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西斯廷教堂的钟声突然响起。
唐雅婷的加密通讯器被扔在忏悔室的地上，屏幕还亮着——
[已发送：联邦调查局行动确认]
老约翰的拐杖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回声在空荡的教堂里震颤。
“所有人，立刻撤离！”
诺亚的量子投影剧烈闪烁，她的数据流瞬间扫描了整个教堂的防御系统。
“联邦的装甲车队已经包围三个街区，猎犬战士混在其中。”
方意一把拽起唐安琪的手腕，却被她反手扣住。
“我不走。”她锁定教堂正门，“琪琪的数据库还在圣库主机里。”
老约翰突然用枪托砸碎了圣坛下的暗格，掏出一枚锈蚀的钥匙扔给方意。
“带着孩子们从地下河走，去星港的第三码头。”他浑浊的眼底闪过决绝，“如果三天后没等到我……就把钥匙沉进海底。”
教堂的地下圣库里，老约翰独自坐在量子舱控制台前。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些古老的按键，上面还残留着艾琳和唐安琪留下的指纹。圣库的穹顶很低，昏暗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是垂暮的巨人。
“老朋友们，看来这次得先走一步了。”
他对着空荡的圣库低语，仿佛期盼着圣女大人还能听见。
控制台的屏幕上，联邦调查局的装甲车已经撞开了教堂正门。监控画面里，修女们被按倒在地，孩子们被强行拖走，红衣主教们颤抖着跪在陈玉玲面前，像待宰的羔羊。
老约翰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只老旧的怀表。
表盖内侧是一张泛黄的照片——幼小的艾琳站在阳光下，怀里抱着还是婴儿的诺亚。
“原谅我，孩子们。”
他合上怀表，将它轻轻放在控制台上。
忏悔室的暗门被推开，五名红衣主教踉跄着冲了进来。
“约翰！快打开圣库！陈玉玲答应只要我们交出——”
老约翰缓缓转身，手中的霰弹枪“咔嗒”一声上膛。
“交出什么？”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僵在原地，“交出艾琳？交出那些孩子？还是交出你们肮脏的灵魂？”
最年迈的主教扑通跪下，镀金钥匙从他指缝间滑落。
“我们没办法！联邦局和S生态会杀了我们！”
老约翰笑了。
他弯腰拾起钥匙，苍老的手指摩挲着上面的十字纹章。
“你们错了。”他轻声说，“今天要杀你们的……是我。”
塑胶炸弹的倒计时在忏悔室响起时，陈玉玲刚踏进教堂中殿。
“滴——滴——滴——”
她猛地抬头，看到老约翰站在二楼的彩绘玻璃前，手中的烟斗亮着猩红的火星。
“老约翰！”她厉声喝道，“把圣库钥匙交出来！”
老约翰没有回答。
他深吸一口烟斗，缓缓吐出灰白的雾气。烟雾缭绕中，他举起那只锈迹斑斑的怀表，按下侧面的按钮。
“轰——！！！”
忏悔室的爆炸像是一记重锤，瞬间掀翻了半个教堂！彩绘玻璃的碎片如雨般坠落，火焰从地底喷涌而出，吞没了那些叛徒的惨叫。
陈玉玲被气浪掀飞，后脑重重磕在石柱上。
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老约翰的身影立在火海中央。
他的白发被热浪掀起，胡须上沾着火星，却依然挺直脊背，像一座永不倒塌的十字架。
“艾琳大人……”他对着燃烧的穹顶轻声道，“我完成我的使命了。”
下一秒，圣库的量子反应堆过载，刺目的白光吞没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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