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雾比任何时候都要粘稠,像被揉碎的月光混着陈年尘埃,把庄园的铁艺大门裹得密不透风。我攥着那封烫金信封的手指泛白,羊皮纸边缘被汗水浸出褶皱——三天前它凭空出现在我公寓的门缝里,字迹像用鲜血写就:“特邀您于10月17日莅临欧利蒂丝庄园,共赴一场关于‘过往’的盛宴。酬劳:足以改写遗憾的契机。”
“遗憾”两个字像针,精准扎进我心脏最软的地方。三年前妹妹在精神病院失踪的档案还锁在抽屉里,警方说她是自行离院,可我知道不是。她最后一次通话里反复念叨着“庄园”“雾里有眼睛”,语气里的恐惧至今还能穿透电流,在我耳边炸响。
推开门的瞬间,雾里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像老式座钟走时的节奏。脚下的石板路长满青苔,每一步都陷进湿冷的绿意里。远处的尖顶建筑在雾中若隐若现,哥特式的窗棂里没有灯光,只有更深的黑暗在凝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