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刺入鼻腔。祁同伟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左臂传来剧痛，记忆如潮水般涌回——天台、枪声、林涛嘴角的血沫...
"颜如玉！"他猛地坐起，一阵眩晕立刻袭来。
"躺着别动。"陈明按住他的肩膀，"你失血不少，医生说要观察24小时。"
祁同伟抓住陈明的手腕："颜如玉呢？"
陈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还没找到。林涛的尸体也不见了，监控被人删了个干净。"
"该死！"祁同伟扯掉手背上的输液针，血珠立刻冒了出来，"林涛临死前说'Ψ项目会继续'，他们还有同伙！"
"局长已经成立专案组——"
"去他妈的专案组！"祁同伟压低声音，"局里有内鬼，很可能就在高层。给我手机。"
陈明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祁同伟的私人手机："小心点，外面有巡警，说是保护，实则是监视。"
祁同伟打开手机，一个加密应用正在后台运行。屏幕上显示着一个移动的红色光点——颜如玉的备用追踪器，植入在她常戴的那块手表里。光点正在城东工业区移动。
"帮我拖住外面的警察。"祁同伟翻身下床，忍着左臂的疼痛穿上陈明带来的便服，"就说我去做检查了。"
"头儿，这太冒险了！你连配枪都没有——"
"比起颜如玉冒的险，这算什么？"祁同伟从床头柜抽屉摸出颜如玉留下的发卡，金属部分已经被他悄悄改造成开锁工具，"她是因为我才被盯上的。"
陈明还想劝阻，走廊上突然传来脚步声。他叹了口气，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祁同伟："至少穿这个。后楼梯没监控。"
十分钟后，祁同伟溜出医院，拦了辆出租车。"东郊工业园，快。"
车窗外的城市景色飞速后退。祁同伟打开手机地图，追踪信号停在了工业园边缘的一栋废弃建筑——原康泰医疗的旧仓库，正是他们之前发现特殊纤维的地方。
出租车在距离目的地两个街区的地方停下。"前面封路了，施工。"
祁同伟付钱下车，借着暮色掩护向仓库摸去。左臂的伤口随着每一步抽痛，但他顾不上这些。仓库外围拉着警戒线，但奇怪的是没有警察值守。
他绕到侧门，发现锁已经被撬开。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亮。祁同伟屏住呼吸，轻轻推开门——
眼前的景象让他的血液凝固。仓库中央摆着一张手术床，颜如玉被束缚在上面，嘴上贴着胶带。她的白衬衫被血浸透，左肩有一处明显的刀伤。床边站着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依然戴着白色面具，正往注射器里抽取某种液体。
祁同伟的目光扫视四周，在门边找到一根生锈的铁管。他悄无声息地靠近，在距离五米处发起攻击——
面具人仿佛早有预料，侧身避开铁管，反手一拳击中祁同伟受伤的左臂。剧痛让祁同伟眼前发黑，但他咬牙前冲，将对方撞倒在手术台边。
"祁...同伟..."颜如玉挣扎着发出含糊的声音。
面具人趁机抓起掉落的注射器，向祁同伟刺来。祁同伟堪堪避开，针头划过他的脸颊，带出一道血痕。两人扭打在一起，面具人的力量大得惊人，一记肘击将祁同伟打翻在地。
"我等你很久了，祁队长。"面具人的声音沙哑而扭曲，"正好赶上审判的最后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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