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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涌情愫

病娇太子爷的囚心计

日子在表面的平静下暗流汹涌。宁楚楚努力扮演着温顺妻子的角色,对无处不在的监控视若无睹,对那部只能联系傅瑾年一个人的特制手机也表现得习以为常。她甚至在傅瑾年晚归时,会为他留一盏玄关的灯——这是她从他那本恐怖的“观察笔记”里学来的,笔记里记录了她曾在大学时期为生病的室友这样做过,并标注“此行为传递归属感与关切”。

傅瑾年似乎很满意她的“适应”。他看她的眼神,那种深不见底的占有欲中,渐渐掺入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像是冬夜里偶然跳跃的火星。他送她的礼物越发昂贵精致,带她出席的场合也越来越重要。宁楚楚知道,他正在将她一步步纳入他的世界中心,用金钱和权势的丝线将她缠绕得更紧。

一周后,一场汇聚了本市顶级名流的慈善晚宴在傅氏旗下的六星级酒店举行。宁楚楚作为傅瑾年的新婚妻子,自然要盛装出席。傅瑾年亲自为她挑选了一条冰蓝色的露背长裙,衬得她肌肤胜雪,清冷又高贵。他满意地看着镜中的她,手指流连在她光洁的背上,眼神幽暗:“很美。记住,今晚你只需要看着我。”

晚宴觥筹交错,衣香鬓影。宁楚楚挽着傅瑾年的手臂,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内心却时刻紧绷。她努力记住每一个出口的位置,观察安保人员的分布。傅瑾年似乎察觉到她的分神,揽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别乱看,楚楚。专注点。”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尖锐的女声插了进来:“哟,这不是宁大小姐吗?哦不,现在该叫傅太太了。”宁楚楚循声望去,是徐薇,徐氏集团的千金,也是傅瑾年曾经短暂交往过的前女友之一,更是宁氏竞争对手的盟友。

徐薇端着酒杯,眼神挑剔地上下打量着宁楚楚,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和轻蔑:“宁氏都快破产了,还能攀上傅家这棵大树,宁小姐真是好手段。听说傅少最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宁小姐可要小心点,别哪天傅少腻了,宁氏可就真的尸骨无存了。”她的话音不高不低,却足以让周围几桌的人都听清,窃窃私语声瞬间响起。

宁楚楚的脸色微微发白,手指掐进掌心。徐薇的话像刀子一样,精准地戳在她最痛的伤口上。

“徐小姐。”傅瑾年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周围的议论。他松开宁楚楚,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完全将她挡在身后,形成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他没有看徐薇,反而环视了一圈刚才投来异样目光的人,眼神锐利如刀锋。

“首先,”傅瑾年的声音清晰地响彻这片区域,“楚楚是我的妻子,是傅氏唯一的女主人。她的姓氏之前冠上的是‘傅’,不是‘宁’。宁氏如何,与她无关,更轮不到外人置喙。”

他顿了顿,目光终于落到脸色难看的徐薇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其次,徐氏最近在城西那块地的竞标上,似乎用了些不太光彩的手段?需要我请人把资料送到令尊办公室,让他也听听这些‘好手段’吗?”他的声音轻描淡写,却让徐薇瞬间面无人色。

“最后,”傅瑾年抬手,极其自然地、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重新将宁楚楚揽入怀中,姿态亲昵而强势。他低头,在宁楚楚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却极具占有意味的吻,然后抬眸,眼神扫过徐薇和众人,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宣告:“我的东西,我自然护得周全。谁敢动她一根头发,或者说一句让她不开心的话,我不介意让那个人,或者他背后的东西,彻底消失。”

全场死寂。所有人都被傅瑾年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冰冷、偏执又极具压迫感的气息震慑住了。徐薇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灰溜溜地转身离开。

宁楚楚被他紧紧搂在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下有力的心跳和手臂上绷紧的肌肉。他刚才那番话,霸道、强势、甚至带着毁灭性的威胁,却像一道坚实的壁垒,将她与那些恶意的目光和言语彻底隔绝开来。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在她心底翻涌——有被当众维护的悸动,有对他强大力量的震撼,更有对他病态占有欲的更深恐惧。这种保护,带着剧毒,却也让她在那一刻感到了奇异的安全感。

晚宴结束后,或许是精神高度紧张,或许是那晚穿得太单薄受了凉,宁楚楚回到云顶就发起了高烧。起初只是畏寒头疼,到了半夜,体温骤然飙升,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浑身骨头都像被拆开重组般酸痛难忍。

她蜷缩在宽大的床上,意识昏沉,只感觉口干舌燥,喉咙像着了火。黑暗中,她似乎听到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接着是沉稳的脚步声靠近。

额头上覆上一只微凉的手,动作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然后,她感觉身体被小心翼翼地扶起,温热的水杯抵在唇边。

“楚楚,喝点水。”是傅瑾年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她从未听过的焦虑。

宁楚楚本能地就着他的手小口喝水。冰凉的液体滑过灼痛的喉咙,带来短暂的舒适。她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昏暗的夜灯下,傅瑾年只穿着睡袍坐在床边,头发微乱,眼神里褪去了平日的锐利和控制,只剩下纯粹的担忧和紧张。

他一遍遍用湿毛巾擦拭她的额头、脖颈和手心,动作笨拙却异常耐心。他低声哄她吃退烧药,在她难受得皱眉时,会用指腹轻轻抚平她的眉心。他守在她床边,几乎寸步不离,每隔一会儿就探探她的体温。

宁楚楚在昏沉与清醒的边缘挣扎。她看到傅瑾年眼底泛起的红血丝,看到他因为紧张而紧抿的薄唇。这一刻的他,不再是那个掌控一切的病态太子爷,更像一个因为心爱之物生病而手足无措的大男孩。他流露出的脆弱和毫无保留的关切,像一把柔软的钥匙,在她筑起的心防上撬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缝。恐惧与抗拒,在病痛的虚弱和这突如其来的温柔面前,变得模糊不清。

后半夜,烧退了一些,宁楚楚终于沉沉睡去。她做了一个混乱的梦,梦里傅瑾年抱着她,一遍遍低语:“别怕,楚楚,我在。”

清晨,宁楚楚在温暖的阳光中醒来。高烧已退,身体虽然虚弱,但清爽了许多。她下意识地看向床边,傅瑾年竟然还在。他就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里,头微微歪着,似乎睡着了。晨光勾勒着他深邃的轮廓,眼下有着明显的青黑,下巴也冒出了一层胡茬,显得有些疲惫和……脆弱。

宁楚楚的心被轻轻触动了一下。她掀开被子,想下床倒杯水,动作惊醒了浅眠的傅瑾年。

“醒了?”他立刻睁开眼,眼神瞬间恢复清明,第一时间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嗯,不烧了。”他松了口气,随即站起身,“饿不饿?我让厨房送点清淡的粥来。”

看着他走向门口的背影,宁楚楚的目光无意间落在他挽起袖口的手臂上。就在他伸手去握门把手的瞬间,睡袍宽大的袖口滑落,露出了手腕内侧几道清晰的、已经变成淡粉色的疤痕!

那疤痕排列整齐,深浅不一,像是被利器反复划过留下的痕迹!绝非意外!

宁楚楚的心猛地一沉,昨夜那点因他照顾而升起的温情瞬间被惊疑取代。他手腕上怎么会有自残的疤痕?联想到他阴晴不定的性格和深不可测的控制欲,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她脑海。

傅瑾年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猛地放下手,迅速拉下袖口,动作快得近乎慌乱。他转过身,脸上已恢复了一贯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温和:“怎么了?哪里还不舒服?”

“你手腕上……”宁楚楚盯着他,声音有些干涩,“那是什么?”

傅瑾年的眼神瞬间变了。刚才的温和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窥破秘密的阴鸷和冰冷的防御。他周身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温度骤降。

“没什么。”他声音低沉,带着警告,“你看错了。”

“我看得很清楚!”宁楚楚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或许是昨夜那点模糊的好感给了她错觉,也或许是想借机打破他完美的伪装,“是刀疤!傅瑾年,你……”

“闭嘴!”傅瑾年猛地低喝一声,几步跨回床边,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笼罩下来,眼神锐利如冰锥,狠狠刺向她,“宁楚楚,谁给你的胆子窥探我的事?!”

他的愤怒来得如此突然和猛烈,与昨夜那个温柔照顾她的男人判若两人。宁楚楚被他吓得往后一缩,后背抵住床头,但心中的疑虑和一丝被欺骗的愤怒让她倔强地回视着他:“我只是关心……”

“关心?”傅瑾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他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床头上,将她彻底困在方寸之间,眼神里翻涌着暴戾和受伤交织的复杂情绪,“收起你那廉价的关心!你只需要记住你的身份,安安分分待在我身边就够了!其他的,尤其是关于我的过去,你没资格知道,更没资格过问!”

他眼底深处那抹一闪而过的痛苦和脆弱,被宁楚楚捕捉到了。这让她心头一震,脱口而出:“是因为……你母亲吗?”

“住口!”傅瑾年的瞳孔猛地收缩,像是被最毒的蝎子蜇了一下,他猛地伸手扼住了宁楚楚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瞬间疼出了眼泪!他眼中最后一丝理智也消失了,只剩下狂怒的火焰在燃烧,“不准提她!谁都不准提她!宁楚楚,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我花钱买来的……”

“买来的玩物?”宁楚楚被他捏得生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屈辱和愤怒也冲垮了她的理智,她不顾一切地喊了出来,“傅瑾年,你就是个疯子!一个被过去困住的可怜虫!你以为用钱和监控就能买到真心吗?你只会把所有人都推开!就像你母亲抛弃你一样!”

这句话如同最锋利的匕首,精准地捅进了傅瑾年心底最腐烂、最疼痛的伤口!

时间仿佛凝固了。扼住她下巴的手骤然松开。傅瑾年死死地盯着她,胸膛剧烈起伏,眼神里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痛苦、暴怒,还有一丝……被彻底戳穿的狼狈和绝望。空气压抑得令人窒息。

几秒钟的死寂后,傅瑾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猛地后退一步,脸色惨白如纸。他看她的眼神,不再是占有和偏执,而是带着一种被深深刺伤的、近乎崩溃的痛楚。

“滚。”他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声音嘶哑得不像话,“滚出去!”

宁楚楚捂着发疼的下巴,看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影和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痛苦,心中涌起巨大的恐慌和一丝……悔意。她触及了他最深的禁忌。她挣扎着下床,踉跄地跑出了主卧。

房门在她身后被猛地甩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宁楚楚靠在冰冷的走廊墙壁上,心脏狂跳,浑身发冷。刚才傅瑾年眼中那深刻的痛苦和绝望,像烙印一样刻在她脑海里。那句“买来的玩物”和关于他母亲的嘶吼,像两把双刃剑,不仅伤了他,也刺伤了她自己。

她逃回了自己的客卧(傅瑾年从未强迫她同房),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巨大的冲突过后,房间里只剩下她急促的喘息声。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停在了她的房门口。接着,是傅瑾年低沉沙哑、带着浓重疲惫和压抑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楚楚……对不起。”

那声音里没有了愤怒,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某种近乎破碎的脆弱。

“我母亲……在我十六岁生日那天,和一个男人走了。”他的声音很低,断断续续,像是在撕开自己最血淋淋的伤疤,“她留了封信,说……说她从来没爱过我父亲,也没爱过我。我只是她……不幸婚姻的枷锁。她让我……永远别去找她。”

门外的声音停顿了很久,久到宁楚楚以为他走了。

“那些疤……是她走后的第一年。我觉得……只有身体的痛,才能盖过心里的……”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后来,是陈伯发现了我……他救了我,也守住了这个秘密。楚楚,我不是疯子……我只是……太害怕了。”

“害怕像她一样,被最重要的人……抛弃。”

门内,宁楚楚捂住嘴,眼泪无声地滑落。门外,傅瑾年的声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祈求:

“别推开我,楚楚……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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