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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雨停了，窗帘缝隙透进蟹壳青的天光。
汪茳（睁眼）第一反应是：头怎么这么重？ 第二反应：被子怎么这么沉？
她动了动，腰上横着一条手臂，肌肉线条清晰，像AI建模。视线往上，是徐煾的睡颜——睫毛安静，鼻梁高挺，唇角有细小破口，疑似昨晚……
等等，昨晚？
脑子里像被格式化的硬盘，只剩几帧闪回：停电、闪电、玫瑰、喘息。
——以及，自己哭着喊“不要停”。
轰——
血液瞬间冲上脑门，汪茳一把拉起被单裹住自己，动作太猛，徐煾闷哼一声，睁眼。
徐煾“早。”
声音哑得犯规，像砂纸磨过耳膜。
汪茳结巴：
汪茳“早、早个鬼！我们……我……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徐煾单手支头，被子滑到腹肌以下，人鱼线若隐若现，语气慵懒：
徐煾“汪小姐，需要我帮你回忆吗？”
汪茳“不用！”
她捂脸，指缝却偷偷张开，瞄见他锁骨上的牙印，差点原地蒸发。
徐煾低笑，伸手去揉她炸毛的发顶：
徐煾“先洗澡？还是……”
汪茳“我自己来！”
汪茳裹着床单跳下床，脚一软，直接跪在地毯。膝盖磕到昨晚那颗“囍”抱枕，疼得眼泪直飙。
徐煾瞬间起身，把人打横抱起：“别动，我看看。”
掌心贴着她膝窝，温度烫得惊人。
汪茳浑身僵硬，像被拎上岸的鱼：“放我下来！”
徐煾依言松手，她落地，床单却被他领口勾住，“刺啦”一声，春光乍泄。
空气安静三秒。
汪茳：“……”
徐煾：“……我赔。”
“赔你个头！”
她冲进浴室，“砰”地甩门，心跳快得像跑完八百米。
镜子里，自己锁骨往下，痕迹斑斑，像被人盖了章。
她打开冷水，拍到脸上，脑子依旧嗡嗡：
——昨晚到底多激烈？
——为什么一点细节都不记得？
十分钟后，她裹着浴袍出来，屋里已收拾整齐。徐煾穿戴完毕，白衬衫扣到最上面一颗，禁欲得像昨晚那个人不是他。
徐煾“我让人送了衣服，等会儿到。”
汪茳闷声：“谢谢。”
手机震动，江茳消息轰炸：
【茳！你人在哪？昨晚你赢了！大床房爽不爽？】
爽？
汪茳手指发抖，回复：【我断片了……】
江茳秒回：【断片？那说明战况猛烈！快看热搜！】
热搜？
汪茳点开微博——
#半岛酒店暴雨停电#
#新人洞房夜宾客集体失踪#
配图：伴郎伴娘团在酒店大堂打地铺，照片角落，徐煾公主抱她的背影被灯球映得暧昧十足。
汪茳眼前一黑。
徐煾递来一杯温水：“先喝，解酒。”
她接过，杯壁贴着的便签纸上写着：
【欠我一粒扣子，记得还。】
龙飞凤舞，力透纸背。
汪茳耳朵烧得通红，手机又响——
陌生号码。
群众她接听，对方语气急促：“请问是汪小姐吗？这里是市医院，您母亲出了车祸，需要家属签字——”
汪茳车祸？
汪茳大脑瞬间空白，手一抖，杯子落地，碎成几瓣。
徐煾眸色一沉，握住她肩膀：
徐煾“我送你。”
……
医院走廊，消毒水刺鼻。
群众汪茳签完字，整个人像被抽走灵魂。医生摘下口罩：“病人颅内出血，需要手术，但……”
汪茳“但什么？”
群众（医生） “术后可能出现记忆缺失，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汪茳眼前发黑，身子晃了晃。
徐煾伸手扶住她，声音低沉：“别怕，我在。”
她抬头，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突然想起什么。
“我们……昨晚的事，能不能先别说？”
徐煾指尖微顿，良久，点头：“好。”
……
三小时后，手术灯灭。
汪母被推出来，麻药未醒。
汪茳守在病房外，疲惫到极致，靠在长椅上睡着。
徐煾脱下外套，轻轻盖在她身上。
手机屏幕亮起，是薄魇发来的语音：
【煾哥，你人呢？昨晚战况如何？】
徐煾侧眸，看向熟睡的女孩，唇角微抿。
指尖轻点，回了三个字：
【她忘了。】
语音那头，薄魇秒回一串感叹号。
徐煾关掉手机，目光落在汪茳微皱的眉心。
“忘了也好。”
他声音极低，像对自己说。
“反正，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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