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钟离白天回学校处理必要工作，晚上又回到医院陪护。魈的病情逐渐好转，医生说起周末就能出院。
周五下午，魈正靠在床头看书，甘雨前来探望。她带来一篮水果和一束白色满天星，说是全班同学的心意。
"钟离校长去市教育局开会了，让我来看看你需要什么。"甘雨将花束插进床头的花瓶，"感觉好些了吗？"
魈点点头："谢谢。"
甘雨在访客椅上坐下，犹豫了一下："魈同学...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魈合上书，等待下文。
"你和校长之间..."甘雨斟酌着词句，"发生了什么吗？"
魈的心跳漏了一拍："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观察。"甘雨温和地说，"他这几天像变了个人，开会时心不在焉，批改作业到凌晨，还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除了上课，几乎所有时间都待在这里。"
魈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不能告诉甘雨真相，但也不想说谎。
见他不语，甘雨轻叹一声："我不需要知道细节。只是想说...钟离校长是我见过最负责任的教育者，但他有时对自己要求太严苛了。"
魈抬起头："什么意思？"
"意思是...人非草木。"甘雨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师生关系固然重要，但有些感情超越了身份和规则。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什么让两个人都变得更好的可能，或许值得等待。"
魈瞪大了眼睛，不确定甘雨是否在暗示她猜到了什么。
"好好休息。"甘雨微笑着走向门口，"对了，胡桃让我转告你，毕业典礼那天她有'重要计划'，希望你别缺席。"
魈一头雾水地点头应下。甘雨离开后，他盯着天花板发呆，回想着她的话。"值得等待"...这是否意味着，在旁人眼中，他和钟离之间并非毫无可能？
出院那天，钟离亲自来接他。两人默契地维持着表面的师生关系，但某些细微的东西改变了——钟离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的时间稍长了一些，说话时的语气更加柔和，偶尔会有意无意地碰碰他的手臂或肩膀，像是在确认他的存在。
回到学校后，魈全身心投入备考。他将对钟离的感情锁进心底某个角落，只在夜深人静时偶尔拿出来品味那个承诺——毕业后再谈。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