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的桂花落了又开，《夏日终曲》终于迎来杀青日。
最后一场戏是林晚在书店给顾晓阳写留言：“愿你永远向阳而生”。孟子义握着笔，看着剧本上的台词，突然有点鼻酸。
四个月的相处，她早就习惯了每天收工时何与递来的冰咖啡，习惯了他在她被导演夸时比她还开心的样子，习惯了他喊“子义姐”时那点雀跃的尾音。
“开始！”
林晚写完留言，抬头对顾晓阳笑：“以后常来玩。”
顾晓阳挠挠头，从包里拿出个向日葵挂件：“这个送你，跟我第一次见你时送的花一样。”
孟子义接过挂件，指尖触到他的手，两人都顿了一下。按照剧本，林晚应该说“谢谢”，但她看着何与眼里的不舍，突然改了台词：“以后……常联系。”
何与明显愣了，随即用力点头：“一定！”
“卡！杀青！”
导演话音刚落，工作人员就推来蛋糕。何与被大家起哄着往脸上抹奶油，他笑着躲闪，却故意在孟子义面前放慢脚步，让她也抹了一把。
“何与！”她笑着追过去，两人在片场跑成一团，笑声惊飞了窗外的麻雀。
杀青宴上，何与端着酒杯走到孟子义面前，脸颊通红：“子义姐，我敬你。”
“少喝点。”她把他的酒杯换成果汁，“你明天还要赶早班机。”
“没事，我酒量好。”他却抢回酒杯，仰头喝了大半，“子义姐，跟你拍戏真的学到很多，不光是演戏，还有……怎么做人。”
他说得认真，眼睛亮晶晶的。孟子义心里一动，刚想说点什么，却被制片人拉去敬酒，只能冲他笑了笑。
宴席散时，何与送她回酒店。苏州的秋夜有点凉，他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带着淡淡的雪松味。
“子义姐，这部戏播的时候，我们能一起看吗？”他问。
“当然能。”她拢了拢外套，“到时候约个时间。”
走到酒店门口，何与突然从包里拿出个盒子：“这个给你。”
打开一看，是个银质的书签，上面刻着一朵桂花，旁边还有行小字：“苏城秋好，与君同归”。
孟子义捏着书签，指尖微微发颤：“你什么时候做的？”
“上次去古镇，让老板加了急。”他挠挠头，“算是……杀青礼物。”
她抬头看他，月光在他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眼神里有期待，有紧张，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谢谢。”她轻声说，“我很喜欢。”
何与笑起来，梨涡深陷：“喜欢就好。”
他没再说别的，只是看着她走进酒店，直到那扇旋转门再也转不出她的身影，才转身离开。背影在路灯下拉得很长，带着点说不清的落寞。
孟子义回到房间，把书签放在书桌上。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上面，银质的光泽温柔而静谧。她拿出手机，翻到何与的微信，输入又删除，最后只发了条“一路平安”。
很快收到回复：“子义姐也是，照顾好自己。”
她看着那行字，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四个月的朝夕相处像场热闹的梦，现在梦该醒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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