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紧逼，墨渊周身的蚀天之力因仙魔合力的压制而剧烈翻涌，他脖颈处那道淡痕愈发清晰，隐隐透出归墟的阴寒气息。
沈清辞剑指微动，灵力顺着光幕边缘探去，触及那道淡痕时，果然感受到了熟悉的归墟波动。“师父，他身上有归墟的气息！”
云华仙尊眸光一沉：“果然如此。墨渊，你以为融合蚀天之力便能掌控一切，却不知早已成了归墟的傀儡！”
墨渊闻言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被疯狂取代：“胡说！我是蚀天之力的主人，谁也别想操控我！”他嘶吼着催动所有力量，蚀天黑气与归墟淡痕交织，竟在他体表形成一道扭曲的光纹。
“他快控制不住两种力量了！”夜惊鸿察觉到黑气中的紊乱，“这样下去会引发自爆！”
凌霄宝殿本就残破的穹顶在威压下簌簌作响，天帝挥剑斩断坠落的碎石：“不能让他在此自爆，否则天界灵脉会彻底崩碎！”
云华仙尊拂尘一扬，白色丝绦缠上沈清辞与夜惊鸿的手腕：“借二位之力一用！”三道身影灵力相连，仙魔之气在光幕中流转成环，竟硬生生将翻涌的黑气逼回墨渊体内。
墨渊被两股力量夹在中间，痛苦得蜷缩起来，眉心蚀天印记与脖颈归墟淡痕同时灼烧，发出滋滋声响。“是你……是你们算计我！”他看向云华仙尊，眼中满是怨毒，“千年前你封印我，千年后又要毁我道基，我绝不会认输！”
他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胸口，黑气与淡痕瞬间融合成灰黑色的漩涡。“同归于尽吧！”漩涡猛地扩张，竟要将周围一切都卷入其中。
“不好！”云华仙尊脸色骤变，“他要引爆两种力量的本源！”
千钧一发之际，沈清辞突然想起夜惊鸿曾说过的魔气特性，急声道：“夜惊鸿，用你的本源魔气冲他心口！”
夜惊鸿虽不明所以，却毫不犹豫地将暗红魔气凝聚成针，顺着光幕缝隙刺向墨渊胸口。魔气入体的瞬间，灰黑色漩涡竟出现了一丝凝滞——正如沈清辞所想，夜惊鸿的本源魔气与蚀天之力同源，却因她体内的特殊血脉而带着净化之力，恰好能暂时稳住紊乱的能量。
“就是现在！”云华仙尊抓住机会，拂尘丝绦化作锁链，将墨渊死死捆住，“清辞，破他识海！”
沈清辞长剑出鞘，澄澈灵力灌注剑身，化作一道白光刺入墨渊眉心。识海中，他看到了混乱的画面——归墟深处的低语，蚀天残魂的诱惑，还有一道模糊的黑影在暗中操控着一切。
“那是谁？”沈清辞试图看清黑影的面容，对方却突然转头，一道冰冷的目光穿透识海，直刺他的神魂。
“噗——”沈清辞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退出了墨渊的识海。他捂着胸口，心有余悸：“那道黑影……比蚀天之力更可怕。”
此时墨渊已被彻底制服，捆仙索上的符文亮起，将他体内的力量层层封印。他瘫倒在地，眼神涣散，口中喃喃道：“他要来了……归墟的主人……要来了……”
“归墟的主人？”天帝皱眉，“归墟本是混沌产物，何来主人？”
云华仙尊叹了口气：“或许，归墟从一开始就不是自然形成的。”他看向沈清辞，“你在他识海里看到了什么？”
“一道黑影，看不清面容，但他能同时操控归墟与蚀天之力。”沈清辞沉声道，“墨渊只是他放在明面上的棋子，引动蚀天之力，或许只是为了打开归墟的真正封印。”
夜惊鸿突然开口：“我曾在魔界古籍中见过记载，上古时期有一位神魔混血的强者，因不满三界秩序，试图用归墟之力重塑混沌，最终被仙魔两界联手镇压，封印于归墟深处。”
“神魔混血……”玄真上仙脸色微变，“你是说……”
“若古籍记载属实，那所谓的归墟主人，或许就是那位被封印的强者。”夜惊鸿看向被捆仙索束缚的墨渊，“而墨渊，不过是他用来破封的第一枚棋子。”
就在这时，被捆住的墨渊突然剧烈挣扎起来，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桀桀……你们猜到了，却太晚了……”
他的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化作点点灰光融入地面。捆仙索失去束缚，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而随着墨渊的消散，天界各处的邪气开始退散，天空中的裂缝也在缓缓闭合。
可沈清辞三人却没有丝毫放松——墨渊消散前的眼神，分明不是属于他自己的，那是一种带着嘲弄的、胜券在握的眼神。
云华仙尊走到凌霄宝殿的废墟旁，指尖拂过地面残留的灰光：“他在消散前，将蚀天之力的本源注入了天界地脉。”
“那会怎么样？”沈清辞问道。
“地脉中的灵气会被缓慢侵蚀，等到时机成熟，无需外力引动，归墟封印也会自行崩碎。”云华仙尊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那位‘归墟主人’，正在用三界的本源之力，为自己铺路。”
远处的天际，最后一丝黑气消散，天界重归清明。可沈清辞知道，这平静只是暂时的。他们打破了墨渊的阴谋，却窥见了更深的黑暗——一场由归墟主人精心策划的棋局，才刚刚开始。而他们，已身不由己地踏入了棋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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