烤着训练场,余袅袅感觉自己的胃已经饿得快要贴到后背。从昨天到现在,除了几口水,她粒米未进。
"全体都有,五分钟用餐时间!"老狐狸的声音在食堂回荡。
"报告!"何璐举手。
"讲!"
"这种进食速度不符合饮食科学。"
站在一旁的雷战墨镜下的目光扫过队伍,在余袅袅身上短暂停留。小蜜蜂接话道:"军医小姐,这已经高于特种部队标准了,知足吧。"
"怎么连碗筷都没有?"田果饿得发慌。
老狐狸厉声道:"手残废了吗?四分三十秒,开始!"
女兵们一拥而上。余袅袅咬了一口馒头——凉的;喝了一口牛奶——冰的。她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这也太惨了..."
"不许哭!"何璐立刻警告。
"再哭就退出!"叶寸心补充道。
"66号,起立!"老狐狸点名。
余袅袅应声站起,眼泪却不争气地滑落。她觉得委屈极了,这日子简直没法过。
"不饿是不是?出去站着!"
罚站的滋味不好受,特别是脸上泪痕未干时。余袅袅正低着头数地上的蚂蚁,一双军靴映入眼帘。
"跟我来。"雷战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余袅袅抬头,逆光中只能看清他高大的轮廓。"老狐狸罚我站军姿呢..."她小声嘟囔,脚步却诚实地跟上。
雷战唇角微扬:"这里的一切,我说了算。不是已经'卖身'给我了?怕了?"
"...你欺负人。"她软软地控诉,像只被惹恼的猫咪。
观察室里空无一人。雷战很自然地用手捂住她的口鼻,动作熟练得仿佛演练过多次:"这次又为什么哭?"
几分钟后,余袅袅平静下来,小声抱怨:"馒头和牛奶都是冰的...不过我知道错了,我会改的。"她不自觉地晃了晃雷战的手臂,像小时候对师父撒娇那样。
雷战注视着她泪光闪烁的眼睛,语气不自觉地放柔:"看你表现。你很优秀,我希望你能留下来。"
"真的?"余袅袅破涕为笑,唇角扬起柔软的弧度。
鬼使神差地,雷战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触感果然和想象中一样细腻。回过神来,对上她困惑的目光,他轻咳一声:"回去吧,老狐狸给了五分钟整理内务。"
"小哭包回来啦?快收拾违规物品!"谭晓琳拉着余袅袅解释。
"小哭包,看这里!"叶寸心举着手机。
"不要!我刚哭过,丑死了!"余袅袅慌忙躲闪。
田果笑着打趣:"你还丑?那我们不成丑八怪了?"
"就是,连雷神都被你迷住了。"欧阳倩附和。
何璐立即制止:"背后议论教官,想受罚是不是?"
这时集合哨响起,余袅袅加快动作,终于在队伍出发前赶上了末尾。
高压水枪的冲击下,女兵们在泥泞中艰难前行。余袅袅牢记对雷战的承诺,咬牙坚持。
泥潭训练时,七人一组抱着圆木做仰卧起坐。余袅袅这组配合默契,相对轻松。
"我是一只小鸭子,预备唱!"大牛在岸上举着喇叭。
余袅袅悄悄翻了个白眼,她才不要当鸭子。
傍晚时分,女兵们相互搀扶着在河水中行走。余袅袅一眼就看到了岸上的雷战,心里暗骂:大尾巴狼!
全体上岸后,欧阳倩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怎么哭了?我都没哭呢。"余袅袅侧躺在旁边安慰。
"你现在倒成坚强的那一个了。"欧阳倩抽噎着。
雷战巡视时经过余袅袅身边,对她悠闲的姿态有些意外。看到欧阳倩哭泣,他拍了拍她的肩膀。
但接下来的训话让余袅袅如坠冰窟:"为什么总看到眼泪?因为你们让她们太轻松了!水分都变成眼泪而不是汗水!这是谁的错?"
余袅袅的心猛地一沉——他是在说她吗?明明不久前还那么温柔地安慰她...
她咬紧下唇,强忍眼眶的酸涩。雷战训话时,余光瞥见她倔强的小脸,心里莫名一紧。但作为教官,他必须坚持原则。
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训练场上的泪与汗。余袅袅在雨水中挺直脊背,暗自发誓:再哭她就是猪!!!!
而雷战望着雨幕中那个纤细却坚韧的身影,第一次对自己的训练方式产生了动摇。这只"波斯猫",远比他想象的要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