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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汪茳把亲子鉴定折成小小方块，指腹压得发白，“徐先生，我需要一个解释，而不是一句‘回家’。”
咖啡厅灯光暖黄，她却像站在风口，背脊僵直。
旺旺察觉到气氛不对，小脑袋埋进她颈窝，小声吸鼻子。
徐煾把儿子抱过来，轻拍后背：
徐煾“旺旺，先去车里等爸爸，密码 0519。”
“哦……”小家伙一步三回头，玻璃门合上，隔绝了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徐煾这才开口，嗓音低到只有两人听得见：
徐煾“三年前那晚之后，我发现你手机关机，人也不在江城。再找你，汪叔叔说你带阿姨出国疗养，让我别再打扰。”
他掏出手机，递到她面前。
屏幕停在一张照片：新生儿恒温箱里，红彤彤一小团，胸口贴着“母：汪茳”。
徐煾“你走的第七个月，我在医院接到产科电话，说留的紧急联系人是我的号码。”
汪茳瞳孔猛缩。
她完全不记得产检、更不记得生产。那场车祸后，她连月事停了都没察觉——医生归结为“应激性闭经”。
汪茳“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徐煾“汪叔叔签了保密协议，怕你受刺激。”徐煾声音发哑，“我想等阿姨病情稳定，再当面和你说。结果一等，就是三年。”
他从钱包夹层抽出一张旧登机牌，边角磨得起毛——
【Geneva→Zurich→Hong Kong→Jiangcheng】
日期：旺旺满月当天。
“那天我飞过去，隔着病房玻璃看到你坐在轮椅上发呆，阿姨在哭。我没敢敲门。”
汪茳指节泛青。
她记得那段日子——母亲术后暴躁、认不出人；她每天在康复中心和疗养院之间奔跑，像被抽空灵魂的陀螺。
“后来，我就留在江城，带旺旺。”徐煾抬眼，黑眸里血丝清晰，“我没想躲你，只想先把孩子养大，再给你一个完整的解释。”
解释？
汪茳苦笑：“可我现在连记忆都没有。”
“那就从一张红本本开始补。”
徐煾忽然起身，握住她手腕：“跟我去个地方。”
……
晚八点，江城民政局门口。
雨后的路灯倒映水洼，像碎掉的星河。
汪茳裹着他的西装外套，脚步虚浮：
汪茳“徐煾，你疯了？结婚是大事，我……”
徐煾“我追了三年，不想再等。”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倒在她掌心——
一枚向日葵钻戒，在灯下熠熠生辉。
徐煾“戒指是旺旺挑的，他说妈妈喜欢太阳。”
汪茳眼眶发热。
小家伙不知何时被助理抱来，趴在车窗冲她挥手：
徐旺旺“妈妈！盖章！盖完章你就是我正式妈妈啦！”
奶音在夜色里炸成烟花。
汪茳深吸一口气：“徐煾，我有条件。”
“说。”
“第一，婚后分房睡，直到我找回记忆。”
“可以。”
“第二，旺旺的抚养权归我，你不许抢。”
“好。”
“第三，如果有一天我恢复记忆，仍无法接受你，你要放我走。”
徐煾沉默三秒，喉结滚动：“……好。”
他抬手，指腹擦过她眼角：
徐煾“但我也有一条在婚姻存续期间，你必须允许我追你。”
汪茳破涕为笑：“徐先生，你确定不是给自己开后门？”
徐煾“追老婆，用点特权怎么了？”
……
十五分钟后
钢印“咔嚓”落下。
工作人员把红本本递过来，笑得比新人还开心：“恭喜，九块九祝你们长长久久！”
汪茳翻开第一页——
【持证人：汪茳 徐煾】
【登记日期：2019年 9月 9日】
照片上，她笑得僵硬，他侧头看她，眸光柔软。
走出大厅，夜风吹散闷热。
旺旺被徐煾单手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握住汪茳，奶声奶气：“爸爸，妈妈，我们现在是三口之家了吗？”
徐煾低头，嗓音低哑：“是，以后还会是四口、五口……”
汪茳“……”
她刚想说话，手机震动——
江茳微信狂轰滥炸：
【卧槽！我刚刷到民政系统公告，有人上传了你们领证照片！你结婚了？？？】
配图：官宣大屏滚动——
【恭喜徐煾先生、汪茳女士喜结连理，特发喜糖 999 份。】
汪茳抬头，才发现民政局门口的大屏正在循环播放他俩的结婚照。
汪茳她社死当场：“徐煾，你干的？”
徐煾男人轻咳一声：“旺旺说，官宣要快，姿势要帅。”
徐旺旺小家伙举手：“是我让爸爸买的全城广告位！妈妈，你喜欢吗？”
汪茳“……”
徐煾牵紧她手，嗓音含笑：“老婆，欢迎回家。”
——红本本在手，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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